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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伯家统治的胜国虽不是一个极好的政权,却能够让天下大部分百姓吃饱穿暖。

伯景郁道:“庭渊,我不想隐瞒你,但确实这样的事情往后只多不少,前往西州,注定就是一条铺满鲜血的路,我的双手必定要沾满鲜血。”

在跟随伯景郁出居安城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跟在他的身边会面临这些。

此时的他确实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在这个时代面前他是渺小的,渺小到他拯救不了任何人,即便知道有些人会死,他也无法做挥动屠刀的屠夫。

伯景郁问:“你知道飞蛾扑火的故事吗?”

庭渊点头。

“西州的叛军就如扑火的飞蛾前赴后继,他们是部落里的勇士,会一个接着一个朝我扑过来。”

庭渊问:“你们王族亏待他们了?”

伯景郁摇头:“相反,我们不仅没有亏待他们,还会优待他们,中州人口一直比较多,起初科举对少数族群是有加分的,胜国并非一直这么富裕,西府收成好起来也不过是近三十年来的事情。”

五十年前,胜国各地都差不多,西州土地粮食产量也没有现在这么高,一年的收成勉强能够养活胜国居民。

从前胜国各地的人口总和稳定在三亿左右,五十年前各处天灾,人口锐减,胜国总人口大约少了一亿,直到三十年前西州起义时,胜国的人口大约是两亿,近年来随着气候稳定,西州土地收成连年增长,短短三十年人口从两亿涨到如今近八亿。女子的叫声,另外,农神祭每年都举行,但这些农神女并不是同一批人,不排除别人有农神女的衣服,或者是偷了她们的衣服假扮农神女,导致我的同伴错看。”

他这么一说,县令觉得也有些道理。

伯景郁解释道:“我们晚上刚看过农神女游街,又是路过此处,看到穿着农神女衣服的女子,自然会认为她就是农神女,若不是农神女,现在你应该做的是查清所有和农神女有关的女子,着重查找耳朵上有痣且失踪的女子。”

县令冷哼一声,已经是极为不悦:“你们已经闹了这么一出,结果七位农神女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已经是惊扰了农神,还想让我大半夜满城查耳朵上有痣的女子,万一查不到?农神若真降罪你们谁负责得起。再者,本官才是县令,用不着你们教我如何办案,都给我捆了押入大牢。”

惊风拦在伯景郁和庭渊的前面,“我看谁敢。”

庭渊:“……”得嘞,武夫的剑又要出来了。

这一路走来,惊风遇到任何事都是不服就干。

县令气得跺脚,“好啊你们,还敢拔刀威胁我,捆了捆了,威胁朝廷命官,本官定要治你个不敬之罪。”

就在他们要上前捆人时,有一位农神女开口了。

“你们说的那个农神女,我可能认识。”

庭渊和伯景郁一同看向她。

说话的女子看着十五六岁,有些胆怯,声音轻柔。

庭渊看她紧张,宽慰道:“你且慢慢说,不必惊慌。”

小农神女低着头说:“我们农神女每年会选八个人,一个做备用,以防其他农神女临时有事,无法正常举行祭祀游街。”

“也就是说,农神女实际上是八个,不是七个,还有一个备选。”

小农神女点头:“是,原本我是备选,今年是轮不到我的,大概在十天前,娇儿姐姐,也就是原本被选中的农神女找到我,说她有事无法出席,让我顶替她的位置,她的耳朵上便有一颗痣。”

“她可说自己有什么事吗?”农神祭祀对他们如此重要,若不是要紧是,通常应不会放弃才是。

“没有,她只说有事。”小农神女摇头,随后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希儿姐姐与她熟悉,她二人是好友,或许她会知道。”

庭渊又问:“这希儿姐姐又是谁?”

另一位农神女说道:“是上一届的农神女,他们都是上一届的农神女,像我们这些被选中成为农神女的女子,一般下一年都很难再参选。”

庭渊有些不解:“为何?”

