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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天线宝宝的演技说不定还碾压她十八条街。

好在谢扶危的智商只是系统数值量化为35,不代表智力测验他仅仅只有35。

或者说,自小和动物相处,谢扶危他比玉龙瑶还要敏感。

……这大概就是动物的直觉吧,她天线宝宝般的演技竟然真的顺利蒙混过关了。

谢扶危不说话了,他看了看她,走近到她身前,苍白的指尖扳起了她的下颔。

琉璃眼眸静静地扫视着她,瞳仁几乎拉成了一线。

他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谢扶危的吐息冰冷,雪睫微颤。

金羡鱼受惊一般跳起来,推开他,脸色微红地强调,“我不认识仙君,仙君自重。还有你怎么会在我屋里!你是来找玉龙瑶的吗?他不在这儿——”

让谢扶危自重是个十分新奇的体验。

谢扶危竟然被她推得往后倒退了一步,他垂下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过了半晌,他这才动了动。

手臂一抬,面前这一扇房门应声打开,他“飘”了出去,神识铺展开,迅速锁定了玉龙瑶的所在。

……诶等等!金羡鱼打了个怔愣,下意识地拔腿就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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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风过境,冰霰皆下。

玉龙瑶甚至都没回头,他好像就是在等着谢扶危。

谢扶危问:“……这是你做的。”这是个陈述句。

玉龙瑶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过了身。

他看上去狼狈又体面,眼神冷得像冰,不知道是谢扶危的目光更淡漠一些,还是他的眼神更冷酷。

玉龙瑶看着看着谢扶危,忽然莞尔笑起来,一拳砸在了谢扶危肚子上。

一缕漆发荡过眼前,这一拳将谢扶危砸懵了。

玉龙瑶笑了笑道:“怎么了?仙君是来兴师问罪的?”

“仙君似乎忘了,小鱼儿是我的妻子。若无我的同意,仙君又怎能抱得美人归?”

谢扶危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她,重申说,“我与金羡鱼已经成亲。”

玉龙瑶:“没有任何效应的成亲,谢仙君也当真了不成?”

谢扶危面无表情地看着玉龙瑶。

他目含嘲讽,冷冷地看着他。

谢扶危垂下眼,三两步落回地上,照葫芦画瓢一拳砸了玉龙瑶脸上。

玉龙瑶被打得一个侧头,绑得整整齐齐的乌发散落了下来,嫩白的脸颊高高肿起,面色却更冷了。

这两拳并没有用灵力,与其说是争斗,倒不如说是男人最野蛮悍狠的发泄。

他和谢扶危像是两头抵角角力的公牛,迅速缠斗在了一起。

玉龙瑶一拳擂在他胸口,三两步逼近了,揪住了谢扶危的衣领,在他耳畔笑了笑说:“幸亏是你。”

幸好是你,驽钝至此,没有任何威胁。

谢扶危眼睫微微一颤,脸上还是无甚表情,挥拳却快不可及。

“你在恼羞成怒。”谢扶危陈述事实。

玉龙瑶的面色一时间青青白白,尤为好看,鲜血顺着鼻下和唇角洇了下来。

他一向白嫩的脸蛋,此时青青肿肿,狼狈得再无平日里体面的风度可言。

这也是头一次,玉龙瑶发觉谢扶危是如此惹人厌恶。

谢扶危就像是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

此时他好像浑然忘记了是他的自矜引狼入室。

“我当初施舍你的东西。”玉龙瑶冷静下来,鲜血淋漓的手掌成拳,揩去了唇角和鼻间的鲜血,轻声地,轻蔑地说,“也能轻松收回来。”

即便是夫妻也会因为矛盾而撕破脸。

他曾经与谢扶危也算是言谈相契,冥冥之间相互吸引,如今却为金羡鱼打得不可开交,风度全无。

高高在上的仙君,犹如田野间争斗的村夫。

人生的戏剧性就在于它的不可控性,不知何时,也不知在哪里,它会滑向未知的深渊。

谢扶危的状态也没有比玉龙瑶好到哪里去。

眼皮上裂了个口子,正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血,在他雪白的眸中晕开一片鲜红。

谢扶危道:“可金羡鱼忘记的是我。”

他一向迟钝,迟钝得可以说是单纯,却很擅长直击人痛点。

“你输了。”

玉龙瑶唇角的笑意消失了。

金羡鱼追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瞠目结舌地刹住脚步,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飘过了一行行“别打了,要打就去练舞室打”。

说真的,这二位终于为她扭打了起来,她这才隐约有了点儿当玛丽苏的实感。

所谓玛丽苏,就是修罗场的制造机。

……至于要不要上去拉架。

还是不要了。金羡鱼静静地想。

当枉顾她的意志结盟的时候,他们会想到她的感受吗?会想到有这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