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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司赫知道今天卫司雪要进宫面圣,本就非常担心,担心卫司雪那个和自己一脉相承的嘴,冒犯皇上。

卫司雪就算被降罪了,至少还有他兜着呢,卫司赫最害怕的是卫司雪嘴上没有把门儿的,将戎问枫给坑了。

可他答应了卫司雪不掺和这件事情,就只能在家中焦急地等待。

估算着卫司雪差不多回来的时间,卫司赫别提在端亲王府之中等的多心焦了。

结果下人来报,卫司雪从皇宫出来之后,就只在王府门前停了下车,之后就走了。

倒是她的侍从来报了卫司赫一切顺利,但是卫司赫简直被气到脑袋冒烟。

他知道卫司雪去哪里,杀气腾腾地追过来,然后进入了里屋之后,听到了他不该听的东西。

卫司赫真想把这两个不知羞耻、白日宣淫的狗东西一刀切了,但是他不可能闯进去,便气哼哼地退出来,站到院子里等着。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卫司赫期间几次想要离开,但是越想越气不过。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他冲进去——两个人也正好出来了。

卫司雪本来一张脸潮红得像是熟透的蜜桃,见到门外站着卫司赫的时候,面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下来。

“哥……”卫司雪心比她现在的肾还虚。

本来折春要抱她出来的,不过卫司雪觉得不至于。她的身体好得很,绝不至于像个初经人事的小女孩,折腾得狠一点就走不了路了。

她想起戎瑾玉站不起来那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因此卫司雪不肯让折春抱她。幸好没让折春抱着,要不然卫司雪现在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司赫看着拉着手的两个人,脸色黑得快要滴墨汁了。

卫司雪叫了卫司赫一声,卫司赫回以冷笑。

反倒是尽兴过后的折春神色如常,对着卫司赫笑了笑,说:“王爷来了。”

卫司赫对着折春冷哼。

折春放开卫司雪,说:“郡主和王爷聊,我去给你们倒茶。”

折春说着,拿着屋子里的茶壶便出去了。

卫司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像个偷吃了油的老鼠一样,贼眉鼠眼不敢和卫司赫对视。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卫司雪硬着头皮走向卫司赫,身体紧绷,防止卫司赫和她动手。

卫司赫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和卫司雪动手。只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这么纵着他缠着你,不分轻重缓急,你可知我在家中等了你多久,站在院子里又等了你多久!”

“对不起,对不起,”卫司雪说:“哥,你别生气,我……咳。”

“我已经成功把婚事退了,也和皇帝说明了我不能成孕的事情,以后他都不会试图利用我联姻了。”

“哥,我本来是回家了的,但是……”卫司雪把自己说进了死胡同,憋得满脸通红。

卫司赫冷眼看着她,等着她解释。正这时候,去倒茶的折春飞快折返,拯救卫司雪于尴尬。

“王爷,郡主,坐下喝茶,慢慢聊。”折春说:“王爷莫要责怪郡主,咳咳咳……”

折春放下茶之后掩着唇,咳得像模像样。

“是我不自量力,去接郡主,结果今日风凉,旧疾复发。”折春说:“郡主怜惜,这才令人驾车回来,让我喝药。”

“王爷恕罪。”折春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卫司赫抬头看向折春,简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要不是折春眼角眉梢都是未散的春情,卫司赫真要给他这张口就来的能耐叫个好了。

卫司赫也是个男人,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儿。折春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再怎么收敛伪装,也挡不住他散发出来的餍足。

偏偏这种事情卫司赫并不能刨根问底的追究,他就只能憋着火,抓着茶杯一饮而尽。

折春看了卫司雪一眼,在卫司赫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卫司雪眨了眨眼。

卫司雪咬了咬嘴唇,强忍住笑意,满含警告地瞪了折春一眼。

折春是非常有眼色的,帮卫司雪解了围,就迅速借口去添炭火出了屋子。

桌边就剩下卫司雪和卫司赫,卫司赫喝了两杯茶,把那股火气压下去,沉着脸问卫司雪:“你今天在皇上面前都说了什么,跟我复述一遍。”

卫司雪不敢再惹卫司赫生气,乖乖地将今天她在崇德大殿之上说的话,跟卫司赫说了。

卫司赫听完之后眉头稍霁,看着卫司雪说:“总算是长了一回脑子。”

卫司雪对着卫司赫嬉皮笑脸,卫司赫忍不住抬手照她的脑袋敲了一下。

卫司雪连忙收敛,卫司赫回头看了一眼,起身将房门给关上。

这才重新回到卫司雪身边,满脸严肃地跟她说:“你不能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单纯,否则他如何能在长公主的手中逃出生天?”

