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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庆道:“你是女人,你当然帮着女人。她水性杨花跟别人私奔,我难道不能打她?”

叶文初看了马玲一眼。

马玲得令,上去给了吴庆一巴掌:“狗东西,她私奔你就剥光她游街,你他娘的去青楼,她是不是能把你割了?”

“你这什么狗屁话,男女能一样吗?”

“怎么着,你一个狗男人还能比别人高贵?”马玲呸了他一脸口水,“剩下的话你别说,老子等会儿亲自审你。”

“不打得你哭爹喊娘,算我输。”

吴庆气得直喘气。

“四小姐,”宋伟江上前给叶文初行礼,“我能不能和吴伯伯说句话?”

叶文初颔首。

宋伟江上前去,冲着吴庆道:“何先生说,男儿安家定天下,所谓安,是对家人的责任和保护。吴伯伯,您既没有照顾自己的妻子,也没有保护自己的孩子,甚至现在还将自己的娘亲拉进了泥沼,她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还能否受得住牢狱之苦?”

“您二位坐监,吴子敬又怎么办?”

“您若将我杀了,吴子敬知道后,您又怎么办?”

“您仔细想想,您的一生为什么这么失败?”

宋伟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到母亲身边。

“孩子都比你们懂事理。”叶文初道,“等着审吧。”

吴庆惊骇地看着吴子敬。

大家从审讯室里出来,宋伟江问叶文初:“四小姐,我们、能接子敬来我们家里住吗?”

叶文初回道:“我们要再讨论一下,还要问吴子敬的意愿。”

“哦,那我等会儿去看的时候,再问问他行吗?”宋伟江道

“可以。”

宋伟江应是。

大家要去做案件笔录,宋超憋着脸通红,站在叶文初面前:“四小姐,我……”

“你去领罚吧,以后做什么决定,多和你家里人和儿子商议。”叶文初挥了挥手走了。

她不会原谅宋超,而她的原谅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这种人按律打一顿帮他长点记性,是他的福气。

叶文初几个人回了药行。

宋伟江躺着床上,看着屋顶发呆。

“你还好吗?”叶文初在床边坐下来,吴子敬转过脸看着她,没头没尾地道,“我娘要带我走。”

叶文初惊讶地看着他。

“然后呢?”

“我爹把她吊在树上,我想把她拉下来,可我拉不动她,我喊我祖母和我爹,他们都睡着了。”

吴子敬的眼泪落在枕头上:“我不是不喜欢宋伟江,但我是扫把星。”

“谁告诉你的?”叶文初问他。

“我爹。”吴子敬道。

他说话声调很平,这些过往的事,已经在他的骨血里,他可以完全冷静对待。

沈翼难得开口,冲着他亲和一笑,吴子敬看着他,就听到他道:“我们的人生,不该被别人影响和左右。”

吴子敬是懂的,可又不懂,但这话他记住了。

“人之一世不过几十年,你或建功立业、或平凡安乐,在不累及别人的前提下,你活着让自己高兴就好。”

“我自己高兴?”

沈翼颔首:“你自己。”

这一次吴子敬不懂了,因为他不高兴,从来没有高兴过。

“可、可我高兴了,谁会高兴?”他问沈翼。

叶文初也怔了一下,谁会因为我高兴而高兴?

看着是孩子气的反问,可这不就是吴子敬内心缺乏关爱的反射吗?

他想要有人真正的爱他。

因为他高兴而高兴。

“你的父亲、你的祖母都会高兴,我们也会。”沈翼道。

叶文初很惊讶,沈翼会懂得,说出这样的话来调剂孩子的心理,他没有觉得吴庆是人渣所以不配出现在吴子敬的生活中。

因为谁的生活中,都无法将亲生父亲摒弃和割离。

这是徒劳的,亲生父亲的或正面或负面的影响、甚至他从未出现过,全都无法完全割离。

因为从自己形成的那天开始,他就是父亲,自己无法选择。

所以,吴子敬需要的是和解,和他脆弱的心和解,让自己走出来。

“我爹?”吴子敬强调道,“他杀了我娘。”

他又拔高了声音:“他、杀了我娘,把她吊在树上。”

沈翼叹了口气看向叶文初,向她求助。

小孩子不太容易沟通。

“乖!”叶文初摸了摸吴子敬的额头,让他平静下来,“这是他做的恶,不该你来记着,受到惩罚活在痛苦中。”

“我们把这些还给他,好不好?”

沈翼眉头挑了挑,连他都想知道,叶文初要怎么帮助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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