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曾逾距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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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说完拿着下午宋菩然带来的瓷瓶道:“公子赶紧把药吃了吧,不然一会毒该发作了。”
庭渊拿着药瓶思索着白鹿门建立的时间,伯景郁活了一百多年来,练气期的他最多二十来岁,难道自己小时候便和伯景郁有过交集?
没过多久从腹腔中生出剧烈的痛感,他冒着冷汗靠在床边,颤颤巍巍地接过禄儿手里的药。
实在是疼的厉害,庭渊咬着嘴唇挣扎了一会,将药倒进嘴里。
服药之后那种内脏的撕裂感才渐渐缓解。
他探身吹灭烛火,躺在床上却难以闭眼,白鹿门和仙盟像对立的两端各执一词,他突然又好奇了那个未曾见过的教主伯景郁,想知道他的模样,也想知道他是否如传闻一般。
庭渊之后几天也没见着顾令颐,她似乎不在门中,只有几次通过小童的令牌传音给庭渊询问进度。
蛊毒是一月一解,顾令颐不催,庭渊自然不会加快进度。
他闲来没事就用铸器房里的木料做了个棋盘自己打发时间,还造了几个小傀儡用来演出自己的话本。
烈阳伞新的伞骨在磨蹭几个月后终于完成,顾令颐收到消息出现在了小院。
为了测试武器,顾令颐还和来看热闹的宋菩然在小院里打了起来,一瞬间叶子瓦片乱飞,灵力在伞面上流转,空气都变得冷冽起来。
“这倒让我不知是夸你武功精进还是庭兄弟铸器卓绝。”宋菩然笑嘻嘻地蹲在院里那棵梧桐树的树干上。
顾令颐收起伞转了一圈回头对庭渊道:“多谢庭公子。”
庭渊拿下飞到头上的叶子,“既然伞修好了,顾堂主可否解开蛊毒放我离开?”
“庭公子你之前可是答应帮我也看看武器的。”宋菩然插嘴道。
“那就把你的修好再放我走。”庭渊道。
顾令颐坐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庭渊看着她喝完一盏茶就知道这人疑心并没有消,又或者其他人的疑心没有消。
顾令颐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心里却虚的不行,自己假借教主之令强行把人绑回白鹿门铸器已经是理亏,可昨日伯景郁那厮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竟然不允许她放人走。
“我并没有出尔反尔的意思,我只是有些疑惑,你的经历在榆阳那个村子之前是完全空白的,我也无法确认你之前是不是装傻。”
“所以庭渊,庭公子,你叫什么名字?”顾令颐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借口拖延一下。
风吹过梧桐树,叶子发出一阵沙沙地响声,四个人在院子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庭渊沉默地看着顾令颐和一旁笑嘻嘻的宋菩然,他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细想过自己到底是谁,脑海里只留存着被杀之前的一丝记忆。
也许是他自己心底刻意地忽略。
“我被庭二姑捡回来的时候确实是一直痴傻着,见到顾堂主那天才清醒过来...”庭渊缓缓开口道。
“莫不是被顾堂主吓醒了?”宋菩然接嘴道,顾令颐瞥了他一眼,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立马移开眼睛。
“我也没必要找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欺骗你们,况且我一个练气期的散修对你们毫无威胁。”
“那就等你想起来,我再送你离开白鹿门,”顾令颐丢下这句话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庭渊站在院子的中间,目送两人离开。
两人走后小童悄悄凑到庭渊身边道:“顾堂主说公子您现在可以在院外走走了,南边是一个花园,北边是外门弟子的住所,我也住在那边。”
留在这里是为了打听伯景郁的事情,庭渊望着院子里满地的落叶,最后决定出门走走。
这次门外的守卫已经撤掉了,小童也没有跟着,这路上肯定还有不少的暗哨盯着,庭渊蹲在门外的花坛边嗑起瓜子。
不远处的草丛一阵乱晃,庭渊无聊地盯着,不一会就钻出来一只脏兮兮的三花色的小猫。
小猫小心翼翼地从草丛里探出头来打量着庭渊,眼瞧着庭渊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小猫开始大着胆子在他眼前乱晃,还用爪子去玩庭渊外袍上的衣带。
“我没带吃的......”庭渊晃了晃衣带,小猫更兴奋地扑来扑去,他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小猫的耳朵却被敏捷地躲开了,小猫警惕地跑到远处的草丛里看着庭渊。
“看来我们还不是很熟……”庭渊站起身来慢慢跟着小猫,小猫发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便开始乱窜。
等庭渊回神的时候已经跟着走出去很远,小猫也不见踪影。
庭渊站在一片花丛里,再往前是一片池塘,时不时有青蛙的叫声,他找了几圈也没看见那只猫,最后决定在一旁的凉亭坐下。
这里应该就是禄儿说的花园,庭渊身后是弯曲的回廊,也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他望着水里游动的鱼,夕阳从池面爬走,不一会就天黑了。
池塘那边最开始还有白鹿门的侍女在那聊天,眼瞧着天黑了人也渐渐散去。庭渊靠在栏杆上懒散地看着天幕慢慢被墨染黑。
也许自己以前是个繁忙又刀尖舔血的人,才会如此贪恋无事可做,性命无忧的日子。
呆了一会庭渊觉得自己腹中空空,才想起来午饭被顾令颐和宋菩然搅和了,这具身体不到筑基,自然是无法辟谷。
他起身抖了抖衣袍燃起灵火往回头走去,池边却突然传来了猫的声音。
庭渊停下脚步,灵火不自觉地朝池边飘过去,一个穿着墨色衣袍的青年正蹲在池边,双手举着那只湿漉漉的三花猫。
他抬眼望去,正对上青年那双琉璃色的眼睛。
庭渊问:“你曾和他们核实过?”
李蕴仪道:“核实过,他们都予以否认。”
庭渊看向洛玖彰,“事情可是如此?”
洛玖彰点头:“她确实与我们核实过,我们也否认过,因为这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那你为何要宿在戏伶的房中,与他同榻而眠,将自己的夫人抛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