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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静,田存根也从院子里出来,说:“支书,来家里坐坐吧。”

田支书说:“坐什么坐,你们呀,大清早的这么又哭又骂的,也不嫌寒碜人,赶紧去看看吧。”

田存根的婆娘拉着田存根就往大队部跑,失而复得也算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了。

到了,看见知青宿舍门口扣着一个荆条筐,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鸡叫的“咕咕”声,田存根婆娘掀开一条缝,说:“哎呀,就是我们家的鸡。”

齐向南说:“大娘,是您家的鸡就赶紧带回去吧,以后呀可得好好地看好了,这要是跑到地里去你怎么去找呀?”田存根的婆娘一个劲的道谢,后来家里摊了煎饼,还让自己的小儿子给这些知青送来几个,赵建国跟王思郑同辉说,要是你们俩偷着把鸡宰了,现在咱还能吃上这热乎乎

的煎饼?你看那天早上这田家大娘的泼辣劲,要是让她知道是你们俩祸害的他家的鸡,什么下场你们俩也能想出来吧?

后来,知青组开会的时候,齐向南就拿这件事情出来讨论。齐向南说:“农民是最记人恩情的,我们就帮着拦了拦鸡,人家就一直记着咱的好,家里有好吃的就给咱们送来让咱们尝一尝,同志们呢,我们对人家一分好,人家就会还

给我们一分好,甚至是几分好,咱们得记住了,农民是最淳朴的人。”后来,沈家村的知青有的走了有的留了下来了,但是都跟沈家村的人相处的很融洽,很多年之后,曾经在沈家村待过的知青相约着一起回沈家村,说起知青跟村民的关系

这么融洽,大家就一直往前想,想着想着,想起田存根家的这只鸡,大家都笑称,知青们跟沈家村的人的融洽是从一只鸡开始的。

培茵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沈锦华跟孟若兰带着培茵去河边打猪草的时候,说起来的。

沈锦华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我看那只鸡应该是被齐向南从别人嘴里抢下来的。”

孟若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呀,我看咱们村里的那些知青都挺好的呀。”沈锦华说:“若兰,你们城里人都有粮本,吃什么都有政府配发,就说吃肉吧,每个月每个人都能有点猪肉吧,在咱们农村,一年才能吃几次肉?我姥姥村里也有知青,他

们来了一个来月就偷了村子里两回鸡了,村里人去找他们还死不承认,他们没来的时候村里也没见少过鸡鸭鹅狗的。”

孟若兰说:“我看呀,这主要得看领头的人,领头的要是都跟齐向南似的,估计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呢。”沈锦华说:“这倒是,哎,若兰,你说这都不能考大学了还上学做什么呢?你看看,现在上大学都得凭推荐,一个县里就那么几个名额,而且去上大学的都是些成分那么好

的,而且他们大部分还没有怎么正儿八经的上过学念过书,去了大学能学好大学的东西吗?”孟若兰说:“他们学好学不好的我不知道,大学的东西很不好学,当年我爷爷还在大学教书的时候我见过他们学的东西,那些东西一般人还真看不了。锦华,我觉得有时间了还是多看点书吧,咱们学了东西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就是自己的东西了,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我爷爷一直督促我看书学习呢,我爷爷说就算是我不能

继续上学了学习也不能放松了,这读书多的人跟读书少的人看着就是不一样,‘腹有诗书气自华’,还是多看点书学点东西好啊。”

沈锦华点了点头,说:“那倒是,就看我大婶子,看着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呢,大婶子带出来的孩子也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孟若兰说:“就是啊,看看咱们的小培茵,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呢。”

沈锦华看去,培茵跟在俩人的身后,蹲着身子,使劲的拔着地上的草,一点都没有敷衍的样子,认真极了。培茵现在也不愿意跟着培田培芝满村子的玩,小孩子的游戏,培茵表示没有兴趣,除了抓强盗就是跳房子,太幼稚了,有那功夫还不如跟着沈锦华孟若兰一起来打点猪草

,挖点野菜呢。

想到奶奶看到自己跟着一起干活,奶奶高兴的搂着培茵夸了半晌,想到这里,培茵叹了口气,奶奶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六十多的人这样熬着真不好啊。奶奶这几天精神极度紧张,因为二婶要临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