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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要借机伤害主人。然而它灵觉被封印,即使拼命想要示警,在外人看来却只是咧嘴笑得开心。

任期期接过瓷瓶,毫不犹豫的张口吃下了青色的药丸,她打坐调息了片刻,再睁开眼时气色便好多了,“不愧是极品丹药,只一颗就抵得上我一个月的调息。”

“多谢夫君。”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软糯,带着沁人的甜,甜得让人想要将她一口吞下。

栖寒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依赖的任期期,藏在袖底的大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骗子!

骗死人不偿命的大骗子!

这七世,每一世她都在骗他!骗他为她神魂颠倒,丢了一颗心!骗他以为她爱过他!

都是假的!

从始至终,她为的都是羿昔!

栖寒只觉得气血上涌,被他暂时困住的羿昔正在拼命攻击他的神魂。

多可笑,傲视天下的大魔头,好不容易重回自由,却困在情劫里,宁愿忍受噬骨蚀心的痛也要问这个冷血的女/人一句,对他,她可曾有过半点真心?

栖寒坐到了任期期身边,伸手将她的小手包在了手心,他咽了咽喉,只觉得掌心都润出了汗,“在万世轮回镜,你……你可曾对栖寒动过心?”

任期期一怔,凝眸看向面色僵硬的男人,她歪头想了想,“应该是……不曾吧。”

此时正逢羿昔积蓄全力对栖寒做出一击,他胸前剧痛,喉头瞬间泛起了腥甜。

原来历经千年,不生不灭,灵魂永存。他依然还能感受到痛,绝望的冰寒从脚底一点点攀附上心头,痛得他如置冰窟,每一寸都像是在湮灭。

然而即使是这样,栖寒却仍不肯放弃。

“为……为何?”

任期期拉开了距离,眼中柔情渐渐冷了下来,“你说你?栖寒?”

她身子一跃,就要捏碎指尖的千里传送符,却被一股巨力死死的扯了下来。

方才还扮作羿昔的男人终于变回了银发红眸的模样,他面无表情的将任期期按到了身下,目光阴戾而森冷,“你早就发现我了。”

任期期试图扭头避开他,却被他死死的捏住了下颌,“羿昔身上,没有你那么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

她冷漠的目光瞬间让栖寒的理智燃烧殆尽,他眼中冰火交加,似痛苦又似兴奋。

“你可知,这七世的爱/欲嗔痴,于本座而言不过不过一场情劫。你以为本座真的在乎?不,你不爱我,我不在乎!”

“历经七世,你每一都骗走我的心。如今,本座就要在你身上彻底讨回!”

他手心燃起一层血雾,语气却带了几分甜蜜诱哄,“期期,我会很快的。只要杀你证道,我的血罗大/法就能大圆满。你骗我一颗心,我便取你一颗心好不好?”

“反正,那里面半点都没有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真实的痛恨,然而那缓缓逼近的血雾却只在任期期周身打转,始终没有真正伤害她。

他到底还是不舍得杀她。

砰!

一道破空声将任期期从栖寒的怀里抢了过来,看着妻子下颌上的指印,羿昔眉间射/出阵阵利芒,暴怒的使出了排山倒海的一招,“栖寒,你敢!”

见任期期被他夺去,栖寒气恨得燃起铺天盖地的血雾,他不再收敛,拼尽全力和羿昔打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天崩地裂,偏偏都顾及蜷在羿昔怀中的任期期,宁可自己受伤也要避开她。

不知不觉,天边便簇起片片乌云,闪电笔走龙蛇般在云间游走,任期期心知不妙,扬声示警:“够了,劫云!”

空清界不过是三千世界中的一个小世界,每当有人跃升化神,就会被世界法则自动排斥,羿昔和栖寒都到了化神的境界,一旦渡过天劫,只怕立刻就要离开空清界。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任期期周身打下所有防护。

一阵阵天雷淬体炼魂,好不容易渡过最后一道,两人都顾不得休整,拼命向任期期飞去。飞升上界可以携带一位道侣,三千中世界飞升不定,若不能此时握紧心爱之人,只怕再见就是遥遥无期。

两人同时抓/住了任期期的手,两道光柱自天幕落下,任期期最后看了栖寒一言,手心一动,使劲全力将万世轮回镜打进了栖寒的胸口,他本就经受十八道天劫,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任期期会在此时对自己下手。

“你同我说我骗了你,然而这七世,每一世都是你栖寒不仁不义在先。”

“说到底,你栖寒的本性便是如此,如何能怪我无情。”

任期期抬头看了一眼羿昔,对栖寒言辞正色,“我同夫君本过着平静安定的生活,若非你作恶在先,险些害我夫君灵魂湮灭,你我二人,本该此生见面不相识。”

万世轮回镜本就是神器,栖寒托付于任期期才侥幸逃离,如何被镜子击中,瞬间被吸走了半身修为,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

昔日有夺舍之仇,如今又添夺妻之恨。羿昔瞬间出手,借漫天辰星之力,将勉强爬了起来的栖寒再次击倒,栖寒一面要防备万世轮回静的吸附,一面要抵挡羿昔的攻击,左支右绌,渐渐便带了些颓相。

谁也没想到,给他最后一击的,竟是差点被他取走性命的九乌。

小熊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虚空,毛茸茸的爪子一挥,栖寒身后便划开了一道黑幕,连带着万世轮回镜一起被拉入了那个虚无的世界。

羿昔心中一动,“流放之域?”

原来生死之际,九乌竟觉醒了血脉传承,找到了空清界通往流放之域的通道。

狼狈匍匐在地的栖寒目眦欲裂,指尖无力的伸向任期期,歇斯底里的喊道:“任期期!上黄泉下碧落,我栖寒发誓此生一定再会找到你!”

任期期却眯了眯眼,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栖寒,纵你找到我,我此生挚爱也只有夫君一人。生生世世,我都不会爱你。”

羿昔揽在妻子腰/肢间的大手越/发紧,妻子的话让他心头泛起阵阵甜蜜,他勾了勾唇,在栖寒怨尤的目光里扳起了任期期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任期期柔顺的张唇任他侵入,藕臂一伸便娇娇的揽上了男人的脖子,“原来动心忍性的羿昔真君,吃起醋来也不逞多让。”

她眼带春水,声音婉转低柔,偏偏还刻意踮起脚将柔媚的吐息送到了羿昔的耳畔,激得男人越/发用力的在她口中四处梭巡,似乎要彻底打下烙印。

一吻结束,任期期有些喘不过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在心中召唤起本命灵兽,“九乌,走了!”

被狼狈定住的小熊猫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任期期肩头,喋喋不休的撒娇道:“主人,我是不是很利害,哼!大魔头还敢小瞧高贵的破空兽,后悔了吧!”

任期期怜爱的揉了揉它的小爪子,“好了,我家的小熊猫,全世界最棒!最厉害!”

看着缓缓靠近的界膜,她眼中满是期待:“说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传说中的中世界了,据说中世界之上还有大世界……”

说着说着她又有些舍不得,“如今就要离开空清界了,也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夫君心中可会舍不得故乡?”

羿昔伸手同她十指相扣,“此心安处是吾乡,有你在,足矣。”

任期期心中一甜,“我也是。”

只要相爱之人常伴身侧,纵使是天涯海角,又有哪里去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大步走向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