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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韩彤看着轻轻一叹,幽幽然的同情在眼底泛开。

走进电梯后,她靠着杨葭慧说:“这一下,他们是再也走不到一起去了。我姐居然这么匆匆把自己嫁了,这是苏暮白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也是他活该。”

杨葭慧又打了一个哈欠:“当初,他要娶的是小锦,孩子都满地跑了,还有别人什么机会?全是自己作出来的。怨得了谁。”

可不是。

两人一阵静默。

半晌后,韩彤再度开腔,却已转了话题:

“哎,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杨葭慧闷闷答应:“穿的和那天我们见到的不一样了。”

从头到脚,全是名牌。

光手上那表,就得几十万。

这个靳恒远,真是够邪乎的啊!

“我想不通。”

韩彤摇头。

“我也想不通。这人,这是故意在我们面前装的吗?他到底什么意思?”

“唉,谁知道。”

韩彤闭了闭眼:

“我没什么想法。只要他真心待我姐好就够了。”

天亮,清晨四点,窗外还是一片黑沉沉的,苏锦被摇醒,朦朦胧胧中,靳恒远那张脸孔出现在视线里,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她很努力的眨着眼,想让自己醒过来,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唉,她怎么就睡着了呢?

她不该睡的。

她在心头怪自己。

“小苏,快醒醒。妈快不行了。我们,送送她吧!”

苏锦彻底醒来,来到姚湄床边,看到生命体征监测仪上,已呈现出红色数字,那代表生命的波浪曲线,越来越趋平……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的灵魂正在从她的驱壳里剥离;她的生命已走向永远的黑暗;她的一切都将被终结……

苏锦的心,在颤抖,猛的抓住那渐渐凉去的枯手,想叫一声:

“妈妈,您别走……”

声音卡在了喉咙口,只有眼泪在喷涌而出。

苏暮笙已是两眼含泪,欲哭无声。

苏暮白默立,心头哀恸一片。

靳恒远拍拍苏锦的肩,去叫医生。

等他再进来时,看到苏锦已是泪流满面,仪器上,生命线拉直再无波澜。

值班医师上去看了一眼,转头,一脸沉重:

“节哀,病人已经去了……”

一句话,就是阴阳相隔,永难见。

生命,有时是顽强不息;有时又是无比脆弱的……

是的,妈妈过世了。

在她还很年轻的岁数里,如暴雨后的娇花,零落于地,枯萎成泥。

静静站在那里,苏锦虽在落泪,却没像想像中那样悲伤:

“妈妈,另一个世界,有爸爸。他在等您,他会像以前那样爱您照顾您守护您,以后,您不再孤独了。”

“妈妈,若有来生,您一定还要再收我作您的孩子,来生,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妈妈,我会想您的。永永远远的想。永永远远的思念。您的教诲,我会一辈子记心。一路走好。别牵挂我们。我和暮笙会好好的……”

轻轻的追悼,以沙哑的声音幽幽念出,丝丝缕缕的哀思,弥散进了空气中。

就这样,他们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淡淡的充满新一天希望的旭日光辉落在亡者脸上,安静的遗容,病白,却安详,唇角还带着见完所有牵挂之人之后的轻快,睡颜,显得格外的香甜,会让人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你们需要入殓师吗?”

一个护士走进来轻声问。

“不用。”

“要。”

前者是靳恒远的回答。

后者是苏暮白的应声。

两个不同的声音,令这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到底要不要?”

护士问,好奇的问的他们,似想确定他们与已故之人是什么关系。

“不用。”

“要!”

两个男人,就像扛上了一样,又不约而同的给了两个不同的回答。

护士皱了一下眉,扫了一下静静坐着的苏锦,以及默不作声的苏暮笙:

“你们还是再商量一下吧!给亡者一个体面的遗容、遗态,也是作子嗣的一份孝道。”

这句话,很明显是建议他们用一下入殓师的。

苏暮白立即冲着靳恒远叫板起来,声音淡淡而有力:“听到没有,那是孝道。阿姨生前很爱美的。她喜欢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不请,那是对她的不尊重。她需要净身上装,需要……”

“不需要别人来玷污亡者的遗体。”

靳恒远用一种强调的语气打断了他自以为是的认为,目光淡静的落在苏锦身上:

“小苏更懂妈的心思。她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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