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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正堂里扣押了大大小小三十多人,主要官员都在这里。

飓风昨夜将他们扣押之后,并未向他们言明被扣押的原因,这些官员也不傻,飓风一来就直接查他们的税务和往来的田地买卖记录,再蠢都知道他们是来查什么的。

伯景郁和庭渊到后,从闻人政的案子入手开始问话。

“县丞是谁?”

在最前面的官员上前应声,“下官曾矗,是春熙城的县丞。”

那时的西府尸横遍野,瘟疫横生,谁能知道,几十年后,西府成了福地。

总归现在他们是后悔也来不及。这官驿的院子里有一棵枫树,庭渊病时,这枫树还是绿色的。

等到他清醒了一些,能够吃得下东西,也能下地行走了,这外面的枫叶已经满树通红,难见绿叶。

庭渊倚靠在门边,看着不断下落的枫叶。“以前分开住不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而是因为客栈的床很小,虽然我瘦吧,但是这床睡两个人也不舒服。”

庭渊看了一眼屋里这并不大的床,真的觉得很挤。

在现代,庭渊睡的床小的是一米五宽的,大的是两米宽。

来了这里之后,所有的床几乎都没有超过一米五,客栈好点的房间床宽最多一米二,小点的床就一米。

庭渊特地问过哥舒琎尧,他说床瘦寓意长寿,床太宽在床上胡乱翻滚睡姿不佳会不利于身体健康,一般一个人睡的床做三尺或者是三尺三,两个人睡的床才会做四尺或者是五尺。

除了帝王的床会六尺,其他人的床封顶也就五尺。

这对于庭渊一个爱在床上乱滚的人来说,简直太难了。

“我想跟你一起睡。”

伯景郁拉着庭渊的手,“跟我一起睡吧,不然我会想你想得发疯的,难道你以后都不想跟我一起睡了吗?”

“难道我们要一直这么睡两个房间?”伯景郁看着庭渊,眼神中带着乞求,“难道你不想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吗?我们的时间本来就没有多少。”

“总得慢慢适应,睡着睡着,你就习惯了。”

他们巡查的路还很长,总不能一直分房睡。

庭渊的身体往好了估算能活七八年,往坏了估算也就四五年,他们巡查之路还长,少说也得四五年。

白日里忙着赶路,不赶路的时候都是在查案子,很少有时间可以独立相处。

闲暇时间对他们来说基本不存在,这是出门在外巡查,不是游山玩水。

伯景郁希望能够和庭渊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他们没有漫长的一辈子,有的只是这几年。

庭渊对上伯景郁的眼神,眼神中的恳求,还有其他的情绪,庭渊无法再拒绝。

“好,我留下,跟你一起睡。”

他知道伯景郁是觉得他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想要更大程度地能够和他在一起,白天他们没有多少时间用来维系感情,只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有时间静下来相处。

是他的时间太少,没有很长的一辈子可以给伯景郁期盼。

伯景郁十分珍惜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庭渊道:“以后我都跟你一起睡,我们慢慢磨合吧,我睡觉不老实,可能会影响到你的睡眠质量。”

“没关系。”伯景郁将庭渊抱进怀里,“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我……”

“我明白,不用多说。”庭渊回抱住伯景郁,“你所思所想我都清楚。”

伯景郁多想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以前睡在一起,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如今没了这些前置的条件。

庭渊有些拘束。

在床上躺得板板正正,生怕自己乱动了就影响到伯景郁的休息。

伯景郁看他睡得直挺,比他平日里站着还要直挺,摇头轻笑,“你就算真踢着我了也没事,睡着了还要保持这种姿势,累不累啊。”

庭渊将身子侧过来,与伯景郁面对面。

抬眼就能与伯景郁四目相对。

被伯景郁炽热的视线注视着,庭渊有些承受不住,心跳得厉害,换了一侧,背对着伯景郁,把后脑勺留给了他。

伯景郁往他身边贴近,伸手放在他的腰上,一点点一点点地试探。

庭渊的身体绷直,“你要……做什么?”

伯景郁贴上庭渊的后背,“不干什么,就是抱着你。”

肢体接触很容易擦枪走火。

后背传来的温度,还有不断起伏的胸膛,耳畔的呼吸声,脖颈处的潮热……

都让庭渊无法忽略。

“你真的是个高手。”

“什么高手?”伯景郁不明白。

庭渊闷声说:“我给你画下的线,总会被你以各种手段抹除。你说要舌吻,我说只能亲一下,你会毫不犹豫地同意,然后一步步地达到你的目的。”

伯景郁的手在庭渊的小腹打圈。

庭渊抓住他的手,“我怕痒。”

伯景郁抓住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随后紧紧地扣住,“不能接受?”

庭渊想了一会儿,“也没有。”

毕竟这一步步的试探,也是在他的默许之下进行的。

伯景郁:“那是什么意思?”

庭渊也说不上来。

“你也不用憋着自己,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伯景郁与他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或许是我本身就很拧巴,不是那种特别会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不敢主动示好,是一个被动的人。”

这点庭渊自己也能意识得到,与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父母职位特殊,他如果主动向外示好,随意与人交往,对父母对于他们这个家庭都十分不利。

从小性子就是被压着的,即便父母对他没有过多的要求,可家庭生活环境能够造就人的性格。

一阵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感觉身上冷飕飕的。

伯景郁去给他端药回来,瞧见他下了床,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就下了床,我不是叮嘱你了,这些日子身子好不利索,就莫要下床。”

庭渊:“我这都睡了多少时日了,昏昏沉沉,这外头的枫叶都变红了。”

“也就七八日,过了秋分,夏季已然过去,往后天气要转凉,你要时刻注意,大氅不能漏下,免得被风侵扰,着了凉。”

庭渊望着窗外的枫叶,“上一次秋季,还是我在居安城的时候,那时我随哥舒琎尧去田间巡视,百姓都开始收庄稼了,山里的花也差不多开始落了,树叶开始变黄,北边的鸟往南飞……”

这一晃,多年过去。

他们这些年都在南边,南州,西府,西州,南府,这些地方都热,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雪。

庭渊喝了药,放下碗后,与伯景郁说:“我也不知为何,这些时日,总觉得身体乏力,骨头关节隐隐作痛。”

身体上的不适,庭渊不想隐瞒伯景郁。

“我去叫许院判过来,给你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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