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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碰我脸做什么!”伯景郁刚从将军府中赶回顺亲王府,便听到小世子被那徐柳清带出门了。

等他快马加鞭赶到这酒楼,披风还未脱,急忙走到门前,却听见另外一个男人在小世子面前说他坏话。

他当下便面色一冷,军中出了名的冷面罗煞,无人敢拦,竟让他直接推开了门,留下一群被震住的侍卫面面相觑。

半响,三皇子先从屋内走了出来,他表情难看,但也未当场发火,一言不发领着人走了。

屋内,小世子又被伯景郁抱到了怀里。

“今天吃了什么?”

男人的怀抱温暖宽厚,是小世子早已习惯的温度,他懒洋洋地靠着,乖乖回答:“嗯……很多菜,还有茶,和冰糖葫芦。”

说到这,小世子有些开心,显然是喜欢极了:“冰糖葫芦好吃。”

伯景郁低头看他,那双黑眸微沉,仗着小世子看不见,直勾勾地打量他,“有多好吃?”

“唔,甜甜的,有点酸?”小世子今日许久未见伯景郁,现在对他很是包容,耐心地形容了半天,最后决定让他也尝尝。

“本世子勉为其难,让你尝尝吧。”

小世子刚撑起身,正要从桌上摸他吃剩的糖葫芦给伯景郁尝,却被男人压住肩膀。

微微低哑的嗓音在小世子耳边响起:“真的给我尝吗?”

小世子听得耳边莫名一痒,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样问,但一个糖葫芦而已,便没多想,耐心回答:“嗯,真的给啊,我难道会骗你一个冰糖葫芦?”

伯景郁盯着他颤抖的眼睫,莫名哼笑了一声,“世子可真是大方。”

但却没再提起糖葫芦。

庭渊分不清他这话是夸是贬,也不再搭理,自顾自地扭开头,“不吃算了。”

“刚刚……刚刚你脸上有灰尘。”

小世子不信他的话,将脸转到另一边,态度明显。

林麒运又追过去,捧着他的小脸,帮他吹气:“我帮你吹一下就好了。”

庭渊两只手一齐推人,却半天也推不开,只能闭着眼任由他吹。

小模样又可怜又欠,林麒运内心酸涩,忍不住开口:“我一个皇子喂你吃东西,你还不满意,小世子,你可真是个大爷。

这话庭渊可不爱听,他立马反驳:“又不是我要你喂我吃的,我明明自己就可以,是你非要喂。”

“你还弄疼我了!徐柳清刚刚喂了我好一会儿饭都没出问题,你呢?”

小世子哪清楚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想说什么便说了,谁知最后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却当场惹到了林麒运。

“就这么喜欢徐柳清?”林麒运冷哼一声,“你把他当朋友,他还不一定把你当朋友呢。”

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让小世子听得没头没尾的,他秀气的眉头微皱,问:“你说什么?”

“说你识人不清!”

林麒运坐在庭渊旁边,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握住小手,嘴里不停:“你以前也没盲啊,看不出来这徐柳清就想借你顺亲王府的名头做生意?他一个商人,你跟他谈友情?他指不定把你当什么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借了名头,那又怎样,他本就是我的朋友。”

小世子不听,他只觉得三皇子心思深沉,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所言不可信。

林麒运又问:“他之前是否问过你我府上的宴会?”

“是又怎样?”

“他凭自己的身份哪能进我的宴会,只能蹭你的面子。”林麒运语气有些急,恨铁不成钢,“你还看不出来他抱的什么心思吗?”

小世子想不明白,又觉得林麒运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依旧嘴硬道:“万一他只是想见见世面呢?”

“你若是还不信,你就来我的宴会,去看看他那天会不会借你的身份来。”

一石二鸟,既能约人,又能揭穿这什么徐柳清。

三皇子从未觉得这宴会如此有用过。

“唔……好吧。”最终庭渊还是松了口,毕竟他原本就是会去参加那个宴会的,也不差答应三皇子一次。

说完徐柳清,林麒运突然又想起那晚与他在庭院中过招的少将军,心思一转。

他语调缓缓:“今日怎么没见少将军?你放他回去了?”

小世子咬了口糖葫芦,含糊道:“未曾。”

“唉。”男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知,那伯景郁根本就是个……”

“三皇子以为。”

林麒运的话语突然被打断,有人推开了门,大步走进内室,带来些微融的薄雪,话语带着消之不去的冷意。

“我是个什么?”

伯景郁在一旁听着,很诧异:“怎么还有人晕血?”

庭渊解释道:“医学上确实有这么个病,叫晕血症,又叫血液恐惧症,晕血的人看到新鲜的血液会头晕恶心心慌,严重的情况下会晕厥丧失意识行动能力……”

“哦——”伯景郁想到屋内的情况,说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凶手利用了死者怕血的弱点,用某种方式导致死者丧失行动力,将死者放倒后用东西做好遮盖连捅数刀,致死者丧命?”

“这是截至目前最合理的一种解释。”

现场的情况确实偏向于这一解释,否则无法解释为何屋内会如此整洁,而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挣扎反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