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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蒋飞没有,他表现得过于平静,一点悲伤都没有。

感觉没有什么想要再问他了,明堂就让他先出去,去把那个叫杜新然地叫进来。

杜新然看到蒋飞一点问题都没有走出房间,顿时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孔茹茹和汪春雨像是经历了人间炼狱一样,而蒋飞竟然看起来什么都发生一样。

不免怀疑是不是蒋飞有问题。

不只杜新然会这么想,孔茹茹和汪春雨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明堂和她们提到了,有人将消息告诉他们的。

究竟是谁说的,这就成了关键。

而只有蒋飞一点问题都没有地走出了房间,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他和警察说了什么,或者是和警察做了某种交换。

杜新然进入房间之后,格外地小心谨慎。

明堂示意他坐下,眼神温柔,笑容亲切:“坐下说。”

杜新然按照求明堂的要求坐下。

明堂:“你确定自己的证词没有一点问题的对吧?”

杜新然点点头:“确实是没有。”

明堂:“构成伪证罪的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我希望你能够清楚这一点。”

杜新然道:“我可以确定,我没有任何撒谎的地方,也不存在构成伪证的罪名。”

“那你和民宿其他的人都熟悉吗?”明堂问道?

杜新然点头:“熟啊。”

“在开始来民宿之前,是不是就已经很熟悉彼此了?”

杜新然突然警惕起来,原来是在这里等他。

一想这个问题可能是个测试题,便说道:“是,我们是同班同学,而且我们几个关系特别好。”

明堂:“是吗?有多好?好到哪种程度?”

杜新然想了一下,说道:“就是可以一起打麻将吃饭的那种。”

“看起来确实是挺好的。”明堂问道:“既然关系这么好,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你们之间的关系,反而要装作彼此之间都不认识?”

杜新然道:“我们也是很久没有一起聚了,所以彼此之间有些生疏。”

“真的是这样吗?”明堂道:“你们可是在老板娘和老板的面前不止一次表示过你们之间不熟悉。这究竟是为哪般啊?”

杜新然:“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彼此之间的一种默契。因为来的时候彼此之间就没有表现得十分亲密,所以就默认了彼此之间不认识。”

“那第一次问询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说你们彼此之间认识?”

杜新然:“出来聚会然后有人死了,就感觉不是一个好兆头,所以一开始你们找我问话,我就没说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害怕你们多想。”

“那你觉得现在我们就不会多想了吗?”

杜新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明堂:“你还记得温煦吗?”

“谁?”杜新然显得有些茫然,一时间竟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无论是杜新然还是孔茹茹又或者是蒋飞,他们第一反应都是不记得这个温煦,一起同班三年,温煦死亡之后他们开始转校转班级,现在日子过得舒坦了,便连他们伤害过的女孩都不记得了。

明堂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叹世态炎凉,还是人心薄凉。

杜新然愣是想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想出来,“我记得她跳楼自杀了。”

明堂:“你确定她是跳楼自杀的吗?”

杜新然:“对,她是跳楼自杀的。”

明堂:“那你可知道,她跳楼自杀的原因?”

“那一年我们高三,学习压力大,自杀应该不奇怪吧。”

说这话,杜新然明显得有些心虚。

明堂倒是没有接他的话,“有人和我说,怀疑这次江科死亡是和当年温煦的事情有关,传闻温煦当年在学校遭遇了校园霸凌,而她被霸凌的源头就是江科。江科当众羞辱她,导致她被江科的追随者们排挤,欺凌,辱骂。你是江科的同学,也是温煦的同学,这些话属实吗?”

杜显然没有想到明堂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正确地去回答这个问题。

明堂也不急,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答复。

杜新然在考虑自己应该怎么说,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警察想要查清楚真相也并不难,有没有被霸凌过找当初同届的学生或者是同班的同学稍微打听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想到此,杜新然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撒谎,“情况属实,温煦确实遭遇过校园霸凌。”

“霸凌过她的人都有谁,你可还有印象?”

杜新然又开始权衡利弊。

明堂便静静地等着。

杜新然:“有。”

“你们七个人里面,有没有参与过霸凌?”

杜新然点头:“有。”

“都有谁?”明堂问。

杜新然也不想在这件事情里面越陷越深,大家都在为自己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他这么想着,就告诉了明堂:“汪春雨和孔茹茹还有蒋飞,他们三个是主动霸凌温煦的,孔茹茹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听命汪春雨。而蒋飞和汪春雨就像是江科的左膀右臂。完全是霸凌的发起者。”

明堂:“他们都做过什么?”

杜新然道:“当时江科的家庭条件还不错,算中产阶级水平,长得又帅气,家室又不错,出钱又大方,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汪春雨和蒋飞是完全听命于江科。所有的坏事都不用他自己做,是他手下的人在做,欺负温煦就像是投名状一样,谁欺负得狠谁就能够得到江科的青睐。所以这两个人一个赛过一个,这种针对温煦。比如往她喝的水里加巴豆让她拉肚子,比如在她的板凳上放一个血包,温煦要是不小心坐上去了,裤子上肯定是一片血红。会将她写的作业撕掉,用口香糖黏在她头发上,在她的校服背后乱写乱画,把她的课桌搬到垃圾桶,或者是把她的书包扔到楼下去。”

明堂听得直皱眉头:“老师不管吗?”

“一开始管,后来管不过来,就不管了。”杜新然道:“他们会连着老师一起捉弄,后来就真的没有人管过这些事情了。大家也不敢说什么,帮助温煦就会和她一样受到惩罚。”

明堂:“温煦的死,究竟是不是自杀?”

杜新然:“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当天我没有在学校里面。”

明堂:“那你觉得,谁是最有可能杀害江科的人?”

杜新然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谁有杀人的动机。”

明堂便不再多问:“本次问话到此结束,你去把李霜月叫进来。”

杜新然起身离开。

明堂问邱少扬和陆长风:“你们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半真半假。”邱少扬回答。

陆长风道:“就看剩下的这些人,给不给力了。”

明堂:“刚才试探那一下,我愈发地觉得,这次的事情和温煦的死有关系。”

邱少扬和陆长风持相同的意见。

在温煦的事情上,所有人都在躲躲闪闪。

他们并非不记得这个人,只是不记得这个名字罢了。

一说起发生在温煦身上的事情,他们就能立刻想起来,说到底还是心虚。

特别是汪春雨,一点点提醒就把她吓成了那样。

不过杜新然的话从某种程度上佐证了赵娅仪的话,他们校园霸凌温煦是事实。

温煦的死,可能也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