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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尔·兰波闪过许多个模糊的愿望,有找个灵魂之友,有回家看家人,有让臭弟弟改邪归正,有兰堂和魏尔伦能永远幸福,得到世人的祝福,证明两人有不离不弃的那一天……

这些愿望都太过遥远。

短时间内无法实现,也不能随便说出口。

阿蒂尔·兰波挠了挠脸颊,苦思冥想,魅影那张鬼气森森的脸在脑海里冒出来,一发不可收。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不断地诅咒着什么,说某个位高权重的法国超越者骗尽钱财,不守承诺……

“啊!我记起来了!我答应了魅影——”阿蒂尔·兰波捶桌子,“要唾波德莱尔一脸口水!”

对面,喝酒的夏尔·波德莱尔窒息。

欺骗魅影感情的又不止一人,为什么指名他?

阿蒂尔·兰波想到就要去做,火急火燎:“刚才去了巴黎公社,我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夏尔·波德莱尔连忙拉住对方:“别冲动!”

阿蒂尔·兰波气势汹汹,帮魅影骂道:“要骗就骗到底,骗财不骗色的人太过分了!”

夏尔·波德莱尔老脸一红。

但凡魅影能低空飞过及格线,也不至于每个法国超越者都挑剔对方的脸,慌不择路地逃走。

由于没有勇者,魅影至今是处。

阿蒂尔·兰波倒没有逮着波德莱尔骂很久,把啤酒吨吨吨地喝完一瓶,趴地了桌子上,用小叉子戳着一份水果拼盘,嘟囔:“波德莱尔……他虽然是我心中第一个通灵者……但是他本人太不道德了。”

夏尔·波德莱尔捕捉关键词:通灵者?

不再遮掩,夏尔·波德莱尔问出了疑惑,阿蒂尔·兰波非常随意的解释道:“就是打乱感知,打乱现有的一切,于现在联系未来,超越已有的规则,灵魂在光辉灿烂中寻找到肉体的人。”

对于象征主义诗歌的前辈,阿蒂尔·兰波对波德莱尔高度称赞,丝毫不会文人相轻。

“只有像通灵者的人才能看到理想的太阳!”

“只有打破束缚的人才能独占鳌头!”

“雨果、大仲马、巴尔扎克他们,雨果太固地自封,大仲马太过俗气,巴尔扎克?嘿,听说巴尔扎克在战争时期已经前往了光明的世界,获得永恒了,这样的人值得羡慕,他用剑完成了他的事业。”

阿蒂尔·兰波豪爽地点评他们。

夏尔·波德莱尔恍惚,想到了那个咖啡狂魔。

奥诺雷·巴尔扎克和维克多·雨果是好友,屡屡投资失败,同样欠了高额的债务。奥诺雷·巴尔扎克在战争时期去世,无儿无女,维克多·雨果悲痛之下帮忙举办葬礼,形容巴尔扎克的葬辞居然差不多。

不过……你居然骂维克多·雨果固地自封?

骂雨果,我们就是朋友了!

换一个人这么大放厥词,夏尔·波德莱尔立刻就变脸,而他认为阿蒂尔·兰波站在他们的高度,见证过那场战争,有这个资格以旁观者的角度评价。

不知不觉,阿蒂尔·兰波说话滔滔不绝,与面前的伊藏巴尔老师谈论起法国。

说到法国变化太大,自己找不到家的时候,阿蒂尔·兰波委屈巴巴,说到巴黎公社为异能力者和非异能力者架起桥梁,可以投诉政府官员和异能力者,阿蒂尔·兰波的笑容灿烂,就像是看到了心爱的事物。

“这样的法国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巴黎公社——是大家的巴黎公社,绝非掌权者的私人利器,你们要为底层人民发出声音啊!”

阿蒂尔·兰波经历过巴黎公社运动,失败的革命让他对法国政府一度失去过信任。

文野世界的巴黎公社存活了下来。

即便主旨已经改头换面,但是他们的理想以另一种方式得到延续,为人民找到了福音。

夏尔·波德莱尔心头大震,对这样惺惺相惜的情怀无法拒绝,情不自禁道:“你这么喜欢巴黎公社,要加入巴黎公社吗?”

阿蒂尔·兰波仰起头,狂热又骄傲:“你又怎么觉得我没有加入过?”

他掷地有声!

“为了生存、为了荣耀、为了保护法兰西骨气的人都是战友!我们巴黎绝不让外敌入侵,绝不弯下脊梁!打完最后一颗子弹为止!”

这一刻,夏尔·波德莱尔相信了,阿蒂尔·兰波曾经一定是爱国的法国人,秘密支持过巴黎公社。

“恶之花”最能体会到对方的激动。

夏尔·波德莱尔与他干杯,无边的喜悦滋生出来,理想的道路上——又多出一名同行者。

“为了法兰西的荣耀,你可以不吐波德莱尔口水吗?”

“为什么?”

“他是巴黎公社的现任首领。”

“下台吧,换一个人,巴黎公社也不嫌丢人,银行讨债不会讨到门口去吗?”

“……”

夏尔·波德莱尔噎个半死,很想说银行会给自己面子,冲着这句话,他发誓今天要骗光阿蒂尔·兰波口袋里的所有钱!

你的理想是旅行对吧?旅行家肯定是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