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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长宁的确去见郦洛了。

清晨,他一如既往的起了一个大早去晨跑,回来后,看到放在楼下小厅的手机有未接来电,是郦洛打来的。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拨了回去。

已经有好几天了,他没和他们联络过。他们也没有。

这会儿,他合计着,也许是该见个面了。

拨通后,他静静的“喂”了一声。

那边,郦洛轻轻叫:“哥,你在忙吗?”

“什么事?”

他问的很淡寡。

“你过来一趟吧!我爸有事找你。事情现在全清楚了。”

全清楚了是什么意思?

靳长宁很捺得住,没有多问,只看了看腕表:

“什么地方?”

郦洛报了地址。

“一小时后到你那儿。就这样。”

没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就挂了。

临走前,他上楼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换了衣服,到床边看了看睡得依旧香甜的小女人,给她把被子拉了一下,又摸了摸她那头滑溜溜的头发,这才悄悄下了楼。

也是等快到目的地了,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拿手机。为了不耽误时间,他没有折回。

准时准点,酒店总统套房,靳长宁见到了郦洛,果然,燕不悔和燕归城都在。

见面第一时间,他就对燕归城父子说:

“抱歉,我有几句话要和郦洛说,先失陪一下。”

不等他们说话,他就把人拉去了偏厅,手上力道用的很大,走的步伐异常的快。

等关上偏厅大门,郦洛看到他沉着脸就厉问了一句:

“云皎,那天你为什么推欢欢下楼?”

这种酒店的隔音好的很,他一点也不用担忧外头的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郦洛的脸色,却因为这一问,而赫然为之大变,一把就推开了靳长宁,并直直的往后退了三步才叫了回去,声音是尖锐异常的:

“哥,你在说什么?我……我哪有推萧璟欢?”

她满口否定,只是语气有点小结巴。

靳长宁挺失望,笑了笑,神情颇为的痛惜,语气更带进了讥嘲:

“敢做不敢当,澜云皎,你就这么一点出息吗?我认得的那个善良、正直的郦洛哪去了,哪去了?”

“哥……我……”

她满脸惨白的想辩,他呢,扬了扬手,指了指东边那个方向,不给说话的机会:

“我查过宴会厅那边的监控,欢欢去洗手间时,你的确有跟过去,后来,欢欢往楼梯口处找我,你也跟了过去。

“欢欢说当时,她感觉到有人在腰际推了她一把,她才滚下去的……事后,我也有在监控镜头下看到你仓惶而逃……

“请问,你要是没推,你怎么没去救人,反而溜得比兔子还快……

“澜云皎,你要不要这么狠?这样的事,都做干得出来。

“那等同于谋杀,你知不知道?”

这些画面,他之前有去查看过,虽然,楼梯口的监控,因为视角问题,没能拍下她推人的过程,但是从上头显示的画面,可以说明一件事,当时郦洛的确就在现场。

郦洛张了张嘴,一时被堵得说不出来话,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好半晌,才又叫嚷起来,脚下还狠狠跺了一下:

“哥,凭什么萧璟欢说当时她是被人推了一把落下去的,你就相信,我那会儿和你说,我是被萧璟欢推的才滚落流的产,你就不信。而且,只信她,她说我是失足坠落的,就一定是失足坠落的?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她呢,她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可以这么的大小眼?”

那声音,尖厉的都可以把楼板给刺穿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假定你没做亏心事。你当时跑什么?”

靳长宁再次寒声喝断:

“如果那会儿,我不在楼下,欢欢那么一滚,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么?

“当时,你就在那里,如果不是你推的,如果真是她脚下不留心,滑了下去,那请问,你怎么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她滚下去,却不加以援救,也不叫人,你这是想害死她么?

“抛开那些恩恩怨怨,我们只站在人性这个角度上看这件事,如果滚下去的只是一个路人,我们是该帮忙救人,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的跑开?

“澜云皎,你的人性,都他妈被狗吃了吗?”

这几句厉喝,如雷似鼓,轰隆隆炸开时,令郦洛顿时脸色惨白,呆呆的望着某处好一会儿,也不知思量着什么,半天后再次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对,我就是要她死,人就是我推开的,你想怎样,送我去坐牢吗?”

她伸出了双手,冷笑着,面似寒霜,咄咄然逼了过去:

“行啊,把我铐了,送派出所啊……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显示我亲爱的哥哥,多有人性了是不是?来呀……来啊……”

那雪白的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她恨意毕露的在那里叫着:

“哥,我说过的,我不会放萧璟欢有好日子过的。靳家的人害得我们一家四口落到这个地部,你可以没心没肺的喜欢上仇家的女儿,我不会。绝对不会……”

那双不服气的眼睛瞪得比驼铃还大。

这样的郦洛,是靳长宁所陌生的:龇牙咧嘴,就像一头发怒的、誓要和人同归与尽的疯牛,摆足了架势,就想冲上来和人拼命。

他很心痛,非常非常的心痛。

“云皎,你至于要这么针对欢欢吗?”

靳长宁的大喝声比她还要响亮,寒光闪闪的脸孔,终让郦洛为之心惊胆颤:

“那是你嫂子……”

这五个字落下,一阵死一样的静默,就在厅内漫开了。

紧跟着,一抹冰冷的讥笑在郦洛脸上抹开:“嫂子?呵,敢情儿,你这是真被我爸猜中,真打算不分青红皂白的想认贼作父了?居然还跟我强调她是嫂子?

“她有什么资格做我们澜家的媳妇,做我的嫂子?她有那脸吗?

“哥,靳名已经承认了:当初害死咱爸的,抢走我们家地图和玉块的人就是他。

“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查明情况属实,你就和萧璟欢离婚的……男子汉丈夫,说话就得算话……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就给我去离婚,还有,把那孩子给我打了……

“我死也不会承认她是我嫂子的,母亲也不可能承认她是澜家的媳妇。更不可能承认她肚子里那孩子的。

“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该断一个干干净净。

“那个孩子,根本就不该存在……

“哥,你听到没有,萧璟欢不配给澜家生孩子。靳澜两家的恩怨,不可能就这样一笔勾消的……绝不可能……”

靳长宁的心,因为这几句话,不断的紧缩。

因为,每一句都是那么的闹心,揪心,刺心。

教诲他长大的人,被仇视;他心爱的人,被诛连;而他要被逼着和他过去的人生决裂……这样的境遇,是何等悲剧化?

可他必须静心,去细细的琢磨她的话,最后,沉沉然就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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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转了话题:

“你们对老爷子都做了什么?”

这是他现在最最最迫切想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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