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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帽子是魏尔伦的……

怪不得,他印象中阿蒂尔喜欢戴耳罩,没有戴帽子的习惯。

黑帽子记录的是魏尔伦的感情,无法验证阿蒂尔是怎么想的,用这个证据也无法指控魏尔伦背叛搭档,容易被魏尔伦反咬一口。

因为听上去像是阿蒂尔出轨日本人在先,魏尔伦愤怒报复在后啊!

个人私情导致任务失败。

两人都有责任!

波德莱尔头疼不已,揉了揉太阳穴,保持着优雅的听完情报员客观禀报的内容。

接下来,轮到阿蒂尔的老师寻找两人感情破裂的原因。

“魏尔伦初次袭击只开了一枪?”

“是。”

“阿蒂尔有无受伤?”

“有。”

“开枪之后,魏尔伦有对受伤的搭档使用异能力攻击吗?”

“有。”

“阿蒂尔有用异能力反击吗?”

“有。”

“开枪之前,魏尔伦内心是早有预谋这件事,还是激情杀人?”

“激情杀人。”

紧凑的问话过程中,情报员回答得非常利落。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不会掺和进这对超越者搭档的感情纠纷里。

波德莱尔问阿蒂尔扛着的孩子是谁,情报员摇头,表示不知道,只看到了阿蒂尔·兰波要带这个孩子离开,保罗·魏尔伦在背后愤怒的表情。

波德莱尔心底有了一丝猜测,极有可能是阿蒂尔和魏尔伦的任务目标。

“小男孩多大?”

“不知道,非常瘦弱幼小,有大衣罩着,我分辨不出来。”

“有无具体特征?”

“不明。”

情报员表示在波德莱尔先生的要求下,他只搜寻了魏尔伦和兰波的情报,站在魏尔伦的视角,自己看不清发生在兰波身上的事情。

不过,情报员进一步搜寻后说道:“这名小男孩是军事基地培养的对象,特殊玻璃制造的培养器皿挡住了观察视线,保罗·魏尔伦先生有在对方的培养器皿前驻足,情绪比较复杂,痛恨日本政府的行为。”

波德莱尔颔首,在口袋里取出一张麻生秋也的照片给了情报员。

“信息里有没有他?”

“稍等。”

情报员搜寻黑帽子上的信息,找到了符合的人。

“有这个亚洲人,他在爆炸发生后捡到了帽子,疑似阿蒂尔·兰波先生的熟人,而后他救下了阿蒂尔·兰波先生,把帽子归还给了阿蒂尔·兰波先生。他的感情表现为焦急、恐慌、惊喜、担忧、同情、关心,初步判断不是敌人。”

“……嗯。”

何止不是敌人,分明是阿蒂尔的小情人找上门了。

波德莱尔思考的是保罗·魏尔伦为什么会产生愤怒和委屈的情绪。

出轨?

简直没有第二个理由了。

除了这个理由,没心没肺的魏尔伦怎么可能会被阿蒂尔激怒,以至于在失控状态下说了几句话就朝着阿蒂尔的后背开枪。

最无法理解的是魏尔伦开枪就算了,阿蒂尔怎么站着没躲开?

你是空间系异能力者啊!

挡一下啊!

波德莱尔往后一靠,阖上双眸,对阿蒂尔和魏尔伦两人无语了。

在波德莱尔的一个手势下,细不可闻的转轮声出现,办公室的暗室门打开,一名只听从波德莱尔命令的异能力者面无表情地走出来,与巴黎公社的打扮相似,西装革履,但是目光冷漠至极。情报员身体绷紧,在遵守契约和把情报传递给国家高层的犹豫之中来不及逃跑,便被消除了今天的记忆。

第一位上门的是能读取物品感情信息的情报员。

第二位上门的是能为物品占卜的占卜师。

占卜师大概是在西班牙进修过,画风神秘,把自己包裹得像是巫婆一样。她没有加入过政府机构,被请过来之前还以为是给富豪做占卜,整个人在巴黎公社的总部战战兢兢地问道:“请问是要占卜哪个方面?情感,事业,物品主人的安危?”

