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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自然也能想明白这些,他问巧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吗?”

巧娘举起手发誓:“我巧娘立誓,若我所说一句虚言,便要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敢发如此毒的誓言,伯景郁信她。

庭渊:“既然你说闻人兄是被人冤枉的,你有替他去讨一个公道吗?”

胜国规定,家中没有田地的百姓做工不交税。

但码头这些地方都被各大帮派垄断,想要在码头做工,就得拜码头,不然不能做工,拜码头就得给头目交税。

头目的权力非常大,说不让干就不让干。

这种情况想要根治,只能从上到下根治,将码头控制在官府的手里,这样才能保证更多人的利益。

如今西州的码头全都控制在各大部落家族手里,官府对这些人点头哈腰,也是烂得不能再烂了。

吃完宵夜回客栈,呼延南音觉得两人应该搞完了,距离他出门吃宵夜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可他一进屋就听到隔壁的传来的声音,实话说是有些无语,同时有些担心庭渊的身体,四处漏风的身体能不能禁得住伯景郁这么折腾。

没过多久,以庭渊求饶终止。

庭渊松了口气,呼延南音也跟着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呼延南音发誓,以后绝对不住他们两个旁边,谁爱住谁住,他是住不了一点。

隔日呼延南音醒得比平日晚不少。

伯景郁和庭渊起得也晚。这二百多名官兵,被虐待折磨的时候都没有哭,默默咬牙坚持,却在朝廷官员朝他们弯腰鞠躬致歉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

霜风这一路见到伯景郁所作所为,真正地体恤百姓,将百姓捧在手心,放在心里,他知道,今日若是伯景郁在此,伯景郁也会这么做。

齐天王是胜国仅次于君上最尊贵的人,是胜国的储君。

这样高贵的一个人,不仅在今日替他们当家做主讨回了公道,甚至还会朝他们弯腰行礼道歉,这种场面,即便是喝大了做梦都不敢梦到,如今却真实地发生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下他们是真的信了,齐天王是真的爱民如子。

心中更是坚定地追随齐天王。

霜风对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句什么。

那人悄然离去,不多时归来,抬了一个大箱子回来,将茶桌上面的茶水撤走后,摊开账簿,开始做登记。

霜风对着这些兵士说:“现在你们自觉地排好队,做好登记何时参军,可以先领取一部分银两供你们回家的路费,也能为家里添置一些东西,这部分银两是本王私人补给你们的,不计入赔款之中,最迟一个月内,将会处理好相关事宜,算好每个人的补偿款,发放给你们。”

官兵们纷纷感动得落泪,他们被困在营里,大家都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其实他们已经不奢望能够拿到赔偿款,只求能够平安地见到自己的家人,不威胁到自己的家人。

他们没有姜海那群人那么有勇气,敢逃出军营,他们有家人,有软肋。

而今齐天王给足了他们勇气,甚至连路费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存本钱都给他们准备好了,怎能让他们不感动,怎能让他们不死心塌地地信任齐天王。

不出三日,城中就已经是尽人皆知。

庭渊和伯景郁沿街散步。但也没有说完全取消补贴,南州的工作岗位毕竟是有限的,对于那些实在是无法找到工作的高龄老人,或者是其他贫困群体,则由衙门统一进行登记,再备份上交。

巡查队来南州巡查,会随机挑选地点人物条件进行实地考察访问,若发现有对不上或者是不相符的,则会对发放粮食以及一切过手的衙门官员进行追责。

如此一来,就能确保这些粮食没有落入坏人手里。

庭渊问伯景郁:“可若如此,所有的百姓都不肯务工,混吃混喝,你打算如何避免?”

伯景郁道:“对于那种青壮劳动力,明显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却没有干更多的事情的青壮劳动力,则会有人进行追踪核查,看他们是否真的是因为市场因素等找不到合适或者是自己心仪的工作,若是故意不想好好找工作,只想着能够混吃混喝,这种人将严惩并施以惩罚。”

庭渊听完之后对此不太能够赞同,“你这想得过于理想化了,对于这种青壮年,将能够给予的补贴限定在六个月,六个月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另外由衙门成立一个专门负责管理无业人员,帮助他们找一份不错的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类似于现在的人力资源部。

庭渊继续说:“商会缺人手,到衙门进行报备,将条件写清楚,青壮年也可以写清楚自己过往从业经历,供商户商贩等人挑选,由衙门负责监督管理,正好合适,此外一个地区的青壮年要想领取补贴,得在相应的时间内没有任何务工记录。”

伯景郁听完庭渊的想法,说道:“那就依照你的想法来做,你这样的想法更好更保险,如此朝廷不会多出养蛀虫的钱,也能增强市场的活性。”

庭渊点了点头。

说干就干,当天下午,伯景郁就让人成立了庭渊所说的民史司,其他相应的一切,也都在配套跟进。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南州一切就都能恢复如常,并且能够减少朝廷的损失。

伯景郁觉得庭渊这个想法非常好,写了一封奏折传回京城给君上过目,他是想让庭渊的想法在胜国各处普及,由衙门出面干预,也能够从一定程度上,阻止商贩压低工价,至少要按照衙门所规定的最低标准执行,若是将来能够正常运行,也能让胜国的各种机制更加完善。

虽说之前衙门一直都有发工价的标准,可那只是一个参考,并没有严格意义上对雇主肯支付的酬劳做监督,参考价也就仅仅是做个参考,实则还是要按照劳工和雇主自己谈的价格来算。

若真在国内推广开,就意味着工价从此不再只是一个参考价,而是一个标准,衙门以前不管薪酬,但从今往后,酬劳不合理,或者劳工不认真,都可以和衙门检举,为自己讨回公道。

庭渊觉得这个方法可以实行得开,类似于现代的一套管理模式,刚开始的磨合期肯定是状况频发,随着磨合好了之后,就会走上正轨,让普通老百姓的权益都能得到保障。

南州物价恢复如常,不少人都知道这是齐天王殿下在背后出力,百姓都很感激齐天王。

一开始老百姓们对齐天王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觉得他只是走一个过场,可如今每一个南州人都是受惠的人,真正地让每一个南州的百姓都想到了切实的好处。

老百姓自然就从不抱希望转成拥趸追捧。

现在随便上街走一走,就能听见齐天王拥趸者的言论以及泛滥的赞美。

庭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全民都在议论着伯景郁,和伯景郁的赞美,心中总是会惶恐。

担心伯景郁功高盖主,到时候消息传到君上耳朵里,君上会不高兴。

帝王的心思是最难猜的。

古今中外,因功高盖主而被针对或被怀疑的,最终能够全身而退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作为伯景郁的丈夫,庭渊有此担忧,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家人身处危险之中。

伯景郁注意到庭渊的脸色不太好,问道:“可是哪里不太舒服?”

庭渊摇头,觉得还是不要把这种话说给伯景郁听,免得他觉得自己在挑拨离间。

看庭渊这般吞吞吐吐,伯景郁心中并不高兴,“我们之间,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庭渊道:“舆论,舆论几乎一边倒地都在夸你,赞美你。”

“这不好吗?”伯景郁觉得这样很好啊,起码说明他做的一切都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总不能让他们都来骂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话到了嘴边,他还是给咽了。

伯景郁想了一下,究竟有什么,能够让庭渊三缄其口。

走出几步后,他想到了,伸手拉过庭渊,“我是代天巡狩,奉旨巡查,胜国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一点,他们喜欢我,称赞我,夸赞我,实则是在夸赞君上,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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