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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道:“他这姑父可真不是个东西。”

“这是禽/兽。”平安说。

陈汉州的姑父的确不是好东西,这点无可辩驳。

庭渊十分认可。

他道:“所有的一切的不幸,都源于他看到了父亲和姑父搞在一起,而源头是他偷看余姐姐洗澡。”

伯景郁与庭渊隔日一早便出发前往霖开城。

霖开城那支黑鹰军已经将县衙控制住,就等他们过去接受了。

春熙城到霖开城近二百里的路程,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没办法在一日内赶到,夜宿在距离霖开城六十里的墨山城。

不知为何,出发后伯景郁心神不定,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庭渊看他这一路心不在焉,吃饭时也没吃几口东西,问他:“你有什么心事?”

伯景郁摇头,“我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堵得慌,眼皮也跳得厉害,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想得太多,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这城中有一条河,通往城外,河边晚上很热闹。

两人沿着河边慢走,飓风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带了几名侍卫随行保护。

伯景郁道:“我还是头一次如此心慌。”

庭渊道:“最近事情确实很多,心慌是在所难免的,既然出来散心了,就把这些事情放一放,多体验体验风土人情。”

前头有人在表演杂耍,围观的百姓纷纷喝彩。

庭渊与伯景郁驻足观看。

河里有人摆渡载人游河。

庭渊想着从前江南应该也是如此,他望着河里的船出神。

伯景郁看他有点想去,对他说:“喜欢我们就租条船转转。”

伯景郁拉起庭渊的手腕,与他去了下方的小码头,这条河畔几百米就有一个小码头。

伯景郁给了船家一两银子,对他说:“随便去哪里,带我们四处转转就行。”

“好嘞。”

遇上如此大方的客人,船家也是很乐意的。

飓风只好跟着叫了一艘船,跟在他们后头。

坐在小船里,看着两侧岸边的行人。

庭渊道:“你看这些百姓,他们想要的只是平凡简单的生活,吃完饭和朋友出来河边走走,凑个热闹。总说国泰民安国泰民安,这不就是国泰民安的体现吗?”

伯景郁点头,岸边两侧的行人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

“倒也不必过于忧心,事情慢慢处理,总能处理完,偶尔也要给自己松松弦,别总是紧绷着,会断的。”

不远处有一艘大船停靠在河边,那边围满了人。

庭渊问船家,“这前头是有什么活动,这么热闹?”

船家看了一眼,笑着说:“这是莲花坊的乐船,船上有来自各地的乐师舞师,唱曲,奏乐,跳舞,热闹非凡,每月会有那么两三天在月船上表演曲目,今日正好他们公开表演,大家都来凑个热闹。”

“原来如此。”

庭渊:“那你找个地方停一停,我们也凑个热闹吧。”

“好嘞。”

船家找了个小码头旁停船,距离月船还有些距离,倒也能对船上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三爷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不如从前理直气壮,“你休要胡说,我与那姑娘并无正式的婚约,不过是早年父辈之间的一句玩笑话,再说我一家早已来了金阳投奔叔父与她家断了往来,婚约又怎能作数,我与你三婶一见钟情,这之间从无谋划,便是你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是吗?”杨兰招轻蔑地看向他:“老夫人明明心仪的是二叔,想要三婶给二叔做填房,是你从中破坏才娶了三婶,若非你提前便与三婶勾搭上了,让人撞见,三婶又怎会被许给你!”

这话便是戳到了三婶的痛处,诧异地看向三爷,“竟是这样?我以为我二人真是情投意合,不承想我二人婚约竟是你的一场谋划。”

三婶抬手便给了三爷一耳光。

三爷捂着脸,指着杨兰招同三婶说:“夫人,我与你共枕十年,我是什么样难道你不清楚?不信你的丈夫,要去信这满口谎话的小子?”

杨兰招轻笑:“三叔,不敢认吗?你让二叔看见你与三婶幽会,二叔以为你们情投意合,主动与老夫人表明自己无意续弦成全了你二人,老夫人又撞见你二人私会,这才将三婶许给你。”

三婶回想当年的事情,便是与杨兰招所说不差分毫,这才醒悟,自己不过是被利用了。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当初她本就中意的是二爷,虽二爷已有子嗣,她也不曾介意,是二爷主动和老夫人表明他思念亡妻无心再娶,她在房中听到了二爷的话,这才答应了三爷的求爱,不承想这一切都是算计。

她那一门顶好的亲事竟是被自己这好夫婿给搅黄的。

她与三爷成婚第二年,二爷便续弦,是去总府做生意的路上遇到官家女子,那女子的父亲是州学的学正,赏识二爷的人品,不在意他有子嗣,将女儿下嫁给了二爷,二爷的三个孩子如今两个女儿都有了一门好亲事,儿子也与州里书香世家的姑娘订了婚。

二爷的夫人与他成婚多年无子嗣,继子与继女尊她为母亲,一家人日子过得倒也美满。有她父亲与总府的官员交情,二爷如今也是吃上了官家的饭,在州学做账房先生。

谁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

庭渊问三爷,“如今这么大的屎盆子扣你头上,你怎么不诉他?衙门的人就在此,都不需要你上衙门。”

三爷没了开始的嚣张,对比庭渊一开始与他对话时他的反应,与如今杨兰招的话他的反应,事情真假十分明显。

庭渊看向杨兰招,“你说小公子黑心,可有证据?”

杨兰招见庭渊信他的话怼了三爷,对他有几分好感,点头:“自然是有的,父亲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给我了一笔钱,让我去总府找二叔,我有父亲亲笔书信,父亲不仅在信中为我澄清,还安排我在二叔的门下好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庭渊问他:“那你为何不去总府找二爷,而是留在金阳县寄宿寺庙?”

杨兰招道:“二叔一家在总府算是上门的女婿,带着三个孩子,虽说婶婶与她的父亲并不介意,可总府人口众多,二位姐姐好不容易有了门好亲事,弟弟如今也定了亲,二叔也吃上了官家饭,我若再投入二叔的门下,旁人便要说二叔吃软饭,岂不让二位姐姐与弟弟落人口舌。”

庭渊意想不到这杨兰招思虑如此深。

他问:“你与表姑娘在寺院偷情可是真?”

伯景郁给贺兰阙递上帕子。

贺兰阙不仅仅是一县通判,他还是一名父亲。

他道:“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养子也死了,可我这老不死的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庭渊听着心中也很难受,他问:“贺兰筠的死,可是和闻人政有关?”

“因为筠儿支持百姓上街为政儿喊冤,他们不想让筠儿把事情闹大,所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