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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被这动静吓得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庭渊没有说话,青年抬手示意庭渊看向身后的水里,水面上正飘着一只艳红的虫子,那虫一动不动,已经被溺死了。

庭渊低头神色神色莫名,水里是一只死去的固僵虫,这种虫呈红色,喜食人血,喜欢钻入血管中,入水可溺死。

“夏季的虫怎么秋天还有……”

“这不应该问自己吗?”青年抬眼道,转身抱起猫离开了。

庭渊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这虫是修复烈阳伞时托顾令颐找来的,一般人不知道这东西可以用来稳固铸器的火焰,他今日恰巧带了一只防身。

他看着那人没了踪影,直到腰侧的玉牌里传来小童的声音才收回眼神,庭渊解释道自己迷路了所以才没回来。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挑着灯来找他的小童,对方震惊他湿透的衣服,赶忙带着庭渊回去。

路上询问得知,这片花园处在外门,平时只有外面弟子和侍从在那闲逛,庭渊想起刚刚遇到的那个奇怪的青年,也许是这附近的侍卫。

“天哪,庭公子你的脖子......”小童举着灯凑了过来,庭渊看不见脖子的伤口,只觉得吞咽有些疼痛。

回到屋里小童就催着庭渊换了衣服便急忙去找药,庭渊窝在备好洗澡水的大铁锅里,脖子上还敷着药膏。

小童仔细看了伤口确认不是很严重才松了口气,随即问道是谁掐的。

“不知道是谁,抱着一只三花猫。”庭渊哑着嗓子道,镜子里的掐痕已经淤血,和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触目惊心。

“抱猫的......可能是教主身边的侍卫,教主很喜欢养猫,一般都是在内门散养,这次可能是跑远了,公子你又刚好碰到来抓猫的侍卫。本来就是生人面孔,晚上出现在花园可能就被当作了入侵者……”小童有些歉意道,他并没有跟着庭渊出去才出了这事。

“倒也不是,他是为了救我,不过下手重了点。”庭渊摸了摸脖子,觉得疼又若无其事地拿开了,这人一开始就想杀他,在水里和他拉扯一番又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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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霜,你带回来那个人叫庭渊?”伯景郁一袭狐裘坐在白鹿门大殿的台阶上,伸手抚摸着三花猫的下巴毛。

顾令颐愣了一下,随即道:“是,他叫庭渊....阿渊。”顾令颐没想到伯景郁将人扣下之后还亲自去了外门一趟。

“你从榆阳带回来的?”怀里的三花发出柔弱的喵声,伯景郁拿出一条小鱼干塞到它嘴里。

“对,就是出事的祭台那,本来想都杀了出气,没想到这人竟然铸器好生厉害……便带回门派想着有用。”

伯景郁撇了她一眼,顾令颐心里痛骂一句神经病,“也不是很厉害,就是比我堂里那个老头好些。”

“那家伙被我下了蛊,倒也不致命,省得在门里起什么歪心思。之前情报里写的他是傻子,今天问起来说的是杀人那天他就清醒了,感觉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顾令颐来之前便找好了之前借伯景郁的令绑人回来的理由。

“祭台被毁那天?”伯景郁眼底有了些莫名的笑意。

“对。”

“告诉他们,祭台不用修了,可以砸了。”伯景郁若有所思地拍了拍三花猫的屁股,换来一顿乱抓。

顾令颐:“......你花那么多钱!说砸就砸啊!”可劲花吧,这钱谁花得过你。

伯景郁低头看了一眼被抓勾丝的衣服道:“作用完成了,祭台自然是不用留了,难为仙盟天天盯着。”

“你说那个人铸器高超,那把剑自然也不在话下。”

顾令颐忽然抬头看向伯景郁,她几乎怀疑伯景郁脑子被三花猫塞满了,之前明明那么恨,现下又要修复那把剑,更别说那剑是仙器的品级,一个练气期的铸器师怎么可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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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一大早上就被禄儿喊起来说顾令颐在院子里等他,他只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一晚上脖子就完全肿了,真是半句话都讲不出声。

顾令颐看见他走出来,有些差异地打量着庭渊脖子上的伤口,而后又换上一副了然的样子让庭渊和自己上马车。

“我不管你叫庭渊还是庭渊,这次是教主见你,别把事情搞砸了。”顾令颐在车厢里严肃道。

庭渊点了点头,顾令颐说的必然是昨晚的事,但消耗的固僵虫数量都有迹可查,那只也不能算在他头上。

白鹿门的内门和外门截然不同,教众穿着和外门不同制式的教服,武器强度也高不少,马车一路驶到中心的偏殿外,这边宫殿连侍从也没有。

一旁草地上是一只正在翻滚的三花,庭渊抬眼望去,正是昨日侍卫怀里那只,果然昨晚那人是内门的侍卫吗?

他跟着顾令颐走了进去,跪在殿里的地板上,面前是一架羽纱做的屏风,朦胧中能看见后面坐了个戴着猫面具的人。

“听说你给顾堂主把伞修得极好,在门里小有名气,我这里正巧有一把剑,烦请大师帮忙看看。”

平安也道:“公子,请严惩。这种有恶劣影响的事情,不能只看云景笙怎么说,也得看看城内居民如何说,若是轻饶,违法成本太低,往后人人效仿,人人钻空子,会出大乱子的。”

洛玖彰在此时开口,“大人,诸位大人说得皆有道理,还望大人严惩李蕴仪,以儆效尤。”

云景笙震惊地看向洛玖彰,“九爷!”

“若李蕴仪死了,或者她出了别的事情,你的家人怎么办,你怎么办?”

洛玖彰对上云景笙的视线,“景笙,如果今日/你因不想我为难而放过李蕴仪,从今往后我该如何面对你,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是因为我让你受到了伤害,罪魁祸首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