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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问:“也是白天死的?”

曹禺点头。

庭渊感叹,“这个凶手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赤风问:“为何?”

“怎么是你帮我补的,卢婶没空吗?”伯景郁装作无意地问道。

“我娘昨日忙得很,正好我闲着无事,就顺手帮你补了。”

庭渊有些不自在,岔开了话头:“伯大哥,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下午去找你,你都不在。”

他说话慢悠悠的,声音温软,说到最后,却不知不觉带了一点儿嗔怪的味道。

伯景郁心里酥酥麻麻的,一反在旁人面前的冷硬,语气都柔和了许多:“托人写信给我那位同袍,耽搁了一会儿。”

“那你晌午吃饭了吗?”庭渊关心道。

“吃了两个馒头。”

“那怎么成,你肯定没吃饱,你跟我回去,我煮饭给你吃!”

他伯大哥一顿要吃三碗饭的,晌午吃两个馒头,一个下午过去,估计早就饿了。

“卢婶送的薯干家里还有,我回去啃几块薯干便是了。”这会儿天色已晚,伯景郁怎好意思再折腾他。

庭渊有些着急:“不行,你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这人怎么能这么糊弄自己的身子?他说完上前一步,拽着伯景郁的衣摆便要拖着他往自家走。可他那点儿力气,又怎么拽得动伯景郁?

他使劲一拉,没将伯景郁拉动不说,一个踉跄,还将自己倒入了伯景郁怀里。

伯景郁被撞入怀中的柔软身躯惊得愣住了,他条件反射般扶住了怀里的小哥儿,回过神后,他面上涌起一股热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小心。”伯景郁声音都嘶哑了,他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

庭渊慌慌张张地直起身子,从他伯大哥怀里退出来,又窘又恼:“你还不同我回去?!”

伯景郁这会儿哪敢不听他的,连连点头:“好,同你回去。”

庭渊气咻咻地走在前面,带着他伯大哥回去了。

他这么晚去送衣裳,竟然还把人带回来了,卢彩梅和庭德贤都有些纳闷。

“景郁过来了,吃饭了吗?”卢彩梅招呼道。

不等伯景郁开口,庭渊便替他答道:“伯大哥晌午只吃了两个馒头,我现在去给他做饭。”

难怪这么晚还把人带回来呢!

昨日这两人不知是不是拌了嘴,伯景郁走时面上情绪有些不对,也不知现在说开了没有,卢彩梅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却也没瞧出什么。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多相处相处。

“你同你伯大哥说话,我去吧!”卢彩梅一边往灶房里走,一边给她男人使眼色。

庭德贤轻咳一声,也跟着去了灶房。

卢彩梅给伯景郁煮了一大碗红薯粉,用了他们中午剩下的小半碗鸡肉野山菌做浇头。热气腾腾的一碗红薯粉,吃得伯景郁鼻尖微微冒汗。

庭渊发现他伯大哥没有帕子,直接拿衣袖擦的汗,他悄悄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

*

两日后,林秋又来了庭家,还是江轻尧带着他来的。

那会儿卢彩梅两口子不在家,庭渊正坐在堂屋里,给他伯大哥绣帕子,听到马车的声音,他放下手里的绣绷小跑着迎了出去。

没曾想马车上下来的人是江青尧,庭渊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心里有些烦闷:“你怎么还没回学堂?”

江轻尧呼吸一滞,顿住了脚步:“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看到这人便会想起上辈子的仇恨,庭渊哪能开心得起来,他别开脸,往马车上张望,看到林秋探出头来才又露出笑意:“林秋!”

饶是心存防备,看到他仰着一张小脸,笑意盈盈地来迎接自己,林秋也硬不下心肠了。

庭渊要搀林秋,江轻尧怕他那小身板支撑不住,伸手去扶他的手臂,庭渊一闪身,将手背到了身后。

江轻尧面色一变,气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林秋摇了摇头,自个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庭渊亲亲热热地凑上去,挽着他的手带他进了屋子。江轻尧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可庭渊直到进门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江福很是不忿:“公子,咱回去吧,晚些时候我再过来接表少爷便是了!”

江轻尧沉着脸,深吸了几口气,最后还是跟着进了庭家的门。

一进来便看到庭渊手里拿着绣了一半的帕子,正要放进笸箩里。

“你若缺帕子,我下回给你买几条过来便是了,何苦还要自己绣?这布料如此粗糙,你用着也不舒心呀!”江轻尧皱眉劝道。

初来庭家时,看到庭渊自己烧火做饭,江轻尧便不太赞同,还想让江福来替他做,被庭渊拒绝后又自己挽起袖子来帮忙。

那会儿庭渊只当他是好意关心自己,并未多想,现在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庭渊便觉得他高高在上,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庭渊看到伯景郁还有些意外:“伯大哥,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可是饿了?”

"没,徐青山家里的枇杷熟了,章婶让我摘些给你送过来。"

伯景郁将背篓里的布袋子拿了出来,庭渊要去接,他却把手举高了些:“你同客人说话吧,我去帮你洗洗。”

庭渊同他道完谢,又介绍林秋给他认识。

伯景郁对着林秋点了点头,便拿着枇杷去了灶房。

见缸里的水不剩多少了,他将洗好的果子给庭渊他们端过去后,便提着水桶,拿着扁担出了门。

林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直言道:“难怪你看不上我表兄了,你这位伯大哥可比我表兄俊多了。”

庭渊倏地羞红了腚:“你别胡说!”他心虚地朝门外望了一眼,见伯景郁已经走远了才放下心来。

“你也觉得伯大哥比江轻尧生得更俊吗?”庭渊绞着手扭捏道。

他一点儿心思全写在腚上了,林秋险些笑出声来,江轻尧心高气傲了二十多年,竟然折在了这朵小白花身上了!

“我‘也’觉得?是啊,你这位伯大哥不仅生得比我表哥俊,人也比我表哥可靠多了。”

你上辈子还说男人都不可靠呢,庭渊心里默默嘀咕。不过伯大哥比江轻尧可靠,林秋是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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