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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追云并不意外:“你不进去看看?里面那位好歹也曾是你的妻子。”

玉龙瑶“啪”地一声收起日晷手链,摇摇头笑道,“她这个时候可能不愿见我。”

别人的家事玉追云不便过问,但他也算是看着玉龙瑶长大的长辈。玉龙瑶这些日子以来又随他学习阵法,接过他的班,替他看守封印大阵。

玉追云还是劝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之间相处,无需太过在乎面子。”

玉龙瑶微微一愣,好半天竟然都没能说出话来。

玉追云忽道:“你是不是怕了?”

玉龙瑶:“……”

“伯父何出此言?”

玉追云皱眉:“难怪我之前见你表情不对劲,你从小胆子就小,你这位夫人性子凶悍,你若怕她也是人之常情。可哪有这样下去的道理。”

玉龙瑶一顿,扬起个微笑,只不过这笑容有些刻意,不知道是不以为意,还是在掩饰着什么。

害怕了么?

那样必杀的决心,是个人心底都会生出股不寒而栗的惧意。

而玉龙瑶他虽然活了几千年,依然是个有喜怒哀乐的人。

在伤愈之后的第三天,金羡鱼再度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擂台。

此时,整个太微大典已淘汰到只剩下五人。

这五人的挑战,金羡鱼赢得很是艰难。

他们虽然未有了明的实力,但擅长的领域各不相同,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有擅长言灵术的蓬莱学宫师姐,肌莹骨润,气度娴雅,温柔一笑,绣口一吐,刀剑齐鸣,刷刷地就招呼了上来。

有形之字化无形之道念,每一个字均有千钧之力。

被字险些砸死的普天之下,可能只有她一人。

还有擅长神识的玉家弟子,生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上来微微一笑,下一秒就逮着她一顿爆锤。

金羡鱼险些幻视了玉龙瑶,硬扛了一天,终于思索出破解的法门,将对方丢下了擂台。

“太微大典,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终于结束了上一场战斗,金羡鱼呈大字型躺在擂台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喃喃道。

要说支撑她坚持不懈奋斗下去的信念是什么……

可能是杀了玉龙瑶吧。

最后一场战斗是和三清宫一位师兄。

这场战斗打了三天三夜,在她巍然不动的毅力面前,对方终于无奈认输。

李平川和崆峒众人怔怔地,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赢了?”李平川眼眶又酸又胀,自言自语地说,“咱们真赢了?”

这也意味着,百年来,没落已久的崆峒派重新站在了大众的视野前。

与此同时,灵山寺。

地底的日子是十分难捱的。

尤其在那个冒冒失失穿入枯井的姑娘离开之后。

白苹香只能拾地上的石子击打墙壁聊以解闷。

她这一手暗器功夫经年累月下来已经使得出神入化,但苦闷非但化解分毫,反倒悒悒难消。

那女娃娃是不是骗自己?学了她的功法转头就跑了?

她心头狐疑,这抹疑虑萦绕在心,越来越浓厚。

白苹香甚至开始痛悔当初为什么不杀了金羡鱼一了百了。

如果她还敢回来,她就杀——

不,还是将她抓起来,关在井底和她一样。

但她韶华正好,青春年纪,岂能陪她这个老婆子白白蹉跎?

就在这时,黑夜中忽然传来隐约的响动。

白苹香猛然惊醒,厉声喝道:“谁?!”

右手五指抓了一把石子,急弹了出去。

“秃驴你们也敢来?!”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簇”地亮起了一盏烛火,照亮了了慧苍老的面容。

他双手合十,欠身道:“老衲这回前来是受人所托。”

白苹香回神骂道:“是什么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了慧非但不怒,反倒微微一笑:“你可以出去了。”

这话犹如一个重锤砸在白苹香身上,白苹香只觉得头晕目眩,愣愣地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难道说关了她这么久,这些秃驴终于下定决心要取她性命了?

她是绝不相信采莲华寺会心甘情愿放她出去的。

白苹香心神一凛,吓出了一身冷汗,强撑着精神,破口大骂道:“要杀要剐,我还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说这些话来糊弄我有什么意思?”

了慧见她不信,也不与她纠缠,反问道:“你可还记得之前下到井底的那小姑娘?”

白苹香浑身一个激灵,颤声大喝道:“你们拿她怎么样了!”

“她不过是个女娃娃,这些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言语越来越冷厉,嗓音也越来越尖锐,身形一动,竟如鬼魅般直朝了慧扑来!

了慧暗叫一声不妙,往后退了半步,拿她手腕,面露无奈:“你且听老衲一言。是,正是这个女娃娃,向慧明师叔求情放你自由。”

“白道友,你收了个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