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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兰波的蓝眸比保罗·魏尔伦要有生机,好似能刺伤人的沙滩阳光,与人形兵器是两个极端。

“骗一个法国的超越者,只挨了刀子而不死不残,在我看来完全是轻了,想一想我弟弟对待牧神的方式,那叫一个果决,反手就轰掉了他半个身体。”

“王秋先生估计一直害怕你这样吧。”

“在他的预料中,你应该像我、像我弟弟那样受到欺骗后义无反顾地离开,好似忽然来、忽然走的狂风,追风之人享受着抓住风的感觉。”

“可惜你不是。”

“你这样的性格,反而更适合他。”

金发兰波站在光线模糊的地方,面孔上好似有两个酒窝。

“上次见面太潦草了,正式认识一下——我的全名是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家人早就不在了,就剩下那个新鲜出炉的弟弟,我的年龄是秘密,你只要知道我是两个人之中的哥哥就行了。”

说了半天,金发兰波的信息依旧是一个谜,阿蒂尔·兰波放弃了观察他的弱点,尽量放平心态。

“你好,我的名字没你那么长,你可以叫我阿蒂尔·兰波,也可以叫我的亚洲名字‘兰堂’。”

“好的,兰堂~。”

“你的日语很好……”

“不止是日语,我很多语言都好,我是旅行家,不精通多国语言是无法生存的~。”

“我跟你的性格合不来,你不用特意用友好的一面对待我。”

阿蒂尔·兰波这么一说,金发兰波就“噗嗤”笑了:“放心吧,这是我的正常性格,上次见到你,我没有心理准备,难免僵硬了一些。”

金发兰波说道:“我问你,你捅完了王秋先生那些刀子之后,当时是真心实意的想分手,还是就出出气?气消了之后就去复合?”

阿蒂尔·兰波:“……”

阿蒂尔·兰波心下轻叹,回答:“我不知道。”

此刻回忆过去,彼时的心一片混乱。

金发兰波好奇,字字挖掘出阿蒂尔·兰波的内心:“他的死亡,让你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阿蒂尔·兰波点头,又摇头: “我跟秋也最大的问题出在你身上,你自己不清楚吗?”

金发兰波无辜:“弟弟没全部告诉我。”

阿蒂尔·兰波说道:“我以为他把你当作了我。”

金发兰波笑得不行,手掌拍在岩石上。

“我们哪里像啊!”

一个金发蓝眸,一个黑发绿眼,外表气质上毫无相似度!

说完,金发兰波仔细盯着阿蒂尔·兰波看了几秒钟,欲言又止:“说不像……又好像哪里有点像……”

阿蒂尔·兰波:“?”

金发兰波说道:“你像的是我的某个时间段……”

平行世界里,金发兰波经历过阴郁的时期,一次又一次地闯荡在非洲大陆,明白了钱财的重要性,明白了家庭的意义,开始渴望家庭,渴望孩子,变成了最初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精明冷酷的模样。

“那些都是过去了。”

金发兰波轻描淡写的省略了细节,在异能世界,他注定了不会再有这个阶段——因为他足够强大,不会服从任何上司的安排。

金发兰波对阿蒂尔·兰波的眸子很喜欢,打趣对方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去被他吸引。

这段命运,他们不该开始。

跟王秋先生抢人,简直是在对方塘里捞鱼。

虽然很刺激,但是捞不动,谢谢。

“你好好想想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想清楚了,再跟王秋先生说一遍,他挺计较这件事的。”

金发兰波记忆中的王秋先生最讨厌露出伤痕,那些伤痕与其说是保罗·魏尔伦切出来的效果,不如说是阿蒂尔·兰波把他弄得伤痕累累。

不等阿蒂尔·兰波陷入思索,金发兰波雀跃地说道:“快给我看黄金屋!我要见一见传说中的黄金屋!”

阿蒂尔·兰波瞥他。

他暗自庆幸,保罗疯了点,但没疯成这样。

不然,他感觉自己去日本执行任务之前,可能就会跟这样不配合的搭档闹掰了。

“彩画集”一闪,把亚空间缺口打开。

“你敢进去……吗?”

阿蒂尔·兰波的尾音卡住,金发兰波光着膀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马上就喊道:“好冷啊!把空调温度提升一些,我刚才还在晒太阳呢!”

阿蒂尔·兰波淡定道:“空调按钮失效了。”

啰嗦,没这个功能。

金发兰波从“彩画集”里扒拉出了一件御寒的冬衣披在身上,脚上又找出了一双拖鞋,啪嗒啪嗒地逛了一圈,参观完后,他心满意足地说道:“这就是那些家伙交了门票费后看到的场景啊。”

那些家伙?阿蒂尔·兰波怀疑金发兰波说的是华国超越者,他只在华国兜售过一次门票。

“你确定要给我?”

“嗯。”

“哇——没想到你真的愿意给!太豪爽了!”

金发兰波为阿蒂尔·兰波的行为赞不绝口,话音一转,“虽然我挺想拿走卖掉的,但是这么一来,王秋先生会伤心吧,华国的古老传说蕴含着王秋先生的梦想,他用黄金屋藏着你们的爱情,多美啊。”

阿蒂尔·兰波听见他说这件事,内心的甜蜜不言而喻,他不在乎金钱,可是麻生秋也有本事用金钱把他包围起来,给了他一个浪漫的爱。

金发兰波后面的话,让阿蒂尔·兰波清醒过来。

“说实话,没有我参与这件事,他也会复活,我就是为他提供了一具加工过的身体。按照我的猜测,他的灵魂极为特殊,具备高维的特征,灵魂在我们的世界会发生变异,不会消散。”

“没有你,他也会复活?!”

“对,顶多是会复活在尸体上而已。”

“尸体……”

“所以你们还是要感谢我,尸体上复活,你们就没有办法滚床单了,一滚就要pia叽碎掉啊。”

金发兰波装作不忍直视,指缝张开。

“我特别好奇一个问题,弟弟在切他的时候,有没有把下半身一起切碎掉?”

他只见过王秋先生在十九世纪末的上半身。

“……”

“看来是局部切碎法,太仁慈了,给你留了点东西。”

“闭嘴!!!”

“哈哈——好了,黄金屋已经看完,我该走了!”

金发兰波躲避恼羞成怒的阿蒂尔·兰波,“特异点”的力量一裹,把“彩画集”撞出了一个洞,踩着浪花,在海上疾驰而去,天生就克制住了“彩画集”。

“忘了告诉你——!”

“我爸爸——送了我——黄金——岛哈哈哈哈!”

“兰堂妈妈——再见——!!!”

……

阿蒂尔·兰波险些气晕。

谁是你妈妈,我是你弟弟的搭档,你比我老!

休想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