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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十年后,他就不会再客气。

听完这些之后,苏暮白心头的怨,消散了。

都说,命运皆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有的时候,命运真的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靳恒远沉静若水的盯着他反问起来:

“我不为别的。只为小苏。

“从八岁到二十二岁,你是她生命当中很重要的一个让我很嫉妒的存在,我恨不得能让时间倒转,历史重来,可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只能一往直前。人生不能再重复,青春从来只一回。

“那些年,苏家给了她家,给了她爱;她把最简单的初恋给了你。那是我想抢却再也抢不回来的。也是我无法抹煞的。而且还得必须遵重它的存在。

“你一蹶不振,她会为你忧心如焚。你若安好,她也就能放下。

“今日我来,只为宽她心。

“在我,你与我毫无任何牵扯。你的一切,皆牵不动我的情绪。但为了她,我不得不来见你,也盼你能在哪里跌倒而后在哪里爬起。

“也许你会认为,我是猫哭耗子,与我,却是真希望你能一切如意。”

这是一番真心真意的肺腑之言。

苏暮白看着,自能感受得到。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轻轻的话,更像是一种保证:

“我会好好的把病看好,即便治不好,我也会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靳恒远,我要看着你,以后你要是敢对苏锦半分不好。我就趁虚而入,让你也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

这绝不是玩笑。

他说的无比认真。

靳恒远扯了扯唇角:

“我觉得我们还是来谈谈你怎么离婚比较有实际意义。至于你想如何取而代之。现在来研究,为时尚早。”

都是聪明人,苏暮白一下明白靳恒远想说什么了,不觉呆了一下,有点不信的盯着看,好半儿没回过神来:

“一个多月前,你拒绝了我的委托请求……”

靳恒远点头:

“对,那个时候,我实在想不出理由来帮你解脱婚姻的束缚,来为自己的婚姻制造麻烦。”

他的回答,就是这么的直白。

人人皆有私心。

事关己身,自然会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苏暮白笑了笑,没有再问为什么现在他又改变主意了。

理由显而易见。

不接是为了苏锦,怕他恢复了自由之身,成为他婚姻的隐患;接也是为了苏锦,想安她的心,想搏她欢心。

“你要愿意帮我离婚,我不胜感激。”

这场婚姻,离,他是必须离的。

靳恒远淡一笑: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代理人了。”

“是!”

他答应的毫不犹豫。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靳恒远点了点头,抬腕看了看手表:

“谈案子的时间另外再定吧……现在是上午十二点不到,如果你想通了,我想现在就带你去上海。我的直升机就在附近一处私人停机坪上。现在赶着过去,我们到上海应该在一点半左右,吃过中饭,两三点可以和专家碰个头。正好,周纹不在,秦雪也不在,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要是这两个人都在,怕是不会允许他们把人带走的。

“好,我这就跟你们走。”

苏暮白没任何异议。

“那走吧!抓紧时间,我推你回去!”

靳恒远站起,又推着轮椅走了起来。

一路回来,两个人各怀心思,没再说话。

与苏暮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婚姻,竟需要心上人的丈夫来解救,个中酸苦,难以言述。

与靳恒远,怎么也料不到,有一天,他要去给情敌解脱婚姻之困。

此刻,他愿意全心全意帮忙,但为慰妻子之心;可未来呢,这个即将恢复自由之身的男人,真的就没有威胁性了?真的就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麻烦了吗?

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未来如何,谁能知晓。

门口处。

苏锦坐立不定,左右盼顾,猜不透这两个男人,能有什么话可以谈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他们等回来了,一个坐着,一个推着。

坐着的削瘦,眉间却是温存如初;推着的俊拔,刚硬的脸孔,英气勃发……

自红花绿树间走来,这二人,高颜值,自成一道景致,甚是惹眼……

苏锦打量了一番:

这二人并没有怒形于色,低低交谈之间,神情皆平静无比。

她的紧张和不安,悄悄就平息了。

暗自嘘了一口气,她迎了上去,看看苏暮白,又瞅瞅靳恒远,一个旧爱,一个新欢,她处在这两个人中间,感觉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