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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朱朱及笄的夫人不少,有的是和徐家十分亲近的人家,有的则是想瞧瞧徐二姑娘,特意托了关系要了帖子来的。如今徐鸿达虽只是个侍读学士,但都知道他治理黄

河功劳卓越,皇上十分看重他,前途不可限量,因此许多人家都动了与徐家结亲的心思。大姑娘及笄且与太傅府定了亲事,众夫人的心思都围着二姑娘徐嘉懿打转,这徐二姑娘虽然年龄小,但长了一副花容月貌,又是京城内赫赫有名的书画大家书香居士,连太后都是她的狂热追随者,还特意把她叫进宫去作画,各种赏赐不断。有才、有钱、有貌、有名气,京城里闺秀的名头都被她压了一头去,谁家不想娶这样一个才华横溢

的媳妇回来。宁氏虽然知道这些夫人的想法,但她只能装糊涂,毕竟青青和朱子裕青梅竹马长大,又彼此存了心思。这些年纵使徐家想尽了法子,朱子裕仍旧每天像粘牙糖似的想出各

种法子见青青,而青青一听说朱子裕来了便笑意盈盈,就是明面上拦着,私下里两人也时常见面。徐鸿达起初也不愿让女儿和朱子裕来往过于密切,可朱子裕的执着和耐打击性让他想起来儿时的自己。当年他是个孩子的时候,因为瞧着兰花好看,便一门心思往人家钻,当时的人生梦想就是以后能娶兰花为妻,后来这个愿望总算实现了,但其间的波折和酸楚徐鸿达和宁氏都不愿回味。看到朱子裕和青青,徐鸿达就觉得看到了当初的自

己和兰花,顿时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也慢慢考虑和镇国公府结亲的可能性。徐家虽和镇国公府不来往,也时常能从杨家或从朱子裕嘴里听说镇国公府的消息。镇国公府的老太太这两年听书听的脑袋突然灵光起来了,整天琢磨着高氏会迫害朱子裕,恨不得把她当贼来防。在老娘的耳濡目染之下,镇国公朱平章也对高氏怀疑起来。为了不让高氏教坏小儿子,还把朱子昊挪到了前院,除非过年过节,平时都不许他给高氏请安。而镇国公府中馈,也不再只由高氏一个人掌管,庄子铺子的收成、采买、厨房、节礼、花草、前院等事情都由大总管把关、朱子裕另有两个心腹随时抽查,剩下杂事则抬了两个姨娘和高氏共同打理。当年,镇国公府的盈余银子比往年翻了个倍,白纸黑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不是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朱平章休妻另娶的念头

都有了。顿时高氏老实的和鹌鹑似的,一点幺蛾子都不敢出了。镇国公府如今这个局面倒还算合徐家的意,朱子裕又打包票说自己的亲事能说动老夫人和镇国公。徐家就暂缓了给青青说亲的心思,反正青青还小呢,若是及笄后和镇国

公府的亲事还定不下来,到时候再说亲也不迟。面对来做客的这些夫人明里暗里的示意,宁氏笑道:“嘉懿还小呢,我就这两个女儿,大的定亲早,小的就想多留她两年。”众人见宁氏不松口,也只能笑道:“是呢,这样

一个娇俏的女孩子,任谁也得疼心肝里,徐宜人舍不得也是有的。”青青陪着女孩子们在园子里看花钓鱼玩秋千,等前头开席了,朱朱也回来了,女孩子们虽都年幼,但都是礼仪之家出来的,彼此让了坐,才按年龄分座次坐下,朱朱和青青各陪一席,又行斟酒之礼。吃罢了酒席,送各家散去,青青已热的浑身是汗,叫着要洗澡,珍珠和玛瑙两个打了热水,服侍着青青洗了澡换了家常衣裳。玛瑙和珍珠两

个拿了十来条汗巾子帮青青擦头发,青青趴在床上说:“热天宴请最是烦恼,里三层外三层的大衣裳不动还都是汗呢,又要走路又要陪酒可让人受不了。”玛瑙笑道:“起初进宫时不也每天这么穿,好在太后娘娘心疼姑娘,特许姑娘进宫不穿大衣裳,要不然那才遭罪呢。”青青说:“穿大衣裳进宫若是陪着说话倒罢了,我是去作画的,外头又晒又热难免一身的汗,等进了屋又有冰山冷气的,一热一冷最容易着凉发热。若是我生病了,耽误了影壁墙的绘画进度不说,若是过了病气给太后我可担

待不起。”等珍珠、玛瑙两个把青青的头发擦干了,青青也没叫玛瑙梳小髻,只松松垮垮的绑了一个麻花辫子垂在身后。西次间朱朱也洗了澡出来晾头发,只是她一瞧见青青便两颊

绯红,青青见状忍不住伸手摸了她脸一把,笑道:“我又不是姐夫,你看我脸红什么?”“作死,整日嘴没个把门的。”朱朱嗔了她一句,挨着她坐下却期期艾艾不知要说什么。玛瑙见状扑哧一笑,朱朱忙抬头瞪了她一眼,玛瑙笑道:“我去给姑娘们端果子。”

便和其他人退了出去。

见屋里没人,朱朱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雪峰哥给子裕眼睛上打了个黑眼圈。”

青青闻言啼笑皆非地看着朱朱:“你没说反吧?姐夫能打到朱子裕?”

见朱朱点了点头,青青奇了:“朱子裕他都能胸口碎大石,居然能被姐夫一个书生给打了,他到底干啥缺德事才这么心虚啊?”

