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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在怀疑那报案的女子吧。”

伯景郁惊讶地看向庭渊。

庭渊点了个头,与伯景郁分析:“你想啊,如此深的巷子,如果不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又有几个女子敢随便走进这样的巷子,发现尸体的地方在巷子中间。”

照这个思路,伯景郁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

随行的官员回道:“那女子只是报了案,说自己是回家经过此处,当时我们并没有问太多。”

庭渊走了两步,背后的视线如影随形,再一回头,果然又和谢青梧不怀好意的视线对上。

……感觉会被小心眼的主角攻找麻烦。

债多了不愁,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庭渊恶向胆边生,走过去放狠话:“谢师侄,我对你道侣不感兴趣,再盯着师叔看,你可别后悔。”

谢青梧半点不信,他抱剑环胸,一挑眉,面露不屑。

“庭师叔的修为尚且不如我,怎么让我后悔?是要找剑尊告状吗?”

庭渊假笑,小学鸡打架吗?还告状。

陶若水这时候也从殿内出来了,见他们二人站在一起还有些奇怪。

庭渊转身,手中拿着传讯石,施施然伸到陶若水面前,“陶师侄,你不是要交换传讯么?师叔的传讯石找到了!”

谢青梧:“?!”

陶若水嘴角一抽:“……那您找得还挺快。”

庭渊张口就来:“谢师侄刚刚帮我找到的。”

谢青梧铁青着脸:“???”

陶若水诧异,他方才还以为庭渊传讯石丢了是个托词,竟然是真的?

二人交换完传讯方式,庭渊往谢青梧脸上一瞄,果然,这张俊脸黑沉沉的,气得不轻。

哈,你也有今天。庭渊哼笑一声,昂头挺胸走了。

待他走后,陶若水沉吟:“庭师叔,变了不少。”

谢青梧泛酸:“你很了解他?”

陶若水只当他对庭渊的事不感兴趣,也不在意,转而问道:“他的传讯石真被公子捡到了?”

“……对,”谢青梧一想起自己刚才干的蠢事就后悔,“说过了往后都不要叫公子,称我为师兄。”

他心下冷笑,前些日子没有抽出空来,明日他便找庭师叔切-磋-切-磋。

·

翌日,庭渊照旧跟着伯景郁早锻炼后,踩着晨光来到主峰,修习基础剑术。

他刚到练武场,抬眼就瞧见宿均一已经在了。

宿均一身为掌门亲传弟子,清霄宗大师兄,兼任戒律堂职务,监管宗门弟子的违规行为,还是教导新弟子们基础剑术的剑夫子。

庭渊感慨,那不得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哇。

他打了声招呼:“宿师侄,早啊。”

宿均一下意识看了眼悬挂在半空的灼灼烈日:“庭师叔早。”

时辰一到,宿均一开始授课,庭渊趁机将练武场扫视了一圈,竟然没瞄到主角攻的人影,他沉思,不应当,难不成主角攻今天开始做人了。

……

窄长灵剑出鞘,宿均一手腕一转,挽了个利落的剑花,剑锋一斜,由刺转劈,骤然响起破空之声。

“撩、刺、挂、崩、云、劈、截……”宿均一一边解说,一边慢动作演示,随后连贯成完整剑招。

众弟子跟着模仿,宿均一在旁指点。

一个时辰后,宿均一吩咐道:“两两之间对战练习。”

比起纯粹的自我练习,对战显然更令人激动,众弟子精神振奋。

庭渊视线落在旁边的同门身上。

同门立刻转身:“哎那谁,我跟你一对。”

庭渊:“?”

我人缘这么差?那不能。

他转身换个目标,招呼道:“师侄,我们一起?”

那人脸色一苦:“庭师叔,我怕不小心伤着你。”

庭渊安慰:“没事,我也怕伤着自己。”

那人:“啊?”

庭渊挺直脊背,正气凛然道:“我是说,学剑哪能不受伤呢?”

“那……”行。

“庭师叔说的对,不如让我来给师叔陪练。”有人突然横插一杠。

庭渊闻言转身,果然,主角攻虽迟但到。

他道:“谢师侄不是筑基修为?怎么来了基础剑术课。”

谢青梧:“基础剑术博大精深,师侄自当多加研习。”

二人对谢青梧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心知肚明。

谢青梧激将:“庭师叔可是不敢和我对练?师叔放心,我会把修为压到和师叔一样的练气五层,绝不会仗着修为高欺负师叔。”

庭渊倒不介意被说修为低,谢青梧想要借机搞事情,他偏偏不如他的愿。

然而被谢青梧一口一个师叔意有所指,庭渊微微皱眉,啧,他很不高兴。

“谢师侄,请。”

两人对立,庭渊神色一肃,率先拔剑。灵力催动,霜白长剑直冲谢青梧而去!

宿均一于一旁观战。

庭渊入门以来便在他的课上习剑,此前身上并无任何剑法修炼的痕迹,是实打实的新手,见他率先出手掌握先机,宿均一暗自点头。

谢青梧剑锋凌厉,庭渊侧身躲过,手腕一斜往前一劈。

谢青梧见状提气一跃轻巧避开,足尖一点身形腾挪,骤然接近!

