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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想到江峰,无奈摇头,“算了,先放一放吧,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着急自乱阵脚。”

伯景郁嗯了一声,和庭渊一起回了官驿。

送庭渊回了小院后,他去找了飓风。

“这几日/你去查一查沈文清,他和什么人接触,都做了些什么,一点都别错过。”

“明白。”光是听着就觉得这背后涉案人员只多不少,“就看飓风他们去春熙城能够查到什么东西了。”

伯景郁对中州的官场早已不抱希望,“我都不敢想这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刘家的生意遍布西府,他们在西府到处都有农庄,若是每个农庄都私占官田……”

“折算下来必然是个天文数字。”庭渊感觉这应该是他们能够遇到的最大的一个贪污的案子了,“其中必然不只是一两个官员的事情。”

伯景郁叹了口气,“等飓风他们回来,离开刘家庄后,去别处再看看是否有同样的情况。”

庭渊问他,“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

伯景郁只想着查清当下刘家庄是否私占公田,倒是还没想过后面的事情。

他问庭渊:“你有什么建议吗?”

“既然这事是以闻人政开头的,那便以闻人政结束。”

伯景郁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如何结束?”

“闻人政八成就是因为刘家庄私占农田的事情惨遭陷害,那么我们何不以刘家庄的事情作为突破口,逼着这些官员自己露马脚。”

伯景郁:“你的意思是想将刘家庄私占农田的事情捅出去?”

庭渊提醒他:“刘家可不仅仅是私占农田,还一手促成了农神祭,偷盗农神鼎里的粮食。”

若是不撕开一道口子,不让这些官员感受到危险,他们又怎么会动起来,他们若是没有任何行动,又怎么抓住他们的马脚。

“正所谓敌在明我在暗,这两件事加起来,再将闻人政的案子从头到尾彻查,你说够不够将中州官场搅个底儿朝天。”

“够了。”

闻人政的案子有很多破绽可以继续追查,陈之和郑南江的口供在我们手上,还有他奸污姚家姑娘一案,林玉郎灭门姚家六口,无一不在反映着霖开县的官场有问题,那么破开中州官场,就从霖开县开始。

还有贺兰筠被杀一案,林玉郎并非凶手,以及飓风在贺兰筠住所中发现的书信落款上的青山是谁,会不会这封信才是他被杀的关键?

庭渊道:“要将背后的大鱼钓出来,饵料不下足怎么行,闻人政的案子和刘家庄侵占公田就是饵。”

伯景郁有些忧心:“此时动了,会不会打草惊蛇?”

庭渊摇头:“若是一条蛇,打草惊蛇是必然的,可现在中州官场的情况,只怕是一窝蛇。”

一条蛇不好抓,一窝蛇从能抓上几条,没道理让他们都能跑了去。

伯景郁问他,“那你可有具体的想法?”

他想看看庭渊这个想法是否可行。

“如今巡查的队伍正好在中州,等我们出了这刘家庄后,以哥舒无哉的名义去总府告官,哥舒无哉确实与闻人政是同期的科举考生,距离他们参加科举已经过去三年了,也无人能够证实他们是否认识,就以闻人政一封揭露西府官场存在官员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信做开场。”

“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诈出隐藏在背后的人?”

“是。”如今这具身体,便是他公子最重要的,不能丢失。

此去西府,路程两千四百里。

哥舒琎尧让人将一个长匣递给庭渊,“这里面是先帝赐给我的打王鞭,可上打昏君下打逆臣,见此鞭如见先帝,此鞭在手,做你的护身符,若是将来景郁做错了事,你可用此鞭惩罚他。”

庭渊抬手拒绝:“这鞭我用不上。”

哥舒转手递给了伯景郁:“这东西收下,将来若真遇到特殊情况,说不准能保命。”

虽说伯景郁是代天巡狩,可出了中州,一切都不好说,西州本就一身反骨。

再者庭渊手里有这个鞭子,也能从一定程度上压制伯景郁的脾气。

庭渊:“那我便暂且收下,待我回来,再还给你。”

哥舒琎尧:“那就说定了,你先替我收着,我在居安城等你回来,我们再去赏花钓鱼,就着月色共饮桃花酒。”

庭渊:“好。昨日说定的事,也希望你能履行。”

哥舒:“自然。”沈溪兰直接懵了:“?”

伯景郁心里十分舒坦,庭渊不会娶妻,因为庭渊是他的,要娶的人是他。

沈溪兰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庭渊转而问道:“那继夫人平日里与少东家之间可有什么明显的矛盾?”

