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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长宁从外头进来时,就看到小妻子脸色惨兮兮的窝在那里动也不动,忙趋身而问:

“怎么了?”

“生理期来了?好疼。”

萧璟欢眼巴巴望着,好委屈。

曾听女同学们说起过:生理期从来不是人过的日子,那一阵阵隐隐的作疼,真是一种活受罪。

她也亲眼见证过母亲大人在生理期到来时那寸步难行的惨状。

但她是特别的,或者说是受了老天的眷顾,从第一次来初潮就没疼过。

谁想啊,那一年孩子流掉之后,这种女人的生理痛,居然就残忍的降临到了她身上。

“疼?以前怎么没见你疼过?”

靳长宁忙坐下,把手伸进了被子,暖暖的大掌覆了上去,轻轻的给她揉了起来,心下是疑惑的,想啊:以前这丫头每番生理期到了,照样又蹦又跳,就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应该是那次流产落下的病根子。

那不是一件能让人愉快的事,不管是对她而言,还是对他而言,说了影响气氛,所以她咬着唇,什么也没说。

靳长宁以为,她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越发忧心了,低低问:

“我该怎么做?”

在这方面,他真没经验。

萧璟欢想了想:“你去给我煮一杯红糖水过来。”

靳长宁:“……”

家里没女人,哪来红糖?

不过,这话,他没说,只道:

“嗯,你等着,我去煮。”

“嗯!”

她蔫蔫的应着,闭着眼,有气无力的。

靳长宁拿了钥匙出门,准备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去买——一出电梯,他就如风如火的跑了起来,买到了,他又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了回来。

但凡与他错身而过的人,都回过了头来,一个个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一向稳重的靳先生,今天这是怎么了,就像急惊风似的?

靳长宁一口气上了楼,煮好了端进房。

“有点烫,得凉一凉,你坐好,我给你吹。”

坐在床沿上,萧璟欢看到他额头渗出了汗。

“你去外头买了?”

“嗯,家里没有。”

“跑这么快干嘛?又不急。”

她扯出了纸巾,给他擦了擦:

“你别管我,乖乖躺着别动。”

他把纸巾接了过来,自己擦了一下,又开始吹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尝了一口:“可以喝了。”

她接过慢慢喝,红糖水甜甜的,温烫正合适,咽下去,食道内也变得暖暖的了。

“我盛碗饭过来,你吃一点,然后睡一睡……”

她本想摇头的,肚子疼疼的,哪还有什么食欲,但看到他这么紧张,自己要是疼得饭都不想吃的话,他怕是要急死,遂就点下了头来。

靳长宁去给盛了半碗饭,外加一小碗汤,一筷子鲜蔬,味道很新爽,又香,她那不太好的食欲居然就被勾引了出来,很快就吃光了。

“睡吧!我就在房里。你要实在疼得厉害就对我说,我们去医院。”

他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叮嘱。

萧璟欢不觉笑了,觉得他有点把这事看得太严重了,说穿了,是没什么的:

“不需要。我就等于半个医生好不好……”

“得了,你这种,只能算是三脚猫……”

他刮刮她的鼻子:“快睡吧……”

若换作平常,她肯定会和他争辩一下的,但是,今天,她不想争了,闭了眼,心头自是一片柔软。

想之前那几年,邵锋在的时候,她从不敢拿这事去让他担忧,所以,但凡生理期了,肚子不舒服了,她都会找借口躲起来,独个儿泡上一杯红糖水,把自己缩在床上,喝了水,闷头就睡。有时一睡就是一整天,醒了,肚子饿了,只能强撑着起来,叫点外卖吃吃。

后来,邵锋不在了,越发如此——一个人熬过这一天,总倍觉辛苦。

每一次生理期,她都会对自己说:

“萧璟欢,你已经没有男人了,以后,你只能靠自己。痛了,累了,苦了,只能忍了,懂吗?没有那样一个臂湾再来宠你护你了。你也不需要除了邵锋之外的任何人走入你的世界。”

就这样,她倔强的过着自己的孤苦日子。

直到今天,她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他在身边,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照看自己,真好。

靳长宁呢,去取了一本书,折回后,就在边上坐着。

她只要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靠得闲闲的,静静的坐在边上,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大掌就盖了下来摸她额头:

“闭眼,快睡。”

“你怎么不去吃?”

她抚他手背,轻轻问。

“等你睡着了,我就去吃。乖,闭眼。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

伴着温柔的声音,额头被亲了一下。

“好吧,我马上睡,马上……”

为了能让他早点吃饭。

她打起了哈欠,身子虽然不舒服,但是,心头却是宁静一片。

因为什么?

她静静的想了想。

因为有他。

小时候,他能带给她强大的安全感,现在呢,那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已然回来了。

*

萧璟欢又做了噩梦。

梦里,她被梆在椅子上,眼睛被蒙着,说不了话,但能听到那些人在说话。

一个说:“这个孩子不留,一定得弄掉。”

一个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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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个说:“怎么弄?”

一个说:“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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