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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娘胸有成竹道:“只有装病,让他进不得京城。”

褚慎摇了摇头,这主意他方才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天子若真是下诏,只要不是快要咽气,怎么敢抗命?

就算说得了天花水痘,县里也会派人来看,避而不见,是瞒不住人的。

当褚慎说完立刻之后,笑娘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道:“若是随风过的是时疫,只怕媒人来辨别真假了。”

褚慎闻言皱了皱眉:“这谎扯得有些没边,方圆百里都是太太平平,只有随风一个得时疫的,说出来人也不信啊!”

关于这一点。笑娘倒还胸有成竹。在原书中,天子得龙子加试,结果她生父莫家所在的乡县却爆发了一场时疫。

第一女主莫迎婷是个天生的病秧子,不幸被过了病,那时家里的仆人都不敢靠前,只随风就近伺候汤药。

最后莫迎婷虽然病愈,却落下病根,随时都是一副被风吹散的娇柔模样。

也正是她乃短命之相,至此以后年岁大了也嫁不出去,被随风顺利捡漏迎娶了这第一位妻子。

可惜这么身娇体弱的,却一直不死,非要等笑娘等这个恶毒女配前来荼毒,才一命呜呼。大力刷了一轮男主对女配的恶感度。

想到这,笑娘接着扯谎道:“我昨日听过路的针线商人说,他刚从淮山那边过来,那里好像爆发了时疫……若是父亲能赶在圣旨前,领着随风去淮山附近转一转,便有了推脱借口,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褚慎听了这话,没有再出声,而是低头沉默地去想。

若是笑娘所言不假,这的确是个能说得出的借口。

天子得了龙子,自然是如龙珠般庇护。若是说随风刚从疫区出来,只怕他没有染病,天子也要拒之不见,不准随风踏入京城半步。

事不宜迟,既然想到了法子,要早早运筹才行。

第二天,褚慎便宣布,随风的外祖母有亲戚在淮山,他如今考得了功名,自然要去母家探看一二。

淮山离此不远,他待随风去了几日便可回转了。

胡氏不疑有他,只替随风装了新衣,打点了父子二人的行李。

褚慎选在上午街市最热闹的时候领着随风出发了。随风如今是镇里的名人,自然人人见之,都要跟褚慎道贺。

褚慎也是大张旗鼓地告知众人,自己要领着儿子去淮山探亲。

只是随风在走的时候,跟笑娘有些依依不舍。

笑娘少不得安慰他,虽然去了险地,可是父亲会小心看顾着他,只在淮山过了路牌,并不会进入乡镇。他是个福大命大的,绝不会一命呜呼了。又不是回不来,可别搞这些抱大腿舍不得放开的阵仗。

随风听了,果然收起了难舍难分,冲笑娘翻了个白眼,便头也不回地上马车离去了。

再过了半个月,果然圣旨宣告要召见年少的贡生入朝。

县丞亲自去褚家一问才知,那两个倒霉父子不在家里呆着,非要跑去了淮山,听闻那里的疫情愈来愈厉害,乡县道路全由重兵把守,禁止疫区的人跑出来。

而褚慎也来信了,说是自己带着儿子想出来时,被官兵喝止了。随风这两日不大好,有些发烧,他也担心儿子是否感染了疫情云云。

这天子召见个小孩,也无非是心血来潮图个新鲜。听闻感染了疫情,唏嘘之余,便也只能盼着上苍垂怜这小小文曲星,助他度过这场浩劫。

至此以后,日理万机的天子哪里还会记得这些个事情,就此也就不提了。

不过这番风头过后,褚慎却是一人从淮山回来了。

胡氏问起,他只说随风的母家舍不得,便留他住上些时间。

可私下里,他却跟同党笑娘袒露了实情,说是在淮山遇见了她的祖父莫龚成。

原来褚慎到了随风到了淮山,并没有往乡镇里去,为了避开时疫瘴气,只在附近的深山里打猎野宿而已。

没想到却巧遇了入山中寻访名医给孙女莫迎婷治病的莫龚成。

漠北王对莫龚成有大恩,是以一番巧遇之后,老爷子便扛起了护持漠北王遗孤的大旗,只让他放心将随风放在他家。

褚慎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自家老家的地方官拿随风做了邀宠的砝码,若是这么回去了,说不得哪天又要给皇帝献宝。

而他又暂时不能将随风往京城里待,所以他借口是远亲,呆在淮山的莫家,最稳妥了。

待得过上几年,随风渐大了模样也变了,再做接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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