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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义正辞严地跟随风讲,待到了真成婚的那日,聘礼彩礼一样都不能少。但凡端不上台面,她就学了乡间媳妇的做派,聘礼不够就不上轿子了!

随风自然是一口一个的应承下来,指着账本道:“总账都在那,你细细找找,应该够我娶媳妇的……”

听听,这叫人话吗?竟然要她这个没嫁过去的跟他拢账找聘礼!

可是既然以后她要在漠北长居,总要给自己打理出清爽的府宅来,是以梳理了账目的第二日,她就吩咐人,将内外院子的管事都叫来,依着账目细细问钱银的去处。

说实在的,这两年里,管事们都是吃惯了的。小郡王不是常年呆在军营里,就是回京去述职。

没了老虎,他们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便是称王的猴子。虽则这次小郡王居然将未婚妻提前带回来了,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可是管事们一早时对好了说辞的,只统一口径道:“县主,您有所不知,郡王喜好宴请部下,三五日便是大小的宴席,这漠北不比京城,物资匮乏着呢,吃饮都是耗费银子的,家里就算有座金山也不禁花销啊,那之前的账房先生也是惫懒的,许多的花销没入账,这才让您对不上账本……”

笑娘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又问:“且不管这几个账本,那私库里的东西也是宴饮时,被将士们啃皮儿了?”

掌管私库的乃是郡王府大总管的婆娘廉妈妈,听闻了这话,连忙跪下道:“漠北鼠患闹得厉害,府里原是养了五只猫儿的。可是公孙姑娘对猫儿过敏,身上都起疹子了,是以这府里的猫儿被清除了出去。私库的老鼠便多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

笑娘闻听了此言一挑眉:“公孙姑娘?”

廉妈妈故意迟疑道:“便是寄居在府上的公孙琴姑娘,她是小郡王故交之女,年方十八,长得可是美呢!”

其实笑娘一听到“公孙琴”这个名字,立刻便恍然她是谁了。

在种马文的标配里,跟男主犯口角的女子,最后一定倒在男主的身下,让她知道谁才是爸爸!

太能干聪慧的女子,一定是男主的左膀右臂,白天是助力是秘书,出谋划策;晚上则巧语解人,服侍枕席。同时因为有颗旺盛的事业心,往往不求名份,只愿做男主的红颜知己,身体与心灵都契合的灵魂伴侣。

在原书里,公孙琴姑娘就是这么个角色。她的父亲乃是隐士大能,而她擅谋略兵法,成为男主军帐下的女军师,同时因为二人朝夕相处,结出了别样的情愫。只是那时男主娶妻不断。虽然他最后愿意给女军师名分,可是她却不愿流于府宅之间,宁愿不要名分,却终身不嫁,只在男主疲惫无力时,默默送上玉臂香枕的慰藉,陪伴着男主一路成就帝王霸业……

这个桥段让男读者大呼爽极了。她也成了原书男主八位命定红颜里好评度最高的。

毕竟拥有一个美貌聪慧并存,帮助事业成长又不破坏家庭的小秘书,简直是大多数男人的梦想之一。

只是笑娘没有想到,如今随风还没有成家立业,这位灵魂伴侣竟然已经出现在他的左右了。

而那廉妈妈见笑娘听了不做声,心下也是暗自一松。

她看顾库房不严,鼠儿进来了,且故意扯了这位寄养在郡王府别院的公孙琴姑娘,就是有意转移笑娘的视角。毕竟那么一位貌美的姑娘在府里,身为郡王未婚妻的惠敏县主,怎么能不忌惮?

只要她专注着捻酸,自己的失职便也遮掩过去了。

可是笑娘沉默了一会后,提也不提那公孙琴的话茬了,继续紧盯着私库不放,继续问:“若是鼠患倒也罢了,不过今日人齐,正好清点下私库物件,”

廉妈妈一早就有应对,让小丫鬟将册子递给了笑娘。

笑娘拿眼扫了扫道:“不对,这并非开府造册的本子,内页似乎换过了啊!”

廉妈妈没想到她的眼睛那么尖,连忙堆笑道:“册子也被鼠儿啃吃的,只能又重新誊写了一份……我们这些人,原是漠北王府,跟从已故漠北王的老人儿,是看着小郡王出生的。后来王庭起了内乱,我们不想跟从奸王,便回了乡间,可实在过活不下去。听闻小郡王回来,便是纷纷前来投奔。郡王怜惜我们的一番忠心,平日里也是宽待着,倒叫我们的差事懈怠了,如今县主来了,我们自是要打起精神,服侍好县主您。”

笑娘慢条斯理饮了一杯茶,倒是琢磨出了廉妈妈的意思,大概的意思是:

第一,他们都是看着郡王长大的忠仆老奴,有着一份资历脸面,可不是那些个随便发卖打骂的奴仆。

第二,郡王宽待着他们,可不像她这位县主一样,刚来就找事儿。

其实笑娘也不想多事,若是这么奴仆态度诚恳,自认了错去,她也就既往不咎,从新来过了。

可是现在这位大管事的婆娘明显是在言语敲打着她,笑娘还真觉得,这府里上下的忠仆们得好好梳理一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