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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说风就是雨,跑到水缸边喂鱼,漏了鱼食在地上,小黄赶紧低头啄,她便骂它,“好吃鬼,鱼食你也吃,小心闹肚子。”

墨容澉想像一只鸡闹肚子的样子,不觉好笑,终于是从墙边走出来,态度有些爱理不理的样子,问白千帆,“刚刚不是在做绣活吗?怎么又到我这儿来了?”

她大大方方的说,“我来找我师傅。”

她说得坦白,他听着总归不太舒服,“你找贾桐做什么?学功夫?”

她嘻嘻一笑,“有点事。”

有点事,却不能告诉他,墨容澉摸了摸鼻尖,背着手往屋里走,“叫绿荷笔墨侍侯。”

绮红呀了一声,“我忘了告诉爷,绿荷今儿个跟大总管告了假,出门去了。”

墨容澉哦了一声,仍是进了书房,白千帆小尾巴似的跟进去,“我来侍侯王爷笔墨可好?”

“你会磨墨吗?”

“虽然没做过,见是见过的,应该没问题。”

墨容澉随意的指了指书桌:“那你来吧。小心别把手弄脏了。”

楚王爷的书房里都是好东西,黄田的镇纸,肇庆的端砚,安徽的宣笔,浙江的开化纸,样样都是顶极的,就连那只玉笔筒也精美到令人叹为观止。

平日里这间书房不让人进,今儿个进来了,少不得要好好打量一翻,见着什么都觉得好奇。

墨容澉也不催她,自己铺好了纸,拿着狼毫在残墨里蘸了蘸,提笔写字。

白千帆逛了一圈,站在书架边随手翻了几本书,她看不太懂,又放上去,问:“王爷这里没有话本子吗?”

墨容澉头都没抬,“你想看什么画本子?”

白千帆想了一下,“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好些戏都是根据话本子来演的,以前我大姐有一些,不过她不让我看。二哥哥也有,我偷过他两本,把他气得不行。”

“没找你麻烦?”

“我死不承认啊,他能怎么样,”白千帆笑嘻嘻的道:“反正他们对我不好,拿他们一点东西当作是补偿了。”

对她这个偷拿人东西的嗜好,墨容澉不予评论,只说,“你进来是磨墨的,还是来找书看的?”

白千帆吐了吐舌头,乖乖过去磨墨,那墨头真好,拿在手里湿润如玉,轻轻研磨,一点声音都没有,细腻的墨汁从底部慢慢渗出来,上边还有一些自然的花纹,隐隐带了香味,她勾着脖子深吸了一口气,“墨也这么香,怪不得王爷身上总带着香味,是染上这墨的味道了吧。”

说着,她挨过去,在他肩膀处嗅了嗅,象极了一只撒娇的小巴儿狗。

墨容澉只觉得心脏突然大力的撞击了一下胸腔,仿佛要撞破胸腔跳出来似的,他呆愣了一下,极快的闪开,语气很不好,“你不磨墨就出去,不要在这里烦我。”

白千帆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他,王爷这喜怒无常的性子真得改改了,要不非得把人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