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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滋味,甚至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我又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跟着你锦衣玉食的,你就踏踏实实的跟我过日子不行吗?非要干这种随时都会受伤的活计?”

张满囤被林宝珠的眼泪弄得慌了神,那模样哪里有看到别的女子眼泪呼呼时候的厌烦?他现在心疼极了,也顾不上冷脸了,也顾不上想六子当初是怎么教他的了,反正一股脑的就把人搂在了怀里,小声安慰起来。

“媳妇,你别哭了,哭的我心里难受。过几天等结了银子,我就回去。”张满囤很想说往后不再走镖了,可他也知道,除了走镖别的他还能做什么?若是一般的庄稼汉子凭着一身力气还能去扛大包或者去庄子上做苦力,可他是打死牢里出来的人,一般的庄户哪个敢雇他?就算是去做护院,只怕人家还担心他会亲自打劫了去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一向厌烦女子哭哭啼啼的张满囤,这会瞧着自家眼眶都红了的媳妇,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心里除了疼惜跟复杂的难以言表的酸涩,竟然生不出别的情绪来。

其实林宝珠也就是矫情一下下,被张满囤抱着安慰了几句,心情也就平复下来了。这回可就换做她不好意思了,自然把那浑身热烘烘的汉子推开,只管抿着嘴一声不吭的把他的胳膊包扎好。过了会儿,又似娇似抱怨的嘀咕道:“你们镖局也是的,都不知道寻个大夫帮着瞧一瞧,万一伤口发炎了可怎么得了!”

这个时候,俩个人谁都不知道,院子里远远的有个女子愤愤的眼含怨恨的盯着张满囤所在的屋子。甚至在想到一身粗布衣裳,面黄肌瘦甚至浑身土不拉几的林宝珠时候,还忍不住满眼恶毒。

夏晓媛怎么都没想到,前世一直没娶亲,后来功成名就之后娶了个商户女子的人,这一世竟然会早早的就有了媳妇。想到前世东家也曾给他们两个说合过,只可惜那时候她一心想嫁个能出人头地又温文尔雅的官宦子弟,对于粗鲁野蛮的张满囤瞧都懒得瞧一眼,生生错过了当一品诰命夫人的机会。加上那看似粗鲁的汉子,后边半生都守着哪个浑身铜臭的商户女子,甚至最后他在疆场马革裹尸以后,那女子还得了皇后召见成了不少贵人眼中的香饽饽时候,她就忍不住妒火中烧。

虽说最后张满囤死的早,那个商户女子受了半生活寡,可最后不也被追封了忠勇侯还能世袭么?那般荣耀,何止是光宗耀祖那般简单!而且那商户女子,可不是也就凭着他的身份成了人人敬重的侯爷夫人么。

想着刚刚张满囤对自个的不假颜色,又亲眼看到他对那个乡野村妇的情谊,夏晓媛就满心恨意。恨不得把那个村妇的脸都给挠花了,也省的让她再勾/引汉子。

这个时候的她,哪里会觉得人家是张满囤实打实的媳妇,甭说是护着了,就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而她才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凭借重生记忆霸占一切的人......

且不说她心里是何盘算,这会儿张满囤已经跟东家告了假,正打算陪着林宝珠去一趟兴隆酒楼呢。别的不说,甭管媳妇的手艺好不好,既然媳妇开了口他又怎么可能让媳妇失望而归呢?

大不了,等媳妇的小食卖不了时候,他就带回镖局让大伙儿分着吃了。

到酒馆他们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并不用通报,伙计就麻利的领了俩人去见掌柜的。

进了后院,正碰见掌柜的跟掌勺师傅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过见到来人,掌柜的还是赶紧笑着迎了上来。

“满囤兄弟,弟妹,你们今儿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难处?”秦掌柜的一脸笑意,也不提自个刚刚为何为难,只是左右瞧了瞧没见到张满囤常推的手推车,又不见他背着篓子或是扛着猎物,心道定然不是来卖野味的。

不过虽说没有买卖,但他也乐得给张满囤个面子,所以挥手让掌勺师傅先去忙着后就带了俩人去跨院客堂。

说起来上回张满囤那头野狼,可是让兴隆酒馆红火了好几日呢,甚至县里县太爷过寿都特意来知会着留了一份炖狼肉。要知道他们这个小镇子的酒馆,能被县里大老爷叫出名号的可是少之又少。这不,为着这个,不少富贵人家都慕名来寻稀罕的饭菜想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