“全部试一遍,你就用那个黑帽子进行占卜,给予我启示。不用紧张,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能弄脏黑帽子,事后需要你进行保密。”波德莱尔对女性异能力者友善一笑,眉目有着化不开的阴郁之美,宛如是盛开的恶之花。

占卜师身份的女性异能力者为美色稍稍失神。

巴黎公社的人真好看。

她同意了,对方知道占卜不是预知,而是给予启示,说明占卜内容含糊不清也不会责怪自己。她戴上手套,对着桌子上的黑帽子发动占卜系的异能力。

占卜感情——

“这是一场爱情的结束和一场爱情的开始。”

占卜事业——

“你的生命因它而改写,它是祝福也是噩梦,它能带来好运和厄运,请遵从内心的选择,不要彷徨,你的结局早在一开始就命中注定了。”

占卜安危——

“你将拥抱自己而眠,是的,非你所愿,又如你所愿。”

占卜师的声音沙哑如吟游诗人,接受神灵的启示,为迷茫的人类指引方向。她把占卜的结果全部告知了波德莱尔,然后,她成为了第二个被巴黎公社的领导者抹除今天记忆的人,由异能力者客气地请出去。

波德莱尔的右手支着脸颊,奇妙地注视着黑帽子,想要解读占卜。

“第一个占卜,说的是阿蒂尔的两场爱情,倒也正确,第二个占卜说黑帽子是改变生命的关键?第三个占卜……拥抱自己而眠?听上去不详,为什么会是‘如你所愿’,魏尔伦那家伙想要单身一辈子吗?”

想了半个小时,他得到了一个结论。

“占卜内容太模糊了。”

无论拿什么结果都可以去倒推占卜内容,这就是占卜师吃香的原因。难怪战争期间,占卜师几乎派不上用场,还容易扰乱军机。

波德莱尔通过自己的渠道,又找了几个异能力偏门的家伙。

通过各种异能力的效果,他梳理出了正确的时间线:三月二十九日,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在法国巴黎接到任务,没有立刻出发,选择月底再出发,阿蒂尔·兰波去帽子店和食品店订购了明天送人的生日礼物;三月三十日,阿蒂尔·兰波给保罗·魏尔伦庆祝生日,两人关系还未破裂,当天晚上在雅克大街289号公寓里留宿;三月三十一日,两人收拾完东西,前往日本做任务。

谍报任务的失败,是保罗·魏尔伦先对阿蒂尔·兰波开枪,阿蒂尔·兰波进行防御和反击,错误读取“不明能量体”造成的,属于两个人的重大失误。

在此之前,波德莱尔确定阿蒂尔和魏尔伦都没有去过日本。

他们的工作记录详细,时间紧凑,互相监督,一直在欧洲做危险的谍报任务,没有三个月那么长的假期,与亚洲人的接触少之又少。

那么,麻生秋也是怎么在日本认识“兰波”的?

书信?

网络?

有人冒名顶替“兰波”?

波德莱尔屈起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没有拖泥带水地联系自己的学生,有些事情必须从阿蒂尔的口中了解。

“阿蒂尔,过来见我。”

“好。”

公寓那头,阿蒂尔·兰波与老师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坐在梳妆台上,让秋也给自己在脸上捣腾。

麻生秋也学着初级入门的技巧去给兰堂易容。

阿蒂尔·兰波手动调整面具,指出哪里上妆不足,不在乎秋也浪费了时间。

这是两人的亲密时间。

麻生秋也用化妆刷扫过阿蒂尔·兰波的脸颊,阿蒂尔·兰波闭上眼,听见男人说道:“兰堂,你去见老师的时候要带点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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