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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庭渊睡醒。

不知是不是昨夜的安神汤起了作用,夜晚他睡得格外踏实,也没做梦。

伸了个懒腰,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外头的光线很强。

庭渊拉开门,刚走出去,隔壁的房门就拉开了。

“昨夜睡得可好?”伯景郁问他。

也就不可能有私人恩怨。

庭渊问:“那你们可曾苛待过韶音,比如延迟发她的工钱?”

张昕媛连忙摆手:“这是绝无可能的,我们家几个孩子都很喜欢她,长嫂弟妹的孩子如今刚刚满三岁,她来时那孩子才一岁,原是聘她来洗衣洒扫,但那孩子只喜欢她,素日里都是她帮着带,洗衣服的活我们都是另找他人在做,给她开的双份工钱,还会额外再补贴一些,原想让她做家仆,奈何她家中有兄长要照顾。”

“去年年底她兄长过世,我们还额外给了一笔丧葬费,让她好好地安葬自己的兄长。”

庭渊听到她兄长过世,问:“那她在这个世上还有别的家人吗?”

张昕媛摇头:“没有,她母亲早逝,父亲跟人出海打鱼,遇上台风坠海,至今尸骨无存,她的兄长原本是码头上搬货的工人,两兄妹相依为命,前几年在街上遇到一匹受惊的马,从后面毫无防备地踢中了他的腰,当时只以为是扭着了,回家躺了一夜,第二日腰腹一下就没了知觉,自此瘫痪在床,韶音也因此外出打零工照顾兄长。”

“后来前任通判的夫人见她可怜,便让她做了家中洗衣的女仆,两年前原通判调任,夫人一家举家升迁,韶音也就失了工作,后来我们来了,重新雇人,隔壁同知家的仆人给我们说了她的情况,当时长嫂觉得反正都要雇人,让她来试试,合适就留下,我们妯娌几个都还挺喜欢她的。”庭渊:“就很喜欢,有些小孩看了就让人厌烦,想躲着,但有些孩子就很可爱,看了你就想去抱他,想带他一起玩。”

“这么喜欢,那不如就留下来,反正也不是养不活。”伯景郁说。

庭渊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啊?你要把他们留下来,养着他们?”

伯景郁:“你不是喜欢他们吗?养孩子对我们来说也不难,无非就是多双碗筷,买些新衣服,零食。”

“养孩子又不是养宠物,哪能说养就养。”庭渊赶忙摇头:“不了不了,还是把他们找个好地方安顿好,虽说养孩子不麻烦,但我们要四处跑,带两个孩子也不方便。”

“都行,反正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在把他们送去善堂之前,都能留下。”

伯景郁也挺喜欢念渊的,或许是他名字里有和庭渊一样的字,这种奇妙的缘分,所以在庭渊说自己喜欢这孩子,他才会说出收养他们的话。

庭渊一直在想伯景郁说的话,到了中午吃东西的时候,他问伯景郁:“你是不是想要养孩子啊?”

伯景郁也被问得愣了一下。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庭渊:“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也没问过你,但如果你想要养孩子,那也是可以的,我不反对。”

毕竟伯景郁是王爷,他们两个人怎么都搞不出孩子出来,如果伯景郁需要孩子来继承王位,那就只能是领养别人家的孩子。

刚刚伯景郁脱口而出,庭渊觉得他可能有这样的想法,才会询问他。

伯景郁伸手在庭渊的头上摸了一下,“你这也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

庭渊:“没有啊,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伯景郁:“我既然选择了你,就说明我已经想好了,不要子嗣,我的孩子只能是你和我生的,你生不了,那我就不会有子嗣,我只是觉得你喜欢念渊,养他也不麻烦,你喜欢养在身边就好,陪你解闷也是不错的,无关别的,你不要瞎想。”“要不要保全体面,全在你一念之间。”

庭渊敲了一下醒木。

意在提醒陈汉州。

陈汉州是一个戏伶,戏伶要登台演出,即便是所在之处离人甚远,也得会演才行。

不光得会唱,还得会演,他在堂下的种种表情,庭渊都不相信。

只信他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陈汉州依旧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庭渊,“大人,小的不明白,即便大人硬要将这些事情落在我的头上,我也不认。”

庭渊只是笑了一下,“好极了,我最喜欢干的就是拆穿别人虚伪的嘴脸。”

庭渊朝外望去,“传陈汉州父母妻子上堂。”

陈汉州身形一僵。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陈汉州的妻子贾秀荣和他的父亲搀扶着陈汉州的母亲上堂。

贾秀荣待婆婆站定后,扑向自己的丈夫,问道:“相公,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陈汉州的脸色变了又变才稳定住,与贾秀荣说:“我也不清楚。”

庭渊又敲了一下惊堂木,“堂下肃静——”

公堂到底是一个让人心生畏惧的地方,贾秀荣便是哭也不敢出声。

贾秀荣一并跪下,“请大人告知,我相公究竟犯了什么事儿?”

陈汉州的姑姑也一并跪下,“请大人如实告知,没有人开堂审案如此这般,至今还不知道罪名的。”

“放肆——”伯景郁拍了一下桌子,“这是公堂之上,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大人如此,难以服众。”

庭渊道:“既然人都到齐了,该有的证据也都有了,那么至此,也该开始正式审案了。”

“城南连杀十七名女子的采花恶魔大家可曾听说过?”

“自是听说过。”

庭渊指着堂下的陈汉州说:“如今这头号嫌疑人就在你们跟前。”

“这怎么可能?”贾秀荣看向自己的丈夫,“这绝无可能,我相公心地善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谁人不知我们家州儿是出了名的大孝子。”陈汉州的姑姑也说:“大人莫不是查不出凶手,随便揪出一个人,便说他是凶手吧。”

庭渊倒也不生气,“你们觉得这么多官员在场,今日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会在这里开堂吗?”

众人瞧着周围坐着的官员,还有官员身后站着的衙役。

一个个的都目露凶光,心中便没了底气。

陈汉州的母亲说:“我家州儿肯定不是凶手,大人肯定是你弄错了。”

陈汉州的姑父倒是后退了半步,似乎是觉得难以置信。

陈汉州的父亲此时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庭渊没有辩解陈汉州母亲的话,而是问陈汉州的姑父,“蓝启深,你可曾见过这些衣物。”

蓝启深看向庭渊所指的衣物,摇头,“自然是不曾见过。”

庭渊又问陈汉州的父亲陈心鸣,“你可曾见过这些衣物。”

“自然也是不曾见过的。”

庭渊哦了一声,怪声怪气地说:“你们都不曾见过?”

“当然不曾见过。”

三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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