朱朱被说的脸都快发烧了,只含糊说道:“我给了子裕祛瘀的膏药,涂上三四天就能消了。”便匆匆地走了。“怎么了这是?”青青一脸疑惑,心里担心朱子裕,也顾不上吃果子,便匆匆去了园子,敲了敲暗门去了朱府。此时朱子裕正拿冷毛巾敷眼睛,一见听见青青的声音,连忙

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在一边浸汗巾的天莫和青青打了招呼,十分自觉的拧干了汗巾子递给青青,然后转身出去并带上了门。

青青看到朱子裕的右眼上一圈青紫,忍不住扑哧一笑:“什么仇什么怨啊,把你打成这样?”

朱子裕恼羞成怒,赶紧拿凉汗巾捂住了眼:“我去你院子找你来着,见书房里关着门窗还以为你在里头呢,结果玛瑙说姐夫和朱朱姐在里头说话,我就想吓他们一吓……”

青青又不是真正的孩童,一想到朱朱羞涩的模样,便知道两人准在里头没做好事,朱子裕挨这下子一点也不冤。

见青青笑的前仰后合的,朱子裕委屈地撇了撇嘴:“你都不心疼我,还笑。”青青摆了摆手,问道:“我姐给你的药膏呢,我给你涂一涂。”

朱子裕忙跳起来,从桌上拿了药膏递给青青,又一脸期待的躺下。青青好笑的拍了他脑袋一下,这才打开盒盖,沾了一点药膏出来,缓缓地涂在朱子裕眼眶周围。

“姐夫打你,你怎么不躲?”青青一边涂药一边问道。

朱子裕冷哼一声:“看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当时就有点心虚嘛,谁知道他下手这么狠。”看青青又笑,朱子裕忍不住去拉她的手:“再笑我生气啦。”朱子裕越这么说,青青越笑个不停,朱子裕恼羞成怒伸手去咯吱她,青青不提防被咯吱个正着,顿时被痒的笑个不住,软软的往后一靠,不料被朱子裕恰好抱了个满怀。

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朱子裕的眼睛瞬间比天上的繁星还亮,刚想收紧手臂,就听见玄莫大嗓门在门口喊道:“少爷,我端了冰水来了,你再敷敷呗?”趁着朱子裕一走神,青青闪身站了起来。瞬间朱子裕十分理解当时沈雪峰想打死自己的心情了,也顾不上躲在架子后头的青青,朱子裕穿上鞋蹿了出去,抓着玄莫就一顿

较量,当场打了他两个乌眼青。

气的玄莫差点哭了,冰水也不往里送了,自己找了个汗巾子浸湿后冷敷:“少爷太过分,我咋的了就打我?明天还要去玉瓶家提亲呢,这让我咋见人啊?”

玄莫在廊下拿着刻刀在给儿子雕小人,闻言不禁蔑视的瞧了他一眼:“没听见徐姑娘在里头给少爷涂药吗?非得亮你的大嗓门?”

“涂药咋了?涂药还不能看了?”玄莫一脸的不服气,“对了,徐姑娘配的药一直很好用,我也去问徐姑娘要点膏药。”

天莫刚“哎”了一声,还没来的及起身,就眼睁睁地看着玄莫把书房的门推开了:“徐姑娘,那个药膏……”

天莫机智的抱起自己的木头块和刻刀,风一样的跑了。而刚推开门看见自家少爷正拉着青青姑娘的小手,朱子裕和青青同时回头看向门口的玄莫。

玄莫搔了搔脑袋,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股危机,也顾不上多想,忙问:“徐姑娘,那个药膏给我点呗?我也想涂涂眼圈,明天我还得去提亲呢。”

“要药膏是吧?”朱子裕笑意盈盈的起身,走到门口,面对玄莫期待的眼神狠狠地揣了一脚,玄莫顿时倒飞出去,撞到了院子中间的一人多粗的树上。

房门狠狠地关上,天莫从墙角处伸出头来,看着一脸崩溃的玄莫,忍不住过去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收了沈公子的好处了,这么卖力的帮他报复咱家少爷?”

玄莫一脸茫然:“……我干啥了我?”

青青从开了条缝的窗子看了眼坐在树下思过的玄莫,忍不住担心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玄莫没事吧?”朱子裕忙说:“这种程度的拳脚对玄莫来说就和蚊子咬似的,不用为他担心。我们三个每天都早上练武交手时,可比这重多了,我这肩膀上还有玄莫踹的碗大的青紫呢,你

若不信我给你瞅瞅?”

青青嗔怒地看着他:“你再这样我走了。”

“别!别!别!咱俩好好说会话,前阵子你每天进宫,咱俩好久没好好说话了。”朱子裕又佯装虚弱的躺在榻上:“再帮我涂点药呗。”

青青看了看他眼圈说:“一次不用涂太多,只薄薄一层就好,等药全部吃进去再涂效果才好。”

朱子裕这才罢了,但想想还是有点不甘心:“等回头我就顶着黑眼圈去太傅府告状去,让沈夫人替我出气。”

青青问道:“整天在我面前装大人,可其实还是孩子心性,居然想着去太傅府告状,你也不怕姐夫羞你。”

“他羞我,我还羞他呢。”想起刚才自己被玄莫搅和的那一下,顿时忍不住和青青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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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小声说:“我猜姐夫肯定是想抱抱朱朱姐,不妨被我打断了才如此生气。”

青青:呵呵……朱子裕没想太多,洗了手端来一大盘子红彤彤的石榴,和青青俩人剥了吃。俩人吃着石榴,又提起在皇宫里作画的事情,朱子裕问:“往常虽听你说在皇宫里样样都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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