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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承认,“无渡”确实比当年的那把剑契合姜临,无论是心境还是剑意,都仿佛量身打造一般。

凡是曾有主之物,即使前人仙逝重入轮回,来世再接手,也会因为与当年心境际遇不同而无法完美契合。

然而“无渡”几乎与姜临像到了极致。看上去不像是前人在剑冢所留之物,反倒像是人为修铸的上品。

风澈不禁好奇起来,打算问问姜临找哪个大师铸的。

他的手在姜临腰间挠了挠,顺手摸到前面打算感受一下刚才没摸完全的腹肌。

此举成功引起姜临的注意,他一把握住风澈的手,修长的指节将风澈乱动的手完完全全地锁在了掌心。

此刻风澈修为不如他,在空中冷空气肆虐,偏偏风澈还没心思去拿灵力暖手。掌外传来温热的触感,风澈原本打算抽出来的手便任由他攥着。

姜临一边偷偷渡热气,一边回头看风澈:“怎么了?”

风澈指指“无渡”,茶色的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姜临,你这剑蛮别致的,哪里铸的?花多少钱?”

他不怀好意地拿肩膀拱了一下姜临,嘴唇玩味地上挑,幸灾乐祸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不是为了它几乎把老本掏空了?”

姜临莞尔一笑:“‘无渡’是我自己铸的。”

随着风澈的手逐渐回暖,姜临松开了他的手。

“与其说是铸的,不如说是磨的。”

姜临放下了袖子,藏在下面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

他的神情有些悠远:“当年那把剑碎了,我再去剑冢,无意寻到一块磨剑石,经年累月的剑气滋养下竟让它产生了剑意,出奇地与我契合。”

他回头看向边城:“于是我在边城的头几年,每日拿先前的灵剑碎片磨砺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灵剑碎片全部磨成了粉末,而它铸成了剑身。”

风澈慢斯条理地“哦”了一声。

虽然他不是姜家人,不懂灵剑事,但多多少少看过许多杂七杂八的书籍,剑冢磨剑石的怪谈也见过不少。

但他知道,姜临说的不是实话。

“石者,磨剑锋之利也,”同时下面也要加上一句:“亦可集剑气之戾。”

若在剑冢经年累月浸染,任哪块石头都可积攒剑意不假,但剑冢大多数的剑都是染过血腥戾气的。

任你拿何种纯洁无暇的石头在剑冢走上一遭,拿出来经过锻造,也没有一块石不会变成充满杀伐血腥的杀器,甚至有些因为戾气过重会出现弑主的情况。

然而“无渡”剑身银亮雪白,浑身通透清冽,充满着纯和正气,虽锐意无匹但并不是杀伐过重的样子,甚至不动用剑诀时温和宁静,周身浣纱一般的剑意中蕴藏的气息,竟带着一丝让人忘却往事的幻梦感。

他知道,此剑来历绝不是姜临所说的那么简单。

既然姜临不想说,那他也不必咄咄逼人。

风澈虽然看得挺开,还是忍不住腹诽一句:姜临长本事了,知道瞒着他什么事儿了。

随即他装作完全信了的样子,开始转移话题:“哎?这样啊……那它为何叫‘无渡’?”

风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回去,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姜临的腰上,撕也撕不掉。

他问完后,明显感觉手下的腰肢僵硬了一瞬,但又很快松懈了下来。

风澈怀疑可能是刚才手欠碰到痒痒肉了。

姜临也就紧绷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也任凭风澈动来动去,只是淡淡地说:“因为,风际无寻临雨来,澈水空渡江自开。”

风澈上学堂期间一概对舞文弄墨不感兴趣,更别提让他赏析个诗词意蕴了。

出于不能在昔日的小弟面前丢了面子,他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始翻译刚才姜临说出来的诗:“你这是见无风猜想天气阴也不能下雨,于是要去渡江,偏偏下雨还涨水了,因而有感而发?在其中选了两个字就起名了?”

姜临点点头,笑道:“是啊,明明知道风消失了,偏不信邪要去渡江,遇见大雨倾盆只能狼狈地无功而返,像个傻子一样。”

他转过头,最后一句话飘进风里:“起名‘无渡’,是为了提醒自己吧。”

风澈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姜临和自己说的是一个意思,可他听着就莫名其妙地感伤起来,好像连那句诗都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意境,被诗词从来不及格的他体会了出来。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意境,觉得自己身心被鄙视的他忍不住嘟囔一句:“你可不就傻么。”

【作者有话说】

诗自己瞎写的,多担待,水平有限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