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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除一切外因的情况下。

这世上唯一能操控保罗·魏尔伦的是兰堂。

保罗·魏尔伦抵触兰堂,对搭档充满戒备,一来是担心指令,二来是忌惮政府下令,自己就会被“彩画集”读取,成为真正的人形异能力。

兰堂有两种办法,能让保罗·魏尔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保罗·魏尔伦无力反抗。

保罗·魏尔伦是怪物。

可以克制他,且强大的兰堂何尝不是怪物。

保罗·魏尔伦不相信兰堂说的话,那是在拿生命赌对方的一丝仁慈。每次被拥抱的时候,保罗·魏尔伦或许就在害怕搭档手里的亚空间,每次接吻的时候,保罗·魏尔伦或许就在自嘲所谓的爱情。

保罗·魏尔伦宁愿无心无情!

没有信任,哪里来的爱,充其量就是一种敷衍。

兰堂却以为保罗·魏尔伦尚未开窍。

兰堂是爱他的啊!

可以为他销毁牧神的资料,可以为他忘记指令,可以为他在遭到背叛之后,反省自身的错误。

对搭档温柔到骨子里,面上冷静的人就是兰堂。兰堂要是懂得表达感情,打破隔阂,两人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保罗·魏尔伦是渴望爱的人。

“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

阿蒂尔·兰波咬紧牙关,牙齿在发颤,没有伪装的容颜与保罗·魏尔伦一般无二。

“亲友?”

兰堂变得小心翼翼,不懂对方在压抑什么。

“为什么啊!”

阿蒂尔·兰波吸气声急促,感到无穷的酸楚。

他的外表胜过无数人,每个见过他的人都在赞美他,他率性,开朗,有心也有情,十七岁到十九岁在法国文坛一闪而逝,留下百年不朽的名声,无数后人追寻着兰波的足迹,踏上旅途。

偏偏,他从未得到过圆满的爱情。

他的爱被人辜负,保罗·魏尔伦不敢放弃婚姻。

永恒?

他想要的永恒在哪里啊!

为什么,我一开始遇到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我就不配得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阿蒂尔·兰波到底没有吐露最后的伤心话。

少年时期,保罗·魏尔伦与兰堂生死与共,执行任务,闯荡多国,为法国窃取各种重要的情报。

少年时期,他参加巴黎公社,对抗法国政府,为底层人民的不公而战,同样经历过动荡不安的时期,普通人比异能力者更加的脆弱不堪。

人与人之间,差了一个次元维度。

命运截然不同。

在兰堂全心全意的爱之下,阿蒂尔·兰波罕见地失控片刻,之后就找不到异样的痕迹了。

阿蒂尔·兰波笑道:“忘记就忘记,你损失了一次命令我的机会!以后你就休想听我的汪汪叫了!”

说完,阿蒂尔·兰波“噔噔”的跑上楼。

兰堂对汪汪叫不感兴趣,在楼下追问道:“亲友!你去楼上做什么?!”

“我去写诗歌!”

阿蒂尔·兰波的回答和关门声很响亮。

这句话超级有震撼力,兰堂恍惚道:“亲友会写诗歌?他没上过学……能写出诗歌来吗?”

诗歌需要文化底蕴和老师指导,不然单单是字里行间的音律和格式就能让摸不着头脑。正常人在入门之后,写诗歌不难,难的是把天马行空的灵感编织成一行一行优美生动的诗歌。

这玩意更看天赋!

至少在过去,兰堂没有发现搭档有这种才能。

二楼,阿蒂尔·兰波锁上门,霸占了兰堂的书房。

书房的面积很大,书籍极多,可以看得出兰堂花钱收集了不少国内外的古籍。他拉开椅子,找出钢笔,汲取了一些墨水,铺开纸张,实验性地写了写了一句法文,保证字体的流畅性。

“兰堂不肯说,不代表我就找不到指令。”

“我一定要查出来!”

阿蒂尔·兰波对身份如鲠在喉。

他会接触兰堂,是抱着洗白自己的目的,但是接触下来,他好像找到了一处可以安心的港湾。

这座港湾为他遮风挡雨,愿意化作灯塔,在海面上指引他返程的方向。

他希望兰堂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不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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