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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又见美人,都在飞速地刷,尤其是这个男子,很显然是这本书的男主角,瞿清。

不过除了感叹他模样好之外,也有一些人对他和姚姝说话的态度不满。

姚姝看着瞿清轻笑一声,说:“大师兄,你来得正好。”

“还记得这个老东西吗?”姚姝说:“当年你我一起下山历练,我见她可怜,执意要带她回来。”

“那时候你便说,并非善心就能得善果。”姚姝说:“你说得没错。”

“这老东西果然恩将仇报,我现在就将她赶下山,碎了这份因果!”

瞿清闻言眉头又皱紧一些,没有给姚姝让开出去的路。

而是抓住了姚姝提着老阿嬷的手腕,不赞同道:“师妹,你何必如此。”

“就是!老阿嬷不就是少给你打点儿菜吗!你何须这般狠毒!”

“就是就是,就算当年人是你救的,那也是这些年她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哼,这么大年纪了,你也下得了这种狠手,可不愧是大师姐!”

“老阿嬷吓坏了,年纪这么大,你这是欺辱老人。”

本来不敢吭声的弟子们,一见瞿清出声阻拦,都一窝蜂地像是闻到了腥味的苍蝇糊上来,嗡嗡嗡地叫。

弹幕要气死了。

姚姝气笑了,回头看着众人说:“我欺辱老人?我今年一百三十岁。”

她抓着老阿嬷的后颈问她:“您芳龄几何啊?”

不过她把人吓唬差不多了,倒也没真想赶尽杀绝,她可不想沾上什么业障,修真之人最忌讳这个。

但今天这口气,不出去她是不甘心的。

她松开了老阿嬷,反手抓住了瞿清的手腕。

上辈子她每次面对瞿清,都是轻声细语,对他更是言听计从。

连碰他一下,都要反复试探。

但是现在她紧紧抓着瞿清手腕,拉着他朝着自己走了一步,仰头看着他,笑得娇美过头,桃花眼简直脉脉含情。

可她出口的话却没什么柔情,甚至带着逼迫的意味。

她回头指着人群中文瑶,问:“大师兄,这般急匆匆地赶来饭堂,是有人通风报信,让你来收拾我的吧。”

“你可真忙,山中这么多事务缠身,还要这么马不停蹄地赶来给人擦屁股。”姚姝说:“倒也好。”

她点头,不顾瞿清已经变得难看的神色,说:“我顶替她姻缘的事情,你听说了吧,觉得我很卑鄙吧?”

姚姝说:“没有关系,我告诉你为什么。”

“我喜欢你几十年,可你喜欢文瑶,瞎子都能看出来了,就不要装的道貌岸然。”

众人面色皆是一变,瞿清面色泛青地低吼道:“你说什么胡话!”

姚姝耸肩:“挑明了说,不好吗?我喜欢你,你喜欢文瑶,我嫉妒文瑶,顶替她的救命之恩,和阙南长老结为道侣。因为文瑶喜欢阙南长老,哈哈哈哈——”

姚姝笑的肆意又张狂,感叹道:“这关系可真他娘的乱。”

文瑶和瞿清,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诡异的视线看着姚姝。

这种私下里的丢人事情,他们意会了都要小声议论,姚姝居然就这么赤裸裸,谁的脸也不留地拿到明面上说。

“好了,现在大家都清楚了。”姚姝看着文瑶笑,又看向瞿清,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把他的手腕甩开。

“我跟你玩腻了你追我赶好师兄好师妹的戏码。”姚姝说:“你听说过因爱生恨吧?”

姚姝看着瞿清青青红红的面色和满眼的愕然,红唇微启,吐出毒蛇一样的毒液。

“我现在恨你,”姚姝说:“我觉得阙南长老挺好的,我要跟他好好相依相伴。”

“所以你与我之间的情谊,无论是师兄妹的同门之情,还是我那些痴念,就到今天为止。”

几十年的情谊,连上辈子都没有牵扯清楚的情谊,就被她这么一句话轻飘飘地击碎。

瞿清下意识地去拉姚姝,却被她躲开。

姚姝说:“别碰我,我还没说完。”

“既然我们师兄妹情谊断绝,那么这么多年我送你的那些东西,请你一样不落地,全都还给我。”

姚姝指着文瑶腰间的玉牌说:“那是因为我在仙门大比之中给盘璧山长脸,师父奖励我的上品通信白玉牌,我送你的吧?”

她用尖锐的声音说:“瞿清,你要脸不要?拿我的东西讨好你喜欢的女人!”