剑锋极快,庭渊身上衣袍划出一道破口。

宿均一见状微微皱眉,庭师叔只习过基础剑招,而谢师弟显然不是。

再者,谢青梧虽压制了境界,筑基期的灵力储备远非练气可及,以双方的差距,这场切磋没有多少意义。

几十招下来,庭渊体内的灵气已消耗大半,他面上不显,故意卖了个破绽,果不其然,身上被谢青梧再添一道口子。

庭渊面色不变,在谢青梧接近后,掌心灵力忽地爆发,对着谢青梧的面门提剑就砍!

谢青梧眼皮一跳,立刻提剑格挡。待他后退数步,一偏头,发现鬓边发丝断面平齐。

抬手在颊侧一抹,指尖沾染几丝血迹。

他眸色微变,眼中多了两分重视,手腕轻抖,剑锋倏地破空。

长剑迎面,庭渊身上灵力消耗殆尽,却面上带笑,不慌不忙卡着点认输。

话音一落,宿均一挥手,立时将谢青梧的去势止住,长剑在庭渊额前一寸戛然而止,发出一声嗡响。

“谢师弟,剑术课点到即止,”宿均一神色严肃,“私人恩怨上挑战台,私下寻仇入戒律堂。”

谢青梧顿了顿,“啪”一声收剑入鞘。

“是,大师兄。”

待谢青梧走后,庭渊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宿均一大惊失色,一把扶住他的手臂:“小师叔?”应该是皮肉伤啊,难道他刚才疏忽了?!

庭渊抬起那张惨白的脸,摸出来一颗辟谷丹服下,缓缓道:“没事,饿的。”

“……”宿均一无言以对。

出云峰,庭渊辗转腾挪许久,终于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

他停下,幽幽叹了口气,当初的预感果然是对的,这座山迟早爬死他。

不如——再许个愿?庭渊虔诚闭目。

【天道天道天道……】

照例呼唤三声后他犹豫了两息,还是决定算了。虽然师尊说心诚则灵,但免费的东西最贵,万一暗中标明了价格呢。

庭渊叹了口气,慢慢睁眼,然后被视线中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战术后仰。

卧槽,谁啊?!

定睛一看,竟是伯景郁。

“师尊?”庭渊自言自语:“刚刚我应该没有不小心许出去吧?这灵得也太快了!”

伯景郁垂眸一瞥,见他身形颤抖,衣袍破绽,伤口洇出血迹,便知他此刻灵力空荡。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庭渊倔强:“这不是狼狈,是虚!”

伯景郁低头看他,实力不强,嘴倒是挺硬。

“跟师侄切磋输了……”庭渊轻描淡写揭过,然后暗搓搓觑了眼伯景郁的脸色,试探道:“师尊是要回峰吗?弟子累了,带带?”

伯景郁没有接话。

察觉到气氛有些冷凝,庭渊垂下眸。

【难道是因为我打架输了?跟主角攻打架很难赢啊。】

他轻轻抿了下唇,改口:“好像也不是特别累……”

下一瞬,庭渊感觉到一只手按上他的后腰,腰带兀地一紧,眼前景色变换。

庭渊微微屏息,没等他感觉到不适,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他松了口气,不吝夸赞:“不愧是师尊,比宿师侄技术好得多!”

庭渊炼化灵药后,身上的伤口很快止住,嘴角的痛意同样消失得一干二净,干脆沉下心继续修炼。

夜半,皎皎明月高悬。

庭渊睁开眼时,身上覆着一层薄薄露水。一阵风拂过,柳庭簌簌作响,风中传来些许动静。

他循着动静望去,远处崖边,伯景郁身形矫健,一招一式气势惊人。

庭渊站在原地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起得早,而是压根不睡觉!

他本来想回屋休息,立刻改了主意,朝着崖边走去。

这谁还睡得着啊。

半道上偶遇一只夜猫子。

“嗯?你也不睡?”庭渊看着踱着猫步,一脸精神抖擞的小白猫。

小白虎“嗷呜”一声算作回应。

庭渊逗它:“嗷——呜?”

小白虎脚步一顿,恼怒:“……嗷喵,喵喵喵!”

庭渊眼中闪过笑意,将小白猫捞到手中抱起,他掂了掂重量,轻声道:“看着都是毛毛,原来不是虚胖。”

“……??”

小白虎气急败坏,抬起爪子拍在他的肩头:“喵喵喵喵喵!!!”

大半夜的,它因为谁没得睡?!

庭渊听不懂喵喵语,隐约从语调中听出它的控诉,于是适可而止。抱着它走到在崖边盘膝坐下,隔着一段看着伯景郁习剑。

庭渊看得专注,轻声道:“传说中的正道剑仙就是这个模样吧。”

光风霁月,缥缈若仙。

小白虎并排蹲在他身边仰头观望,“嗷呜”一声:那可不,妖王也是这个样子。

两人一虎彻夜未眠,直到金光洒满人间,伯景郁收剑,庭渊这才上前,一脸不好意思,欲言又止。

伯景郁:“怎么,想让我替你出头?”

庭渊:“……”

【一看就没有养崽经验,太溺爱很容易长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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