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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后将庭渊放下。

庭渊瞧着他们一个两个笑容满面,问:“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惊风在一旁说:“你猜猜看。”

伯景郁也朝庭渊挑了挑眉,“你最聪明了,猜一猜。”

“我要是不猜呢?”庭渊反问。

对伯景郁来说,也就是一路上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也用不上他花费多大的心思照顾,但若是真遇到危难,很可能真能帮助他脱困。

庭渊想到平安和杏儿,总要和他们好好道个别,“我不能立刻和你一起走,家里还需要交代。”

伯景郁:“那是自然,我当然要留给你时间。”

城门关闭他们才回到居安县。

哥舒琎尧用腰牌叩开了城门,一行几人入城。

伯景郁心中感慨颇多,走出几十米,又回来了。

伯景郁掀开帘子,和马车里的庭渊说:“我送你回府吧,天黑不安全。”

庭渊嗯了一声。庭渊:“面具都戴上了,便不用拉手了吧。”

伯景郁把另一个面具戴上,拉着庭渊的手腕,“还是拉着吧,前头人多,免得挤散。”

庭渊:“你不如拿根绳子把我拴在你的腰上。”

赤风道:“我觉得有道理。”

庭渊看伯景郁。可他想赢,便是想走。

伯景郁将帕子从胸口的衣服中取出,还给庭渊:“之前一直说要还你,但是一直都没有还,如今算是还了,你我之间,便只有你欠我,没有我欠你。”

“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我都做到了。”

庭渊听得心抽着疼。

“庭渊,你欠了很多,很多。”

伯景郁深深呼出一口气,这种难过和他知道幕后之人是亚祖时还不一样。

庭渊道:“对不起。”

除了这个,他也说不出别的了。

他也没有别的可以和伯景郁说。

伯景郁:“我不想听这个,道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伯景郁看他低着头不说话了,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你要是想吵架,我也能陪你,但是得说好,吵完不能生气,不能不让亲不让抱不让我上床睡觉。”

“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怎么还能想到这些。

伯景郁:“看别人相处,看出来的。京城八卦很多,你懂的~”

伯景郁朝庭渊递了一个眼神。

庭渊秒懂。

伯景郁:“你这么喜欢听这些东西,京城应该很适合你,有听不完的八卦。赶明我让人给你找两本书看看。”

庭渊问:“什么书?”

“京城夫妻二三事。”伯景郁说。

庭渊:“这是什么书?”

“闲书,上头写的全是各大府邸家宅之间的那些事儿,比如谁和媳妇吵架,吵了些什么,哪个官员惧内,哪个官员的媳妇是母老虎一类的。”

伯景郁笑着说:“礼部侍郎杨谦是京城出了名的惧内,他的媳妇是武将世家出身,两人也算是强取豪夺。”

庭渊微微眯眼,嗅到了一丝丝强制爱的气息:“强取豪夺?”

伯景郁点头:“是的,不过是女强男,不是男强女,杨谦娶她夫人,完全是夫人逼的。有一次杨谦下朝出宫后去同僚家里喝酒,同僚家中养了歌女舞女,几人正在听曲赏舞饮酒,杨谦的夫人赵娘子拎了一把大砍刀上门把刀架在杨谦的脖子上押他回府,隔天就传出要休夫的消息出来,杨谦直接跪在老丈人的门前求老丈人帮忙,好几天没上朝。”

庭渊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开始强取豪夺,后面怕是心甘情愿了吧,要真不愿意,要休夫就该同意了。”

伯景郁点了点头:“赵娘子我见过,人很豪爽,讲义气,和京城那些女眷玩不到一起,她也不在意,家里头有功勋,丈夫身居高位,她自己也能披挂上阵。”

“还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大英雄。”庭渊对赵娘子生出了几分钦佩。

伯景郁点头:“是啊。”

庭渊拿起卷宗继续翻看,与伯景郁说:“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这位赵娘子,看起来是个很有趣的人。”

伯景郁坐到庭渊身边,“你是我的王妃,她作为官员家眷,本该拜访你的。”

庭渊却摇头:“不,我要见的是英雄赵娘子,而不是杨谦的夫人赵娘子,自然也不会以什么王妃的身份,我不可能和女眷一样被你豢养在内宅。”

“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便会去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被身份局限住。”

以前他们没有聊过这个,伯景郁觉得庭渊是有些误会了,解释道:“王妃只是我的伴侣的称呼,你想做什么,自然可以做什么,不会受到任何限制,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你更不是我豢养在笼中的家雀,而是天上可以自由的飞鸟。”许院判权衡了一下,说道:“那就试试吧。”

许院判找出了一包迷/药,取了一点点化水给庭渊,“服下去大概能昏迷一个时辰,先看看效果吧。”

伯景郁问:“这迷/药会不会伤身体?”