“像你这种傻狗,在他那种老狐狸面前根本不够看。”卫司赫说:“雪儿,你自小无论喜欢什么东西,哥哥从来不干涉。”

“这一次哥哥也不干涉。”卫司赫说:“但是……情爱一事上,若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切忌沉迷。”

“你的性子执拗非常,若有朝一日……他能够轻轻松松地抽身,可你不能。”

卫司赫苦口婆心,教他妹妹情爱之术:“所以你只管享受,莫要太动真情。”

卫司雪本来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听到卫司赫说有朝一日折春能够轻松抽身,卫司雪立刻就说:“他敢!”

“他不会的哥哥,他很了解我的。”卫司雪说:“他若敢负我,我直接将他劈了!”

“劈了之后呢?”卫司赫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能将他杀了,可是若你真的动了真情,杀了他之后你还能活吗?”

卫司雪的表情立刻就迟疑了,她想象了一下若是折春负她,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折春。

因为她没办法像戎问枫原谅她一样,去原谅折春,让折春跟别人在一起。

可是杀了折春之后的事情,卫司雪没有想过。

或者说她无法想象。

卫司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喝了一口看着卫司雪。

卫司雪从那种可怕的想象当中抽离出来,晃了晃脑袋说:“哥,他不会负我的。他特别喜欢我。”

卫司雪说:“他从三年之前就喜欢我,对我是一见钟情,跟我一样!”

“他……”。

“他从三年之前就喜欢你,他三年之前是什么身份?一个男倌,说出去喜欢郡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卫司赫人间清醒:“可是他现在将这个笑话变成了现实,甚至逼你将那么好的婚事退了。你怎知这三年不是他步步为营?”

卫司赫说:“你真觉得,就你当初那两根金条,能买得下折春公子?”

据卫司赫所了解,当时长公主可是许诺连国库都拱手相送。

“是我当时将他买回来的……是我先将他当成问枫哥哥的替身。”

卫司雪皱着眉说:“退婚的事情也不是他逼我,是我不喜欢问枫哥哥了啊。”

“他没有逼你?他如果没有逼你的话,怎会在你的赐婚宴上现身演奏?”

弹幕本来只是在听着兄妹两个人说话,听到卫司赫的这种说法,仔细想了一下都有些震惊——

卧槽不会是真的吧,我觉得王爷说得有道理啊!

如果真的是步步为营就有点吓人了,我一直觉得折春是个小可怜,顶多是稍微有一点心眼。

黑芝麻馅儿的吗,我爱黑芝麻。

我觉得不至于吧,这么可怕,哈哈哈。

大哥想得实在是有点多了……

我也觉得他有点想多了,果然成年人的脑子里面全都是弯弯绕绕。

……

卫司赫还在说:“他连太子那里都能来去自如,为什么三年来不从你身边离开?”

“他喜欢我啊!”卫司雪不相信卫司赫说的,因为她了解折春。

就算她不了解折春的过去,甚至不了解折春是什么样的人,但被一个人疯狂地爱着,这种感觉并不会出错。

况且就像卫司赫说的,折春是连太子那里都能来去自如的人,非要待在她身边能是图什么?

“他……”卫司赫想到卫司雪受伤的那天,折春跪在她床前的样子。

他确实是喜欢卫司雪的,这一点至少卫司赫现在非常肯定。

“哥,你也说了,他很厉害,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卫司雪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那他图我什么?我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没什么女人味,你不是说我像小子吗?”

“他要是图色的话,我跟极品也不沾边儿吧?极品的是他呀。”

卫司雪说:“他要是图我的权势……可我这辈子可能就只是一个郡主了。不会有什么大的建树。”

“而且我连孩子都不能生。”卫司雪笑着说:“他总不能图我有一个王爷哥哥吧?”

卫司赫一时间有一点哑口无言。弹幕听了卫司雪的这种说法,又感觉醍醐灌顶了。

对呀,折春如果真的贪图什么,他何不当初就跟长公主好了,现在说不定坐拥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在卫司赫的角度来说,他肯定觉得卫司雪哪里都很好。

但是如果抛去亲情,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他这个妹妹确实是没什么可图的。

她模样确实是好,但并不是大多数男人会喜欢的那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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