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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还有开荒,清理河道?不是自己做的?他安排工钱了吗?”

叶文初一件一件问大家。

将大家对陈王的感恩,一件一件击碎。

“这些事没有一件值得单独拎出来捧他。如若不是他,从化历来的县令早办好了。”

最重要的是,刘兆平如果是饿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有十分的恶,那么陈王就占八分。

叶文初大声道:“刘兆平没有挟持架空,而是陈王纵容刘兆平,让他作恶!”

众人盯着陈王,对他构建的印象,彻底崩塌了。

陈王已是不想说了,他对二楼的陈王妃打了眼色,陈王妃应是。

他们做了准备,如果一切都不能如愿,那就放弃所有人支持。

民意和支持是锦上添花,只是他保险的行事手段。

如果没有就算了。

“王爷干什么?”沈翼扬眉问陈王,陈王看着沈翼,“沈大人,你和四小姐就在等着这一天?”

沈翼笑道。

“没有。沈某要做的,仅仅是带陈王回京。”

陈王讥讽地看着他:“本王会信吗?”

“如果我想杀你,根本不用耗费这些时间,你无处可躲。”

陈王有震动,后退了一步,警觉地看着他。

沈翼无奈地和他强调:“但我还是要将你带回去,活着的你!”

陈王其实不懂,沈翼为什么一定要将他带回去。

但他回去就是生不如死,他才不会回去。

“你要失望了,本王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回去。”他说着,迅速后退,他的人从四面八方翻越上了看台。

四周乱了起来。

百姓们不想救什么陈王了,但必须躲着,要打架了。

“住手!”“住手!”突然,一声高喝,在乱哄哄的人声里,异常的嘹亮,带着愤怒,“陈王,让他们都住手。”

大家看向发声出。

“不要,子邑不要伤害自己!”陈王妃站得高,看得也远,她吓得魂飞魄散,这是她儿子啊,是她自小看到大,他的乳名、名字都是她取的啊。

她身上的一块肉啊。

姚子邑用刀抵着脖子,他很决绝并非吓唬谁,所以刀口已割破了皮肉鲜血在流。

叶文初蹙眉。

姚子邑一步一步上来,停在陈王面前。

“你、你冷静点。”陈王对姚子邑道,“听我和你解释,好吗?”

姚仕英和姚夫人也急得喊他冷静。

大家都吓得屏住了呼吸。

“拜你所赐,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成了一个笑话。”姚子邑厌弃地道,“你在满足自己的私欲时,考虑过我和别人的感受吗?”

陈王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有大局稳,才有未来,才能谈底线和正直。

这些话,在姚子邑听来,就是笑话。

“底线和正直,是可以随着大局而改变的?”

“我不想再和你说多余的废话,要么我立刻死,清了这一身的孽,把命还给别人,要么,你现在收手跟着沈大人,离开广南东路。”

陈王惊呆了,他是了解姚子邑的,知道他会这么说并不奇怪,可是,他无法接受,在知道他是父亲后,姚子邑还能这么决绝的,说出让他放弃所有,跟着沈大人回京的话。

“你不知道,回京意味着什么吧?”陈王抱着一丝希望。

姚子邑道:“这和我并无关系。”

被自己的儿子这样说,陈王心痛如绞,他叫停了周围的兵,质问他:“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能这么和我说话?”

“我还能杀了你。”姚子邑面无表情。

陈王的从容在崩裂。

“你不用和我冠名堂皇说这些,掩饰你的目的。你不同意削藩,朝廷就会派兵来打,因为你一己私欲,你会将百姓们置于水深火热。”

“你的自私令人发指。”

陈王受不住亲儿子这样和他说话,他说为了儿子,虽非全部,但至少有一半,他想着儿子能继承大业,子孙蒙荫。

“我自私?这里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啊,你说我自私?”

“我是你爹!”陈王高声道。

姚子邑无动于衷:“你换孩子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了。”

“子邑,你住口!”陈王妃从二楼下来了,一边走一边呵斥道,“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父王说话!”

姚子邑看着陈王妃。

“我数到十。”姚子邑心如死灰,他最好的朋友,因为他死了,他最爱的父母,因为他而承受了人世间父母最不能承受的痛苦,他有罪。

“不、不要,孩子你冷静一点。”陈王妃本来想训斥,可走近看清血,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