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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你为了他,连我都能忍受吗?”

“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兰堂一听他的话,知道双方有误解,“兰波,我相信你不是有意欺骗我,我看得出你有自己的骄傲……”

“没有!”阿蒂尔·兰波扭头,“我就是故意来欺骗你的感情,故意想要看你出糗的模样!”

兰堂握紧了手掌心,让一个人形异能力显形。

“我这里有测谎类型的异能力。”

“!!!”

阿蒂尔·兰波大惊失色,破口大骂:“你无耻!”

兰堂风轻云淡道:“我还没有发动他的异能力,称不上无耻,你骂得早了一点。”

阿蒂尔·兰波骂道:“卑鄙!阴险!你有本事把你的手段用到保罗·魏尔伦身上!”

兰堂皱了皱眉,你还真是有各种理由骂人。

“兰波,你要考虑和保罗一起上学吗?我觉得你的文化修养也十分有限。”

“以前对我千依百顺,现在认为我粗鲁了?!”

阿蒂尔·兰波喷了回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兰堂脸皮发烫,臊得要命,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希望你们和好。”

阿蒂尔·兰波恶狠狠:“不可能有那一天!”

兰堂改口:“保罗很担心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需要我提供住所和资金给你吗?”

阿蒂尔·兰波纠结:“你有很多钱?”

兰堂是给波德莱尔还过债的人,谨慎地回答:“钱不多,勉强能养你们三人。”

阿蒂尔·兰波撇嘴:“黑手党的走狗。”

兰堂无奈:“已经改行了。”

阿蒂尔·兰波不肯放过他:“法国政府的走狗!”

兰堂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被骂了这么久,他在电光火石之间捏住阿蒂尔·兰波的脸皮,重重地往下一拉,阿蒂尔·兰波大叫一声:“你偷袭!”

兰堂把阿蒂尔·兰波堵在拐角处的两面墙壁之间,好心地提醒道:“小点声,会被学生们听见。”

阿蒂尔·兰波捂住疼痛的脸颊,想要把口水吐到兰堂的脸上,兰堂急忙捂住对方鼓动的嘴巴。

“我服了你,别搞这一套,我见你就是为了说明一下情况,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唔唔——!!”

“听我说,保罗的学习进展很好,他很喜欢你的诗歌,未来有望成为下一个诗人。”

兰堂安抚着对方。

阿蒂尔·兰波的蓝眸没有了怒气,闪烁异色。

诗人?

保罗·魏尔伦能写出诗歌吗?

兰堂说道:“你的诗歌很美,我从中看到了你逆流直上、怜悯底层的心思,兰波,你也经历过战争,饱受其苦,我对你没有怨恨之意,你是保罗的哥哥,我是保罗的亲友,我们是一家人。”

阿蒂尔·兰波停息下来的脾气又上来了。

【你想得美!你们才是一家人!】

兰堂看懂对方的目光,心中哀叹,自从在日本决裂了,他和阿蒂尔·兰波的关系就没有修复过。

但是,兰堂说的是真心话。

“下周末,我决定带保罗回家见父母,我会告诉他们,我有了挚爱之人,此生不会改变。这是我失忆之前的梦想,战争结束后,我就去认亲,不用再去当一个不能见光的谍报人员。”

“……”

兰堂的父母?阿蒂尔·兰波的心底涌起无尽的酸楚,那是魏尔伦的父母还是兰波的父母?

兰堂松开手,阿蒂尔·兰波贴着墙壁,垂下了头。

“兰堂,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兰堂是独生子,以他的战斗天赋,若是他有兄弟姐妹,肯定也会被巴黎公社培养起来。

阿蒂尔·兰波吸了吸鼻子:“我提前恭喜你们。”

兰堂问道:“一起来做客吗?”

阿蒂尔·兰波拍开兰堂的手,“你们的好事,不用找我——”他的低落只有数秒,抬起头就是那个骄傲的羁风之人,“我要去见也是见朱利安的父母!”