姚姝尖酸刻薄到瞿清嘴唇都抖了抖。

姚姝说:“你现在就去给我要回来,你的野女人,你自己找好东西去哄!少拿我辛苦玩命赢来的东西做人情!”

瞿清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永远不会像姚姝一样大喊大叫,但他却忍不住面红耳赤,他瞪着姚姝,简直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文瑶一直都听着,她也脸红得像是随时要滴血。众人就算是再想要维护文瑶,当初姚姝在仙门大比上伤成什么样,他们也都看见了。

很多事情,不这般赤裸地说出来,就是会被岁月和人言所埋没。

文瑶忍着羞耻上前,咬着唇强忍着让眼泪不落下来,将腰间白玉牌解了递给姚姝。

“大师姐,你别怪大师兄,这玉牌……是我瞧着实在好看,跟他讨要的。”

文瑶解释道:“我真的不知……啊!”

姚姝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接过了这上品玉牌,将这能直接通信门中大部分弟子的白玉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白玉碎裂的声音十分的清脆悦耳,就摔在姚姝、瞿清和文瑶三个人的中间。

但是白玉之中裹挟的灵力,乃是掌门太微仙君亲自注入,不容小觑。

碎玉的瓷片溅起,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朝着四外炸裂。

其中一片碎瓷朝着文瑶的脸上飞溅,被瞿清抬手挡下。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东西,姚姝竟然这么决绝地摔碎,所以瞿清拦得住飞向文瑶的碎瓷,来不及阻拦飞向他自己的。

侧脸被碎瓷刮开,细细的血线顺着他脸上流下来。

可是场中没有一个人,敢再出言讨伐姚姝,因为姚姝的神情太过狠绝。

她是真的要和这帮人恩断义绝。

瞿清放下手,看向姚姝的眼神带上的许久未曾有过的动容。

姚姝见了却笑起来,她发现,瞿清的动容,现在于曾经极度渴求的她来说,屁都不是。

姚姝曾经为瞿清挡了多少次的伤,这一次看着他脸上自己亲手造成的伤就有多么痛快。

她也是到今天才发现,恨比爱容易太多了。

弹幕都爽的头皮发麻,很多时候,活在人间的他们,都要碍于各种各样的世俗,无法活得爱恨分明,非黑即白。

自己做不到的,看着别人做也很爽快。

姚姝摔了玉牌之后,后退了一步,居然心平气和地说:“不光是这个玉牌,瞿清,我这么多年自己节衣缩食地给你那么多好东西,请你一样不落地,还给我。”

“当然了,你给我的东西,我也会一样不落地还给你。”姚姝说着绕开地上瘫软的老阿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神色愕然不知道说什么的众人。

“今日开始,我姚姝与你们,恩断义绝。”

“尽快把东西给我送回来。”姚姝说:“直接送去青澜苑。”

她说完,还不忘直接进了后厨,自己给自己打了一份分量十足的饭菜,这才拿了个食盒,提着又大摇大摆地走了。

姚姝这辈子和上辈子加一起,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人生重来一次,她完全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一分一毫。

她已经决定了,只要再有一年,或许都用不了一年,等到她寻回草药,取得了阙南的原谅,和他解除了道侣契约,她就下山去。

这盘璧山的大师姐不做也罢,她宁愿做个逍遥的散修。

吃人间百味,走遍山川河水,像戏文话本里面说的,见不平事拔刀,以天为被,地为褥。

她可能死在某个秘境之中被杀人夺宝,或许也能练就一身野路子成个地仙。

总之……她这一生,绝不重蹈上一世覆辙。

姚姝离开了饭堂之后,饭堂的弟子们都沉默的面面相觑。

他们像是大梦一场被骤然泼水叫醒一般,猛然想到,大师兄门中事务缠身,平时出门历练,都是大师姐带着他们。

虽然大部分好东西,功劳,会被夺取,可姚姝从来都是在出发之前便说好,她要什么东西。

虽然没有几分同门恩情可言,但至少是平等交易。他们是自愿跟着,而且他们跟着姚姝出去很少有死伤。

如果姚姝和他们恩断义绝……以后谁来带他们历练?

而文瑶一直蓄在眼中的泪也终于落下,红着鼻尖看向瞿清。小声地认错:“对不起,大师兄,我不知道那个白玉牌是大师姐给你的……”。

文瑶要是知道,她绝对不会要,她根本不敢要。

瞿清本来也该柔声安慰文瑶,但是现在他竟然有一些晃神,他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抬手去擦一下,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

姚姝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决绝,竟然到了要和他们恩断义绝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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