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嗲啊,娇啊,软啊,在当下这个社会似乎早就不是什么好词。

一般情况下,夏仰总是被老师拎出来做领舞的那个。她倒不算“易推倒”这么夸张,只是身体软开度的确强,柔得能像滩水。

娇而不媚的长相,透着清泠泠的气韵,才在舞台上尤其出彩。

夏仰正要进更衣室,顿了下。转过头看她,只淡声问一句:“拥有女孩的特质,让你觉得很丢脸吗?”

甄冬儿被这么一噎,有些悻悻地偏开头:“……我可没这么说。”

一个舞室的人都在淋浴房和更衣间里进进出出地冲凉、换衣服,没人注意到她们这里针尖对麦芒的小插曲。

班长又在门口喊了声:“动作快点啊,定好包厢吃饭了。”

未燃起的硝烟就这么无声被掐灭,两个女生没向彼此再多看一眼,各自拿着衣服进了淋浴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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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算聚餐,团费是上个学期就交过的。

京大是综合类大学,艺术院的人本就不多,舞蹈系又细分为舞蹈学、舞蹈编导、舞蹈表演几个大班。

夏仰这个班是舞蹈表演,主修古典舞和民族舞。

京大统考和校考的招生名额都少,这所一流学府的文化分数线在艺术系里又算高。

班里除开5个男生外,就剩18个女生,有时表演大型群舞还得去隔壁班借人。

一行人往校外那家饭店走,经过露天的篮球场。

靠着最外面的那个球场正打得火热,看球的人也很多,不少漂亮的大一学妹都围在那。

班长惊呼了声:“今天的篮球场好受欢迎啊,在打比赛吗?”

“好像是计算机系和金融系的人都在……”

“诶!金融系也在打比赛的话,那个人是不是也在啊?”

八卦心在小群体里蔓延。

“段宵?他当然在!”甄冬儿轻哼一声,往那走,指了一圈乌泱泱的人群,“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难道还真是来这看球的啊?”

庄婧“戚”了声,跟夏仰咬耳朵说小话:“搞笑!她那口气,不知道还以为她和段大校草很熟呢。”

夏仰不动声色地握紧身上单肩包的链条,朝篮球场上看了一眼。

十八、九岁男生的青春气息在球场上挥洒,朝气蓬勃的荷尔蒙吸引不少漂亮女孩的关注,一颗三分球在此刻远而稳地砸进了篮筐。

比分牌上再翻了几页,早就是悬殊的差距了。

有段宵在,就是稳赢。

在裁判吹哨时间到后,一群人的欢呼庆祝声也顺势响起:“呜呼!宵爷牛逼!”

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那位就是段宵。

京州大学其实从来没有官方评选过所谓的校花,美女有很多。

舞蹈系都知道有位气质出尘的夏仰,可其他专业也有才女系花,众口一向难调。

但真说起校草,却很少有人反驳或者意见不同。

段宵当之无愧,各方面都是断层第一。

他的好看太直观了,跟儒雅含蓄不搭边,有股特有调的散漫坏劲儿。五官就能看出是夺目耀眼、直入人心的英俊浓颜。

内双眼皮,棱角锋利,几根湿发戳在立体冷硬的眉骨上,半遮着那道冷漠薄情的眼形。

一眼看过去就是强势,张扬,具有压迫性的帅。

男生在这一群人里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没穿打球服,一身黑色拉链帽衫,像是临时被拉过来救场的。

他肩宽腿长,外衣因出汗贴着肌理,显现紧实劲瘦的腰身。漆黑的短发汗湿着,顶着一头渣苏感的美式前刺发型。

一边往球场边走,一边随意地抬了下手,接住了不远处队友丢过来的水。

不少蠢蠢欲动的女孩们失望地放下手里准备好的矿泉水,暗自骂那个扔水的人多此一举,阻断了她们上前的机会。

班长在这时搭腔:“冬儿,你要去打球?”

“没有。”甄冬儿拿腔拿调地往后瞥过一眼这群同学,手搓了下胳膊,“晚上的风有点冷,想找段宵借个外套。”

“你居然和他认识啊?”

和他能搭上关系确实让人惊讶。

段宵是什么人?往他祖辈上数个好几代都非官即贵。

在市中心偶遇个车牌带连号的超跑都要看看驾驶位坐的是不是他,仿佛是生来就站在山顶的那种人。

除开家世背景,他入校创造的话题也不少。高三保送进的京大数学系,辅修了金融要拿双学位。

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大一就参加老师的校外项目拉投资。大家在图书馆苦逼背书的时候,他在赚大钱。

除了必修课和考试,这位太子爷几乎不待在学校,更别说去其他系交友。

听着大家好奇的询问,甄冬儿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也不是很熟啦。上学期末,他的团队是我叔叔企业旗下的商赛冠军,我俩一块吃过饭。”

尽管是借了她叔叔谈投资的光,只蹭到过一次饭,可她好歹和段宵认识上了。

班长和几个女生一起打趣道:“还能去找他借外套,看来你们之间不一般哦!”

“就是,段宵不缺人追,但他好像没答应过谁的表白诶。”

甄冬儿但笑不语,不想表露得太得意。说让她们等她一会儿,立刻往球场那边跑。

她一过去,果真和段宵搭上了话。

旁边的庄婧又在无奈摇头:“姐的男神滤镜都碎了,段宵不会真脱衣服给她吧。”

夏仰张了张唇,“不会”两个字没发出声。

别人看不到,可她清楚他一直是帽衫外套真空穿,就算再有教养分寸,也不可能脱了借给女生,自己难道要裸着吗。

两人交谈间,不知道说了什么,段宵如有所感地往她们这堆人里看了过来。

遥遥十几米的距离,夏仰撞进了他那道漆黑锋锐的视线里。

她下意识低眸,避开他的目光,还拿出了手机装模作样地看时间。

须臾,甄冬儿果然一无所获。她笑容淡了些,走回来时解释道:“想了想,他刚打完球,都是汗。还是算了。”

不知道是她替对方找的借口,还是对方找的借口来敷衍她。

庄婧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其他人倒是都很给面子地没再多说,很快便转了下一个话题。

一行人继续往校外走,夏仰有意无意地藏在同伴们之间,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宵】: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