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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本身就是算卦的,那些心思活跃的人也知道要是干这事一准瞒不过林清音,一个个都很老实的消了念头。人生几十年,谁也说不准以后会遇到什么事,万一因为这个得罪了小大师,以后真有事的时候他们就是哭都来不及。

这个要了亲戚名额来算卦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的。进了卦室以后她无心欣赏里面的风景,抱着孩子脚步匆匆地走到了林清音面前,将孩子放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师,我想替我儿子算一卦。”

林清音看了她一眼:“怎么称呼?”

女人连忙说道:“我姓王,叫王茵,我儿子叫郑颖果,小名果果。”

林清音转身打开身后的柜子,从里面摸出几块巧克力来,笑眯眯地看着果果:“小弟弟到姐姐这里吃糖。”

林清音本身长的就好看,再加上她手里的巧克力对于孩子来说吸引力十足,四岁的果果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伸出两只手朝林清音拜了拜,奶声奶气地说了声谢谢姐姐,这才伸手把巧克力接了过来。

林清音端详了一下果果的面貌,又打开他的小手看了看掌纹,这才问道:“你想给你儿子算什么?”

当着儿子的面,王茵没有贸然开口。她伸手把果果叫过来,好声好气地商量着:“果果先到旁边去玩一会儿,我和姐姐说会话好不好?”

果果早就被一旁的鲜花、竹子、小鸟吸引了注意力,一听妈妈让他去玩,立马欢天喜地朝小鸟跑了过来,嘴里发出咯咯咯的欢快笑声。

看着儿子天真无忧的模样,王茵脸上带了几分苦涩:“大师,我想算算我儿子是不是活不到五岁?”

王茵的话音一落,坐在下面的大爷大妈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十分惋惜地看着漂亮的果果,都觉得有些心疼。

林清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看着王茵:“是谁和你这么说的?”

“是我婆婆。”王茵的眼圈有些红了:“我和果果的爸爸工作很忙,一直以来都是我公公婆婆帮忙照顾果果,去年果果上了幼儿园,每天也是由我婆婆接送的。上个月的一天,我婆婆从幼儿园接了果果回家,路上碰到一个打扮的像是道士的老头,他一看到我儿子就叹了口气说挺好的孩子,可惜活不到五岁。”

王茵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哽咽:“自家好好的孩子突然被人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任谁也会不高兴。当时我婆婆就不乐意了,追着那个人把他骂跑了。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婆婆回家也没提,直到上个星期我们一家人到七莲湖湿地公园去玩,我儿子追着蝴蝶跑的时候撞到了一个老头身上,那个老头嫌弃地将我儿子推到了一边,啧啧了两声说道看着挺灵气,其实不过是个短命相,活不过五岁。”

王茵的眼泪滴了下来,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当时我老公就急眼了,和那老头吵了起来,可我婆婆却被这句话吓到了。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从两个不同人的嘴里听到我儿子活不过五岁这句话,别说是她就连我们俩心理都犯嘀咕。”

林清音看着王茵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从茶盘里拿了一个杯子出来,倒了杯茶递到了王茵面前:“你相信他们的话了?”

“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每个母亲都希望孩子能平安的长大,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夭折。”王茵有些无助地摇了摇头:“可是果果还有两个月就到五岁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万一果果真的出事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看着林清音,眼睛里是期冀的目光:“我听我大姨说您算卦特别准,破灾改运也很灵验,我就想知道我儿子五岁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会……”

最后两个字王茵说不下去了,她转头看了眼果果,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如果是的话,大师能不能帮帮忙把我的命续给果果?”

林清音有些无奈地看着王茵:“谁告诉你能把你的寿命延续到别人身上的?这种一听就是邪术,我吃饱了撑的找雷劈吗?”

王茵的嘴唇微微动了下,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可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是我婆婆说的,她前天又遇到了在公园里的老头。我婆婆觉得他能看出我儿子的命数一定是高人,所以想请他救我儿子的命。那个老头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有人愿意将命续给我儿子。”

林清音皱起了眉头:“他是不是有什么附加条件?”

王茵点了点头:“他说续命术不是一次就可以完事的,至少要用三年时间稳固命魄,这三年我儿子不能见家人必须跟在他身边才行。”

想起老头提的条件,王茵有些暴躁:“其实续命的话我都可以拿我的命给我儿子,但是我实在是不放心把儿子交给这样一个古古怪怪的陌生人,不过我婆婆好像答应他了,这几天一直在劝我。我现在班都不上了,天天眼不错的盯着果果,就连上洗手间都带着他,生怕一分钟没在眼前他就被我婆婆带走了了。”

“小大师,您给句准话,我儿子到底有救没救啊?”

林清音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拿出了几张黄表纸一边叠一边说道:“果果的身体和一般人的不太一样。绝大部分普通人身体有阴气有阳气,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也有少部分人因为生辰八字的原因是纯阴或者纯阳体质,而果果的身体里的阳气比纯阳体质的人还要浓郁。”

“打个比喻,纯阳体质的人是个火炉,那你儿子的身体就是座火山。”林清音将叠好的黄表纸放到一边:“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体内的阳气越来越足,等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体内的阳气的时候,他的寿命就到头了。”

王茵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林清音递过去一张纸巾:“不过这至少是二十年后的事,你现在哭的有点太早了!”

王茵猛地抬起了头,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喜的是起码现在没事,悲的是二十年后果果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到时候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未必能承受的住。

看着王茵悲鸣的神色,林清音说道:“果果的事自然有解决的方法,不过我觉得你此时的关注点应该放到你婆婆和那个想带走你儿子的老头身上。”

王茵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林清音:“小大师的意思是我婆婆和那个老头是一伙的?”不等林清音回答,王茵就摇头说道:“不可能,我婆婆可疼我儿子了,她不可能害我儿子,肯定是被那个老头的危言耸听给吓住了,所以才配合着他说服我。”

林清音拿出了龟壳:“我替你爻一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