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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袋一共准备了五万个,每个里面都装着一个平安符和三枚铜钱。

这些铜钱全都是特制的,专供伯景郁和庭渊大婚发放使用,仅此一版,不在市面上流通。

福袋是他们从入城开始,就要在正阳街开始往路边的人群里发的。

不过不用伯景郁和庭渊自己发,礼官和侍卫会给沿街观礼的百姓发放。

出城的时候他们怎么做的,回城就按照原来的做法重现。

走完全长十里的正阳大街后,天也彻底黑了。

马车路过王府,一路行驶入宫门。

最终停在储宫外,落轿后,伯景郁携庭渊入了储宫正厅。

侍从帮着他们拆下头顶的冠子,褪去祭祀服。

两人身上全都是汗,热出来的。

头上也都是被官帽压出来的厚厚的印子。

侍从给他们将提前准备好的晚饭端了上来。

累了一天,庭渊现在即便是饿,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吃饭。

只想去床上躺着睡觉,明天婚礼仪式是下午举行。

上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伯景郁劝庭渊稍微吃一些东西,吃饱了去沐浴,回来就睡觉。

庭渊微微躺了一会,起来和伯景郁一起吃饭。

“这个婚结得是真的累!”

最累的是脖子,顶着那么重的冠子七八个时辰,一点都不能取下来。

伯景郁道:“待会儿我给你按一按,会好一些。”

庭渊嗯了一声。

入了浴池,水温刚好合适,这一泡庭渊彻底放松了,在浴池里睡着了。

他这样时常锻炼的人都觉得今日一天下来累极了,何况是庭渊。

伯景郁心疼得紧,给庭渊洗完澡后,将他抱回了房间。

庭渊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次日卯时都还未清醒。

内侍叫了好几次,伯景郁才喊醒庭渊。

庭渊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好像不在浴房了,问:“这是哪?”

“寝殿。”伯景郁与庭渊说。

庭渊:“什么时辰了?我洗澡洗睡着了?”

“对,现在已经卯时了。”

“卯时?”庭渊惊了:“怎么会就卯时了,洗澡的时候不是才亥时吗?”

伯景郁道:“你太累了,睡得就久了一些。”

庭渊抱着伯景郁一点都不想起床:“能再睡会吗,还困。”

“得起了,今日婚礼也有许多流程要走。”

庭渊只能撑着疲惫的身体起床。

伯景郁瞧着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是真心疼坏了。

“等这场婚礼结束后,你想睡多少天都行。”

庭渊嗯了一声,都没听清伯景郁说了什么。

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到了极致。

今日婚礼上午的流程稍微简单一些。

午时过后,各级官员都入了宫。

伯景郁和庭渊也换上了大婚的婚服和婚冠。

礼官又开始了他那冗长的礼词。

礼词长的让庭渊觉得可以绕宫城一圈。

等到礼官念完礼词,开始下一步流程。

伯景郁虽然是储君,可他更是君上的长辈。

因此礼官改变了原本的礼制。

他和庭渊一起跪拜伯子骁,而后朝君上君后行君臣礼。

两人身着婚服,红地毯从储宫一直铺到了大殿上。

花轿停在大殿外的大门口,由伯景郁和庭渊手执红绸,从正宫门口踩着红毯缓步走向大殿。

大殿门外,摆放着祭坛和垫子。

“请储君储妃燃香,祭天——”

伯景郁和庭渊双双拿起侍从事先准备好的香,点燃后,挥灭,将香举过额头,而后后退至垫子旁。

“请储君储妃祭拜天地——”

伯景郁和庭渊跪下,手持香叩拜。

“再拜——”

……

“三拜——”

……

“礼成,入殿——”

大殿内文武百官站在红毯两侧。

伯景郁和庭渊来到近前,依照礼官的指示先和伯景郁的父亲行跪拜礼。

“跪——”

二人齐齐跪下。

“叩首——”

伯景郁和庭渊朝着伯子骁叩拜。

“起——”

两人一同起身。

“再拜——”

……

“三拜——”

……

“礼成,请储君储妃拜君上君后。”

庭渊和伯景郁朝君上君后按照礼官的号令,行了三次君臣礼。

拜完只剩下唯一一个,便是对拜。

“请储君储妃面对面站立,各自后退一步——”

二人依礼完成。

而后礼官继续走流程:“请储君储妃对拜——”