许院判道:“少量多次的情况下不会,只要不长期昏迷,迷/药对他的身体几乎造不成什么伤害,不过……”

“不过什么?”伯景郁追问。

若不问出个所以然,他是断然不能让庭渊随便服药的。

许院判说:“时间久了,他可能会对迷/药免疫,包括麻药。”

迷/药,麻药,还有致幻用的迷/药都是提取自一种叫曼陀罗花的植物,因此这些药物之间虽然有不同的功效,却也有相同的地方。

呼延南音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长期服用,别人给他下迷/药他不可能不会中招,但同时受伤了给他上麻药也没有作用?”

许院判点了点头。

这也确实需要做取舍。

庭渊轻松一笑,“给我喝了吧,一共也就没几年能活的人,考虑那么多做什么,考虑当下就行。”

“而且你能保护好我不让我受伤,不是吗?”庭渊看着伯景郁。

伯景郁依旧下不定决心给庭渊喝下去。

“迷/药免疫是好事啊,这样有人对我用迷/药我就不会被药倒。”

“你倒是还挺乐观的。”伯景郁都快被他气笑了。

庭渊眨眨眼,“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想让我喝了这个好好睡一觉吧。”

伯景郁将水递给他,“先试试,如果不行我们还是要返程。”

“你陪我。”

“好。”

船抵达云舟港是二月二十九号的下午。

靠着迷/药反复昏迷,当他们的船抵达岸边时,庭渊瘦了七八斤。

在船上几乎没吃多少东西,行船在海上几乎都是吃海鲜。

偶尔吃一顿还行,顿顿吃,吃多了,谁都受不了。

下船时遇到海防检查,庭渊当时还在昏迷之中,对外界一切事物都不清楚。

飓风在前面开路,赤风负责照顾杏儿和平安,惊风则是跟在伯景郁的身边负责警戒。

呼延南音也带了六个随从,负责帮忙拿行李。

“后面的把路引都拿出来——”前面海防岗哨的人朝后面喊。

这一批上岸的人不在少数,都是从不同的船只上下来的。

“怎么回事,突然间就查得这么严格?”

“听说是齐天王巡查快到了,现在加强岸边的边防,是想查南部的人。”

“原来如此,南部总是抢粮食,确实是该好好查查了。”

轮到他们了,伯景郁他们几个外州的长相格外地引人注目。

岗哨检查的官兵问:“从哪来,到哪去,做什么?”

惊风回:“中州碧落城……”

“没让你回答。”那岗哨的海防兵粗暴地打断惊风的话,转而看向伯景郁:“你说。”

伯景郁将庭渊往上送了一些说:“中州碧落城人士,来西州寻医的。”

海防兵转到侧面看庭渊面色苍白,了无生机,质问伯景郁:“他是不是死了?”

“只是晕船昏迷了。”伯景郁说:“家夫体弱多病,带他来西州寻医,晕船了才这样。”

海防兵试探了一下庭渊的鼻息,隐隐约约还有些,“什么病?”

伯景郁说:“体虚短气,气血亏损。”

海防兵哦了一声,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庭渊将手中的卷宗卷起来,在伯景郁的头上敲了一下,“我的好王爷,我们该看卷宗了,再不看,天该亮了。”

伯景郁抓住庭渊的手,在他的手腕处亲了一下,随后撅起嘴,“亲一下,不然我没劲。”

庭渊无奈轻笑,亲了伯景郁一口,打算坐回原位继续看卷宗,伯景郁拉住庭渊将他抱住按坐在自己的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赤风想问他们要不要吃点宵夜,一推门,“王——”

剩下的话被他急忙咽了回去,飞快关上门,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人的吻被打断了,伯景郁有些不高兴,还想再亲一会儿。

庭渊伸手捏住他的脸,“乖,干正事,等这个案子结束,你想怎么着都行。”

随后给了伯景郁一个安慰性的吻。

对于庭渊的安抚伯景郁很受用。

庭渊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看卷宗。

和伯景郁稍微调情,让他的思维活跃了不少,大概是大脑分泌的多巴胺起了作用。

伯景郁起身出去,让赤风端了些吃的过来背着。

后半夜还有好几个时辰,熬夜看卷宗不吃东西肯定是扛不住的。

外头的雨下了一整夜。

曹禺睡了自己这两年来的第一个好觉,一觉睡到大天亮,也没做梦。

从床上起来,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

收拾好了到前厅,一众官员都已经起来,在前厅等候。

曹禺有些抱歉地说:“让诸位久等了。”

还是伯景郁先开口打破的沉默,“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

“我希望这句话你是从我的口中听到的,而不是别人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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