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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尔·兰波的心情剧烈起伏。

彩画集隐隐失控。

金色的光芒在空气中闪现,亚空间在主人失控的情绪中宛如金色的海浪,一阵阵扭曲。突然,亚空间凭空撕裂出一个口子,里面堆放的尸体全部掉了出来,砸落在阿蒂尔·兰波的书房里,死亡的腐臭味道散发出来。

可想而知,那是多么的难闻。

一具具人类的尸体堆积在他的身边,阿蒂尔·兰波站在尸体之间满脸麻木。他想要克制心情,大脑在轻微晕眩,无法宣泄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假?记忆已经无从佐证。

好乱啊。

记忆在扭曲,编织出他渴望的谎言。

他快要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人生三十年,他以为自己是清醒的人,脚踏实地地生活,马上就可以回归祖国了。谁知道真相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他的爱情是偷来的,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法国的异能谍报员、超越者、爱国的有为青年?都不是。

他就是一个自以为幸福的男人。

阿蒂尔·兰波把尸体勉强收入了“彩画集”里,踉跄地走出书房,冷汗打湿了他的衬衣,下楼梯的时候他需要借住扶手,不然可能看不清台阶。

有什么东西模糊了他的双眼,雾蒙蒙的,半晌,泪水固执得不肯落下。

这个时候他需要东西扑灭内心焚烧的幽冷白焰。

也许是一杯酒?

哈。

好冷啊,酒水可以温暖身体和人心吧。

下午六点半,港口黑手党名下的一家人气很旺的“普罗旺斯”酒吧,也是全横滨市唯一会调制优质苦艾酒的酒吧。属于夜晚狂嗨的时间将要到来,可是音乐却没有太过劲爆,而是改成了舒缓的轻音乐,导致前来的客人们有一些扫兴,以为酒吧改了调调。

经营酒吧的经理倒是想要恢复正常情况,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对调酒师小声地说道:“降低纯度,不要给他喝太烈的酒。”

随后,经理迅速把事情上报给酒吧背后的港口黑手党成员。

公关官得到消息,说是他的上司在酒吧一个人喝酒,没有回家,对方喝得是特别调制后容易致幻的苦艾酒,纯度比较高,体质不够强的人可能几杯就被放倒,那种东西向来不是黑手党可以随便饮用的。

“下次再聚会,我去找兰堂先生。”

公关官和朋友们打了一声招呼,情商很高的赶去了“普罗旺斯”酒吧。

普通属下自然不用插手干部的事情。

他是对方的直属部下,将来会继承对方在港口黑手党的人脉关系,要是连自己将要离职的上司都要保持疏远和客套,那真是不太会做人。

公关官保持得体的笑容走进酒吧,明星的容貌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好在酒吧里混久的人听说这里是港口黑手党的产业,倒也不敢过分的惊呼。

貌美的青年忽略那些酒色之徒,第一眼找到了喝酒的上司。

长卷发的法国人坐在单独一人的卡座那里,无人敢打扰,不仅是因为侍者的警告,也是因为对方太“怪异”了!这个没有穿黑西装,仅仅是一身修身风衣的男人待在暖风口,身体时不时打着寒颤,对方把酒杯送到嘴边,嘴唇冻得能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深邃而俊美的五官上压抑着极端的情绪。

那份情绪仿佛被点燃就会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是杀意吗?

不是。

是恨意吗?

不是。

汇聚在港口黑手党首领情人眉宇的……是无尽的压抑和苦涩。

公关官头皮一紧,猜测八成是感情问题,这要是普通人之间的感情矛盾,自己倒是能去调解一二,港口黑手党底层成员的一项工作就是调解矛盾,但是涉及麻生首领的家事,谁敢插手啊!

他端过调酒师调好的苦艾酒,拒绝了侍者的服务,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苦艾酒放到摆满了空杯子的阿蒂尔·兰波的桌子上。

“兰堂先生,需要我让无关紧要的人离开吗?”

“嗯。”

阿蒂尔·兰波的精神恍惚,声音暗哑,周身好似处于另一个世界的通灵者气质拒绝着别人的靠近,极大的拉开了与寻常人的距离。

如果有人认为他好欺负的话,肯定会付出血的代价。

公关官不多语,转身去安排酒吧在今天晚上停止对外营业,不少上完白班后来酒吧休息的组织成员见到独自喝酒的兰堂,早就老老实实地离开了。港口黑手党的铁血远不如从前,但是五大干部一个比一个是狠角色,其中兰堂最为低调,却也深不可测,唯有兰堂派系的人才敢在对方伤心的时候靠近。

在公关官亲手为酒吧大门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的时候,他用观察兰堂的眼角余光看到对方拿出了手机,似乎在联系港口黑手党首领。

“秋也,不用再等了,来酒吧找我。”

“我有话想问你。”

阿蒂尔·兰波没有说是哪家酒吧,自顾自地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他是最了解麻生秋也的本领的人,麻生秋也对横滨市的掌控力没有这么弱,从他当着太宰治的面离开港口黑手党本部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瞒不过爱人,对方肯定能从他的反应中分析出某些事。

他喝下一杯酒的动作过于急促,捂住嘴,难受得咳嗽了起来。

身体微微抖动。

瑟缩而悲伤的法国人意外的有一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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