兰堂困惑:“朱利安是谁?你的新男友?”

法国人有多任男友很正常。

只是兰堂的老师未把男妓的事情告诉他,所以兰堂不知道阿蒂尔·兰波的最新情况。

阿蒂尔·兰波从兰堂的身边溜走,翻过栏杆,跳下了教学楼,“给了我一个家的人!”

巴黎的一处街道,朱利安提前收到消息,在回家的路途上改了道,躲在了路灯后面的阴影之处。

他看到了夏尔·波德莱尔!

对方坐在咖啡店的露天棚之下,搅拌咖啡,翘着脚,那副怡然自得的坐姿让他看上去矜持又贵气。

夏尔·波德莱尔看了看腕表:“怎么还没有来。”

见过了独特的阿蒂尔·兰波,夏尔·波德莱尔决定再碰瓷一次朱利安,把两个人都了解一遍。

朱利安脸色变了又变。

为今之计,双方要耗下去,看谁先离开。

夏尔·波德莱尔的耐心很充裕,丝毫没有烦躁,对背景神秘的朱利安有着不见不罢休的想法。

【必须找个人引开波德莱尔。】

朱利安想到兰波在家里等自己下厨,估计饿着肚子,他焦急起来,盘算一个个帮手的名字。

等闲小事,干扰不到已经下班的法国人。

其他同僚一个个都是人精。

朱利安凝神想了一会儿,要让波德莱尔误会自己的背景,不再亲自调查,一劳永逸最佳。他的目光晦涩,拨通了自己最讨厌的一个人的电话。

“伏尔泰,我答应过让你见我的男朋友,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把波德莱尔喊走。”

十分钟后。

守株待兔的夏尔·波德莱尔被伏尔泰约走了,伏尔泰声称今晚吃法式甜锅,一个人太寂寞了。

朱利安的回家之路顺通无阻起来。

好不容易躲开人,朱利安用钥匙扭开家门,进门就看到了阿蒂尔·兰波饥饿地趴在沙发上。阿蒂尔·兰波平时的胃口好,食量大,精力旺盛,很少会露出这样无精打采的一面。

金发男人听见开门的声音,把脑袋挪到沙发扶手上,对同居对象软绵绵地说道。

“朱利安,我要吃肉。”

朱利安走上前,揉了揉阿蒂尔·兰波的脑袋,心道:【你想吃什么珍稀品种的肉,我都给你吃。】

朱利安单膝跪下,执起阿蒂尔·兰波的一只手,亲吻手背。

“亲爱的夫人,让你久等了。”

……

伏尔泰的家里。

夏尔·波德莱尔用融化的芝士卷着食物入口。

“为何突然想到找我聚餐?”夏尔·波德莱尔笑眯眯,很想挖出对方圣人风范背后的东西,这样一位法国的道德模范,为什么处处惹怒卢梭。

伏尔泰说话很好听:“我想念你了,夏尔,和你一起吃饭就食欲大开。”

夏尔·波德莱尔什么甜言蜜语没有听过,不为所动地问道:“朱利安是你的人?”

伏尔泰笑道:“嗯。”

夏尔·波德莱尔不再多问。

在法国,谁没几个隐藏秘密的朋友呢。

等到用完餐,夏尔·波德莱尔习惯性地撩拨道:“看你生活清苦如修道士,要我留下来过夜吗?”

伏尔泰眼睛微亮:“夏尔愿意吗?”

夏尔·波德莱尔看到他端庄无暇的面孔,好似映照出世人的污浊,升不起一丝旖旎的心思。他判断伏尔泰是邀请自己秉烛夜谈,拒绝道:“我有巴黎的数栋豪宅等我回去享受,为什么住你家里,这里没有次卧,客厅的沙发也太硬了。”

伏尔泰僵硬:“……”

他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没有次卧,可以住主卧。

伏尔泰的手没能伸出去挽留,落寞地看着摇曳多姿的“恶之花”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走了。

这就是他一直单身的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