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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王尔德在公寓过夜了。

不过,他睡的是阿蒂尔·兰波隔壁的次卧,整晚都在想口红的独特味道,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已经是飞跃性的一次进步了。

一大早,奥斯卡·王尔德兴冲冲下厨,生疏地找出厨房用具,做了三明治和煎蛋当两人的早餐,又买了一份空运过来的新西兰牛奶。

“搞定!”

奥斯卡·王尔德就像是初恋的小男生,虽然感情史丰富得可以出书,但是让他付出真心的太少了。

唯美主义者,并非对每一个人都无可自拔。

“兰波,睡醒了吗?”

左思右想,奥斯卡·王尔德敲了敲卧室的门,小心翼翼地询问里面休息的美人。

他顺从阿蒂尔·兰波之前的自我介绍,还是没有改口喊对方为保罗·魏尔伦。这是继他昨天的机智反应和坦白之外,最英明的一个决定。

主卧里发出了窸窣的下床动静。

唰的一下,挡在奥斯卡·王尔德眼前的门打开了。

“几点了?”阿蒂尔·兰波的蓝眸惺忪,金色长发有一种凌乱美,属于王尔德的睡袍在他的肩膀上松松垮垮地挂着,缺乏结实饱满的肩背,狭长的锁骨就像是两道迷人的海峡,极为吸睛。

奥斯卡·王尔德递上热毛巾:“十点。”

阿蒂尔·兰波不习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服务,接过毛巾就把王尔德赶去一边。

“我去洗漱,你不要挡着我的道。”

“哦。”

换作没接吻前,奥斯卡·王尔德会去客厅里等他,但是爱情就是一道龙卷风,刮在奥斯卡·王尔德的心田里,把其他的花苗全部给连根拔起了。

一刻也等不了。

每时每刻都想要让关系更进一步。

奥斯卡·王尔德寸步不离,眼巴巴的跟在后面,阿蒂尔·兰波在洗漱的时候,对方就帮忙端杯子,还多余的拿出了男士香水,想要让阿蒂尔·兰波使用。

阿蒂尔·兰波:“?”

你们英国人天天喷香水,遮体臭?

奥斯卡·王尔德忐忑:“你不喜欢香水吗?”

阿蒂尔·兰波拿起香水,对准奥斯卡·王尔德的脸喷了一发,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请你记住,我只是摘了面具,没有摘了脑袋,习惯不会变,你以前怎么对待我,以后也怎么对待我。”

奥斯卡·王尔德连忙闭上眼,防止香水沾到眼睛上,深情地说道:“怎么能一样?我们在交往啊!”

阿蒂尔·兰波背对着他,停下去上厕所的脚步。

“交往?我什么时候和你交往了!”

“昨天晚上。”

“昨天不是在喝酒吗?什么事都没发生呀。”

奥斯卡·王尔德提醒,阿蒂尔·兰波一脸无辜,似笑非笑的唇上已经看不到口红的印记了。

奥斯卡·王尔德永远无法忘记,就是这个唇诱惑了自己,触感柔软,像两片羽毛一样,让他忘记了悬在头顶上的英国钟塔和法国通缉令。

奥斯卡·王尔德悲痛:“你不能选择性遗忘!”

阿蒂尔·兰波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不接受自己成为第三者,你什么时候清理花花草草?”

奥斯卡·王尔德急红了眼睛,亲都亲到了一次,居然不肯承认恋爱关系!他发出毒誓:“亲爱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成为第三者?我会把和那些人的联系关系全部断掉,做不到就是狗!”

阿蒂尔·兰波本来关上了厕所门,听见了王尔德的发誓,他又开了门,探出头,在奥斯卡·王尔德准备偷亲的前一秒,把头缩了回去。

“快去完成。”

不羁之风化作了调皮捣蛋的绕指风。

等到阿蒂尔·兰波坐到餐桌后,奥斯卡·王尔德依旧奋战在手机通讯录的邮件发送之中。断开关系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容易,作为英国绅士,最少要写邮件说明情况,然后再迅速拉黑对方。

阿蒂尔·兰波吃完了早餐,奥斯卡·王尔德手都酸了,再一看阿蒂尔·兰波的微笑,动力又出现了!

阿蒂尔·兰波发出魔鬼的问题:“芬葛,给小道格拉斯的邮件写好了吗?”

奥斯卡·王尔德解释:“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学校里,为了不打扰他的学业,我写了一封定时邮件,准备在他午休的时候发送给他。”

论体贴,奥斯卡·王尔德对美人无话可说。

阿蒂尔·兰波要的不是他对小道格拉斯的温柔,没有足够的狠绝,依旧有藕断丝连的可能。

“我不管你如何处理其他人,相信你可以完美解决掉。”阿蒂尔·兰波破除了奥斯卡·王尔德对小道格拉斯的初步痴迷后,意味深长道,“但是,怎么解决小道格拉斯的事情,你必须听我的。”

奥斯卡·王尔德的神色浮现为难。

阿蒂尔·兰波说道:“不会违背社会道德的层面。”

在阿蒂尔·兰波宛如神明却甘甜的笑容之下,奥斯卡·王尔德跪得又快又漂亮:“没问题!”

奥斯卡·王尔德奉上他对美的信仰。

比起花费大代价、仍然对自己爱理不理的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阿蒂尔·兰波,阿蒂尔·兰波不仅是顶级美人,还是绝佳的朋友。

“兰波,你不喜欢我穿高跟鞋,那我就不穿了。”

“不用放弃,想怎么打扮都可以。”

这就是阿蒂尔·兰波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阿蒂尔·兰波在情场里高高在上,占据主导权,嫌弃王尔德的打扮,又认同王尔德的打扮,“要是没了这些特立独行,你就不是我认识的芬葛了。”

“芬葛,你不能在爱情里失去最重要的骄傲,对待庸俗的人,你要鄙夷,对待愚蠢的人,你要远离,做不到这些就不要追求我。”

“不然我就讨厌你。”

阿蒂尔·兰波很认真地警告对方。

奥斯卡·王尔德一颗心,噗通地跳出胸膛,栽进阿蒂尔·兰波的怀里,恨不得再蹭上一蹭。

说到做到,奥斯卡·王尔德站直身体,大喊三声。

“我以后不看脸,就看你!”

“……”鬼信。

阿蒂尔·兰波额头落下黑线。

剑桥大学的公寓外,奥斯卡·王尔德遵照阿蒂尔·兰波的要求,马上就体会到了社死的感受。

奥斯卡·王尔德看也不敢看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发黑的绝世容颜,无地自容地说道:“道格拉斯先生,很冒昧上门打扰你,我以后不会再影响到你的生活……请、请你归还我的一些私人物品。”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不敢置信:“奥斯卡·王尔德,我没有听错吧?”他指着奥斯卡·王尔德的鼻子,吓得对方后退一步,“你要把送我的东西拿回去?!”

房产,游艇,车子,奢侈品,不是所有的礼物全部改名换姓,也有一部分依旧是王尔德的物品。

奥斯卡·王尔德追求他足足一年的时间,花钱如流水,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把礼物一概全收,生活宽裕,不用再看父亲的脸色。

然而,他不想轻易同意交往,一来是自己足够自傲,二来容易得到手的东西,连一般的贵族都不在意,何况是地位极高的超越者。

他享受本国超越者对他的讨好,也不讨厌这位愿意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男人,所以他早就把这个男人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幻想过两人在一起翻云覆雨、搬出道格拉斯家族后的生活。

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从未想过,有人能截胡自己!

这不可能!

他自负容貌比他哥哥都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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