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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又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昂着下巴,就差没把“夸我”和“你快问问我”写在脑门上了。

不知道,是被她的话取悦到了,还是今晚林述的心情的确不错。

他异常配合,低声问:“什么?”

乔西宁满意了,朝他笑:“你昨晚不是说要睹物思人吗?”

“嗯?”

“但我来了,”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一句什么样的话,一直俯身凑到林述的面前,“你就不用睹物思人了,你看我就好啦。”

——你看我就好了。

从前,他也对她说过的话。

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她口中说出来。

小姑娘穿了条黑色吊带长裙,纤腰酥.胸。长卷发自然地垂落两肩,挡在胸前,却挡不住外露的精巧锁骨,浑身上下白得发光。

漂亮的五官,配合精致的妆容点缀,显得特别的立体。两边脸颊泛粉,不知道是打了腮红,还是给热的。

凑过来的时候,似乎能闻到隐隐的发香。

像是花园里开得最娇媚馥郁的一株花蕾,等待他人采摘。

那双漂亮的眼睛,满满当当都是他的身影。

林述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此刻剧烈无比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声,大过一声。

他舔了下唇。

很突然的,又弯了下唇角,扯出一抹淡笑。

哪怕只是稍纵即逝,乔西宁也看到了。

林述长得非常非常好看,不然当初也不会一眼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不爱笑。

但笑起来的时候,全世界都能为他低头。

察觉到自己居然迷失在林述的一个笑中,乔西宁懊恼地咬唇,娇俏的嗓音中,带了点她惯有的无理取闹。

“你笑什么啊?不许笑了。”

林述答非所问:“还想吃虾吗?”

“……什么?”

乔西宁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得这么快。

“还想吃吗?”林述指了下刚端上来的、新鲜的海虾,“给你剥。”

有人给剥,不答应的是傻子。

乔西宁点头:“好啊。”

旁边有人一直注意着,自然也把他们之间的举动尽收眼底。

下意识有些诧异。

林述在外,一向与“清冷”二字挂钩。

好听点叫清冷疏离,难听点,就是冷清冷性。

什么时候见过,他耐心地和女孩子聊天,还主动帮剥虾的

“乔小姐,”有人忍不住问,“你和述哥,你们认识啊?”

乔西宁看了下林述,啊了一声刚要开口,就被门外传来的动静声给打断了。

包厢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人在侍应生的指引下走了进来。

乔西宁抬眼看了过去。

忍不住撇嘴。

怎么也想不到。

居然在这里,也能遇到安夏。

安夏进门。

先和近门的导演制片人等打了个招呼,而后一眼就看到了林述。

眼睛一亮,和林述打招呼:“林述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她是真的没想到。

毕竟她做林述实习助理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都不太乐衷于参加这样的活动。

林述抬眼,眼皮压出一道深深的褶皱。看人的时候,眼神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

只瞟了安夏一眼,算是回应。

又低头剥虾了。

噗呲一声——

乔西宁笑出了声。

好笑。

太好笑了。

和她说一样的话,等到了不同的效果。

乔西宁太满意了。

她凑到林述耳边,小声地说:“干得漂亮。”

林述看了她一眼,眉眼都压了下来,嗓音发沉:“你坐好。”

顺着他眼神,乔西宁低头。

看到大片白皙的肌肤时,她红了下脸,小声喃喃:“变态。”

骂的是林述。

谁像他一样啊。

还关注着这个。

见他似乎没听到,乔西宁整理了下裙子。

刚要凑上去在他耳边骂变态,不经意就对上的安夏的视线。

对方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她时,几乎是变脸一样地收敛了起来。

只剩下怨怼的,嫉妒的,不甘的……以及敌对的冷意。

在给人脸色看这方面,乔西宁从来都没有输过。

于是,她更加冷漠地看了过去。

顺便,耀武扬威地夹起林述放在她盘子里的虾,一点一点的,慢慢吃给安夏看。

安夏先看不下去了。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酒过三巡。

包厢便也热闹了起来。

“安夏,”乔西宁听到她旁边的人和安夏说话,“你上次那件事情解决了没有,到底是你剽窃,还是对方剽窃啊?”

安夏给自己剥了个虾:“乔小姐,你说呢?”

旁人的人一声惊呼,惊觉自己似乎问了个蠢问题。

乔西宁倒是无所谓。

她声音淡淡的,却很直接:“你剽窃的呗。”

安夏脸色一变:“乔小姐,珠宝设计经常撞元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公开发售的设计,就算能证明设计时间比我早,也不能说我剽窃你吧。”

乔西宁看了她一眼,散漫又居高临下。

安夏那天冲动地发了那几条微博,被她的经纪人连着教训了几天。

原本零星的时尚资源,直接空空如也了。

虽然讨厌乔西宁,可她迫于现实压力,又不得不低头。

原本经纪人就计划带着她去给乔西宁道歉,结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

私下的话,只有她们两个人,乔西宁估计还会讥讽她,不给她面子。

可是现在……

安夏给自己倒了杯酒:“乔小姐,我们之间可能有点儿误会,我为我粉丝的行为向你道歉。喝一杯怎么样那件事情就当是过去了。”

乔西宁坐在座位上,手肘撑在桌沿,懒洋洋地睨她:“可我不想和你喝。”

安夏笑得有些勉强,唇色都是苍白的:“我承认我粉丝有些言论过激了,我道歉,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你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一个人吧。”

好会演。

乔西宁咋舌。

她主导的那一手戏,居然把过错都推给粉丝了。

而且她要是不同意,她就是斤斤计较了。

乔西宁毫不留情,反问:“我和你很熟吗?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导演和制片人那一块的在聊如今的电影市场,只有乔西宁和安夏这一块的人,看到了这一场戏——

安夏楚楚可怜,乔西宁显得咄咄逼人。

死一般的寂静。

安夏将眼神移到了一直不做声的林述身上,特别小心翼翼又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句:“林述哥。”

乔西宁皱眉,眼神更冷了。

林述放下手里捏着的虾,抽了张纸擦了擦手指。

侧头,看向乔西宁。

“乔西宁。”

“干嘛?!”

余光瞥见安夏松了一口气。

以为他要替安夏说话,口气不自觉都有些冲。

林述伸手,拿过她面前的酒杯,放到自己的左手边。

乔西宁够不着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淡。

又带了点无底线的包容。

无论。

她对或错。

“不想喝,那就不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