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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危丽离开,赵离浓起身关上房门,那瞬间她左手便用力按在门后,清瘦指背两道青筋凸起得有些扭曲,神色苍白不堪,冷汗如雨。

这不仅仅是止痛药失效后掌心那道贯穿性伤口带来的疼痛。

以前那些本该模糊的记忆不受控制冒出来,被机器切断半掌时的痛苦,以及远超受伤瞬间,日夜复健带来的尖锐神经刺痛,从右手掌骨传向小臂手肘,再到大脑。

赵离浓额头紧紧贴在门后,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视线逐渐模糊,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中坠落。

……

危丽买完果汁,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被支开了,她当即往赵离浓寝室冲去,但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学妹支开她,应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危丽犹豫半晌,最终放慢了脚步,没有立刻赶回去。

她转悠了一会,给单生尘打电话,问他止痛药是不是没什么效果。

“不可能,我开的最好的止痛药,药效大,但无成瘾性。”单生尘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中,“就是断手断脚,吃完也没感觉了。”

“那……”危丽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没见到赵离浓疼不疼。

“怎么了,小赵吃了止痛药还疼?那只是大脑下意识强加的想法,越想着伤口就越疼。”单生尘奇怪道,“昨天小赵挺能忍的,不应该啊。”

“也不是,算了。”危丽觉得从单生尘这里问不出来什么,干脆挂了。

“从哪学来的毛病?”单生尘看着黑掉的光屏,“怎么和叶长明一个毛病?”

另一边,危丽想了想,又给表哥打了个通讯,他是异杀队的队长,应该受过很多伤,经验丰富。

不过,她也没对这次通讯抱有接通的希望。

叶长明太忙了,总是出任务。

但这次,几秒后,叶长明便出现光屏中,眉眼冷淡:“有事?”

危丽习惯她表哥这副模样,也不在乎:“表哥,你手有没有被刺穿过,什么感受?”

“没感受。”叶长明受过更重的伤,也同样不会有多少反应。

危丽突然想起来军队中盛传的流言,多半是因为叶长明受重伤,也面不改色去斩杀异变植物。

她叹气:“算了,都不靠谱。”

“赵离浓怎么了?”光屏对面的叶长明忽然问道。

危丽抬头:“她右手都伤了,还在写什么详解讲义,刚刚突然把我支了出来。”

叶长明想起昨晚赵离浓匆匆关通讯的模样,面无表情问:“第九农学基地连止痛药也没有?”

“有,舅舅开了止痛药。”危丽拎着一大瓶果汁,若有所思,“我总觉得学妹很疼。”

一晚上没见,人好像瘦了一圈,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好像大病了一场。

“既然她支走你,就别赶着过去。”叶长明挂断通讯前丢下一句。

“哦。”危丽站在圆楼面前,决定再转一圈。

赵离浓背靠着房门,眼眶微红,新换的干净衣服又被冷汗打湿,等稍稍缓过来后,才发现光脑上多了几条讯息。

——来自叶长明。

从桂山出来时她右手错位过,是叶长明复位的,但他这话……是察觉了什么?

就在赵离浓惊疑之时,叶长明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吃了止痛药不该再疼,除非你有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