沈溪兰摇头:“从老爷彻底将管家的权力交给少东家之后,继夫人也看开了,很多事情也不在意了。现在就是一心地想要小公子好好学知识。”

“若说最近闹得不愉快,也就是少东家婚礼的事情。”

“还有什么没说的?”庭渊投去探究的目光。

沈玉黎轻咳了一声,“一个是侍郎选了少东家母族的弟弟,还有一个就是拜天地的时候祭拜先夫人的牌位。”

伯景郁更纳闷了:“这拜牌位,倒也是应该的,毕竟少东家是先夫人所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沈溪兰有些难以开口。

众人看她这样,心中就做足了准备,只怕这又是一件逾越礼制的事情。

杏儿看她支支吾吾,大胆猜测,“难不成拉着继夫人一起拜先夫人的牌位?”

“那倒不是。”沈溪兰都被杏儿这猜测弄懵了,“倒也不必猜到这一步。”

“那你快说……”支支吾吾地不说,吊人胃口。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还有多离谱的事情。

沈溪兰唉了一声,“是拜天地的时候,将先夫人的牌位摆在桌上,带着少夫人一起拜牌位。”

伯景郁瞳孔猛地一震:“什么鬼?”

庭渊看向伯景郁。这些东西加起来,估摸能有万把两银子。

“不是,这些都是我的家当,以往收到的礼物,全是我的私房体己。”女子赶忙解释,“我真的不是小偷。”

说着伸手勾走一串珠子,颗颗圆润饱满,估摸着价值上百两,她说:“给我自己留一件吧,不然我今晚要睡大觉了。”

赤风觉得这个女子又单纯又可爱,让她想到了杏儿。

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杏儿还是不肯搭理他。

呼延南音说:“我不要你的东西,过了街角你就下去,别说你是躲在我们车里的,也别说你与我们见过,我们不想惹麻烦。”

女子点了点头,“多谢恩公救我,恩公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想报恩要怎么报。”

“不用你报恩,我们今日从未见过。”

女子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眼珠子一转,坐到了呼延南音的身边,“恩公,话本子里都说,滴水之恩当以身相报,要不恩公你把我娶了吧!”

赤风:“!”这也可以?

“咳咳咳——”庭渊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几乎都在母亲的身边,警校也是在当地上的,毕业后就进了分局工作,直到接到调令前往刑侦总局。

前往总局报到前,他妈送他去机场,还与他说,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过年如果可以就回家过。

当时庭渊答应得好好的,总局的工作没有那么忙,过年肯定是能够调到假期回家的。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自己走了这么多年。

“怎么了?”伯景郁轻声问。

庭渊摇了摇头。县令道:“消息为真,我们已经收到了当地官府发来的信件,吉州许多地方都出了疫病,现下吉州的官员已经全部撤出吉州,在邻县安置。”

“荒唐!”伯景郁一甩袖子,脸顿时垮了,怒火直冲天灵盖,“身为一方官员,怎可在危难之际,弃县民于不顾而转逃他县!”

渝州县令不敢吱声。

伯景郁问:“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别的消息?”

渝州县令不敢不说:“现在吉州就是无人管辖之地,吉州的百姓大多四处逃窜,起初以为他们逃窜是为了避灾,现在大多是为了躲避疫病,不少人身上已经携带疫病,知府大人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任何地区都不准接纳吉州的流民,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将吉州的百姓全都困在城外,若有违者,一律格杀。”

伯景郁:“你们这是要任由吉州的百姓自生自灭。”

胜国一共有六州,京州归君王直接管辖,除了中州有四个次府,东西南北四州也是按照四府来分。

吉州属于东州东府所管辖。

渝州也是东府下辖的县,往吉州还有三百里的路程。

吉州的百姓要避难,只有几条路能够选。

东府的知府下了这样的命令,就说明他们是想让吉州的百姓自生自灭。

伯景郁:“朝廷一向有令,官员所辖之地,无论发生任何天灾人祸,官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撤离,并要调集所有能够调集的资源,共同与灾难抗争,先有吉州官员逃亡邻县,后有知府下令禁止吉州逃亡的百姓入城,你们是真当我朝廷没人了吗?”庭渊抓住树枝对着伯景郁的头上就是一通摇晃,花瓣落了伯景郁一头,“好玩吗?”

伯景郁说:“好玩啊。”

他拉过庭渊,抱住就亲了上来,周围花瓣纷飞。

两人在杏花树下亲昵了好一会儿。

末了,伯景郁说:“我拿花瓣弄你,你都报复回来了,怎么我亲你,你就没亲回来。”

庭渊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伸手捏住:“原来你抱了这样的心思亲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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