那农神女娇羞道:“我们参加完农神女的祭祀,便是被农神赐福的女子,等不到来年再选就会定亲,定了亲的女子便不能再做农神女。”

霜风防风今日都是第一次接触伯庭渊,对他是个怎样的人完全没有了解。

可惊风他们三人有多骄傲他们是清楚的。

十二风卫完全是按照武力排序的,飓风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十二风卫里除了惊风敢和飓风赤风说重话,其他人断然不敢越级半步。

即便霜风与伯景郁长相相似,即便他是伯景郁的替身,也没有权利和底气敢对飓风说上一句重话,更不能指使飓风做任何事。

惊风完全是因为和伯景郁走得近,伯景郁给他的权利让他可以和飓风平起平坐,甚至有时候地位会略高于飓风。

如今十二风卫里地位最高的三个人都跪在了庭渊的面前,让剩下的两个人心里真的捉摸不定。

庭渊真的值得他们如此吗?

值不值得不是他们两人说的算,而是飓风他们三个说的算。

强压下的认可,和发自内心的认可,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庭渊之前,只有四个人能够让他们认可。

伯子骁,伯景郁,伯荣灏,哥舒琎尧,如今多了一个庭渊。

在此之前他们不知道庭渊应该是什么样的地位,那么此刻之后,他们就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地位来对待庭渊。

庭渊看他三人还不起身,说道:“我信你们,快起来吧,我现在可真没力气一个个将你们拉起来了。”

三人互看一眼,这才起身。

赤风道:“我这就是去请太医过来。”

说罢转身离开。伯景郁勾唇一笑,“生意算不上,算一笔交易。”

“愿闻其详。”

伯景郁开门见山:“把你所知道的关于夜戏坊的所有一切,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与之有关的所有人,一个不落地都给我供出来。”

“啊?”林祥丰懵了。

这算哪门子交易。

还有这态度……猛地瞳孔瑟缩。

“你们是官府的人。”

这倒也不算太笨,还能猜出他们的身份。

伯景郁不说话,表示默认了。

林祥丰看了看伯景郁,又看了看庭渊,想到昨夜他们的种种行为,一下子就摊在了椅子上,“现在官府查案子,都能牺牲到这个地步了吗?”

林祥丰整个人都呆愣在椅子上。

赤风差点笑出声。

他以为伯景郁和庭渊他们两个卿卿我我是在演戏。

演戏是在演戏,但是感情那也是真感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实在是别人也没有办法参透。

庭渊也是勾起了唇角,朝伯景郁瞥了一眼。

都是那坏东西,昨夜说他是男妾,对他上下其手。

伯景郁指着庭渊说,“他不是男妾,是我郎君。”

昨夜说庭渊是男妾,那时真的脱口而出。

如今是该为庭渊正名了。

庭渊:“……”

咱就是说这种时候证明这种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但是吧,心里还是挺爽的。

起码伯景郁心里有数。

林祥丰更是懵逼。

伯景郁可不管他懵逼不懵逼,“按照我朝律法,嫖客需要被扒光衣服上街游行,还要被打上烙印,而你们去的这种地方,比妓房更污秽,本官不想从轻处罚,额外赏赐你杖则五十,罚银千两。”

林祥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人,这玩笑可不能开。”

“我从不开玩笑,我说出口的话,也从不收回。”伯景郁用鞋尖挑起林祥丰的下巴,“是争取宽大处理,还是从严处理,全在你一念之间。”

林祥丰若是选择错误,等待他的,便是一脚飞踢。

伯景郁的温柔,从来都是只给他认可的人,其中庭渊是绝顶的个例,至于旁人,他向来是生杀不放心上。

容不得别人挑战他的威严。

庭渊坐在一旁喝茶,无意插手其中。

伯景郁有分寸,庭渊信他。

林祥丰胆子都要给伯景郁吓破了,还没遇见过这种当官的。

也是真怕飞来一脚,直接给他踢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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