……

“再拜——”

……

“三拜——”

……

“礼成——”

随着礼官喊出这一句,庭渊和伯景郁的大婚典礼仪式算是结束了。

群臣纷纷弯腰行礼,恭贺二人。

“臣等恭贺储君,恭贺储妃,愿储君储妃良缘永缔,福寿绵延。”

伯景郁和庭渊一同给群臣回礼。

接着这婚礼便算是完成了。

“送入洞房——”

伯景郁和庭渊被礼官和女官簇拥着,送上花轿,又送回了储宫。

大殿那边的事情,便不用他们操心。

接下来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依照礼制圆房。

庭渊是男子,不能生育,无法为伯景郁绵延子嗣,床上并未摆原有的四样,而是只有莲子。

莲子莲心,希望他们能够永结同心。

女官将婚房内的吉祥话说完后,内侍端上来酒水。

“请储君储妃共饮合卺酒。”

庭渊和伯景郁一同端起葫芦瓢,喝掉了里面的酒。

而后各自取了他们一缕头发,用红线捆在了一起,放在了木匣之中。

完成后内侍端进来了饭菜,供他们食用。

外头天色正是黄昏。

没有闹洞房,君上和储君的婚礼一向没有闹洞房的环节,君威不可触犯。

女使们上了菜后就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庭渊和伯景郁。

两人火速吃完了饭,卸掉了这一身厚重的婚服,前往浴房沐浴。

待沐浴结束后,两人回到房间,上了床,屋内的内侍和女官也并未离去。

伯景郁很久以前和庭渊说过,新婚同房之日,侍从会在屋内隔着屏风伺候。

庭渊早就与伯景郁说了自己无法接受。

伯景郁与女官和内侍说:“不必在殿内伺候,你们都退出去,今夜殿外也不许有人在。”

女官恭敬道:“还请王爷王妃褪去衣物,将手从帐内伸出来。”

隔着纱帘,里面的情况外面一点都看不到,伯景郁和庭渊在床上脱干净了衣物,而后将手从缝隙伸了出去。

女使为他们两个人的手上系上红绳。

“储君,储妃,这红绳圆房的时候,可万万不能摘掉,要等明日晨起后再摘。”

伯景郁和庭渊一同答应下来。

女使和内侍全数退离房间。

伯景郁确认他们都走了,朝庭渊点了个头。

庭渊低下头看着自己和伯景郁手腕上系着的红绳,“这是月老的红线吗?”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

外头已经彻底黑了。

伯景郁与庭渊说:“今晚可是我们第三次洞房花烛了,洞房花烛若是不洞房,这礼就不算成,春宵苦短,王妃,我们该洞房了。”

床头还特地为他们准备了所需的东西。

伯景郁不免地要夸上一句,“他们可真贴心。”

庭渊提醒伯景郁:“明日我们还要回祭,今晚不要过火,一次就好。”

“一次你够吗?”伯景郁笑问,而后说:“这可是洞房花烛,你让我一次就草草结束,未免太不尊重我们的洞房花烛了吧!”

“可是明日我们还有大事……”

“我知道,我不会过分的,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今晚疲累,明日无力。”伯景郁将庭渊推倒:“我有分寸。”

大事上伯景郁一向是有分寸的,庭渊可以相信他。

事实伯景郁也没有让庭渊失望,只是一次后,就没有再让庭渊受累了。

连着两日婚礼诸事,庭渊也是疲累,运动又消耗了体力,结束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伯景郁拿被子给庭渊盖上,搂着他一起睡下。

心心念念的北州婚礼办了,京城的婚礼也办了,所有的心事都暂时了却,等明日回祭结束后,便不用再为此疲累,从今往后便可长相厮守。

伯景郁如今心满意足。

他就是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爱庭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昨日般配二字他听得内心十分愉悦。

他与庭渊,就是这世间最般配的一对。

对于庭渊来说,这两日的婚礼流程让他疲惫不堪,累,但是快乐。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婚礼能够被所有人祝福。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好。

寅初内侍来喊他们起床,该准备回祭了。

在内侍的帮助下,两人换上最后一套回祭该穿的礼服。

走完繁琐的流程后,花轿抬着他们从宣德门出皇城,城外的百姓热情依旧。

目光所及之处,百姓纷纷送上祝福。

“恭贺储君,储妃,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