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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就应该在梁潜头七还没过的时候就找下一段!

“他有什么好?”孟怀谦抬起头,他仿佛依然在冷静沉着地叙述,可只要池霜低一下头,只要她能分出哪怕零星半点的心思在他身上,她就会看见他收紧的手以及手背上的青筋隐现。

他是如此的平静。

平静到了池霜的怒气冲冲此刻都显得这样蛮横。

他好像真的在疑惑,如同一位耐心又温和的长辈在询问不懂事的晚辈,那个人有什么好,你可以讲给我听吗?

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池霜。

他有什么好。

潜台词是什么——这个一无是处的垃圾你看上他什么。

“要发疯到一边去!”

池霜自然不会真的列举出郭闯的优点来。

什么长得帅、会呼吸、年轻……

哪怕她说了,孟怀谦这死瘪三也只会平淡地扯扯嘴角,高高在上地不屑轻蔑。

活好倒是可以给他会心一击。

但……郭闯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他太无辜了,如果孟怀谦真的听进去了,一时头脑发昏要为梁潜打抱不平,那她不是害了人家?

“滚,赶紧滚远点!”

池霜进了电梯厅,眼见孟怀谦还要追上来,她狠狠地骂他:“你敢进来一步试试,你进来我就立马报警,我说到做到!”

什么东西。

给他点好脸色就想来给她上课,还要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池霜看到的也只有他那双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眸。

他只是神情沉寂地望着她,仿佛她遥不可及。

她不知道,阻止他的并不是那一扇电梯门。

两人不欢而散。

池霜再次将孟怀谦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拉黑,不给他半点靠近的机会。

除此以外,她还提前出发去了港城,让孟怀谦来餐厅找她也扑了个空,她相当有骨气,就算酒店前台跟经理都挨个给她打电话,问她入住时间,还贴心地要提供接机服务,她都置之不理。孟怀谦住过的酒店她嫌晦气,一步都不肯踏入,自己气鼓鼓地订了别的酒店,甚至在跟表姐通话时,还阴恻恻地提醒,“韩璐女士,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是把我入住的酒店信息说顺了嘴透露了,你知道后果的吧?”

表姐:“……”

她只能极力顺毛安抚,“霜霜,孟总这两天下了班就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让姐给你评评理?”

“说了怕脏了我的嘴。”

表姐眉心一跳,轻声问:“孟总强吻你了?”

似乎确定了这个可能,她也怒火难忍,“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姐,我在吃饭!”

池霜并不迟钝,她只是从前太忙太忙便懒得在情啊爱啊上多花心思,况且那些男人心里怎么想的,也不值得她去深思。只要是她喜欢的人,都更早一步喜欢她。

那天晚上她只顾着恼火生气,心情平缓后,再思索他的话、他的举动,答案不言而喻。

她记起来,在之前他消失的两个多月里,她前任任景锋也来找过她,还被容坤撞上过。

容坤只是错愕两秒后,又若无其事地笑着调侃她。

或许内心深处他作为梁潜的好友也会有微妙的情绪,但他掩饰得很好,不会让她不愉快。

这才是一个没病的正常人该有的表现。

她相信,那天晚上撞见她跟郭闯闲聊的人是程越,程越要么当做没看到默默走开,要么之后也会像失忆一样半个字不提,是绝对不可能追在她身后阴阳怪气。

一会儿问郭闯是谁,一会儿问是不是要跟这人在一起,一会儿又问这人有什么好。

除了关心她终身大事的家人以外,还有谁会这样?

只有那些酸气冲天在嫉妒在吃醋的,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的男人了。

池霜在港城也有认识的朋友,开开心心逛吃了两天后,她也要进入学习状态,开始准备参加研讨会的事。跟京市干燥寒冷的气候不一样,港城这段时间天天都是艳阳高照,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了表姐为她购置的白色套装,交给酒店熨烫好后穿上,美滋滋地在镜子前拍了好几张照片,再穿上搭配好的高跟鞋还有手提包就出门了。

会场地面停车场尚有空位,司机正要停下,保安快步过来,指引着他往地下停车场走。

司机嘀咕了一句,池霜正拿着粉饼补妆,也没注意到这一小小插曲。

等她下车时,见这地下停车场宛如私人车库还有些纳闷。

路过那辆很显眼的迈莎锐时还不经意地瞧了一眼,玻璃全黑,什么也看不到。

进入会场后,池霜也很自在,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她也不需要跟谁打交道,安安静静地在工作人员的领路之下,来了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下。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平板电脑,准备记一些笔记回去交差。

少顷,她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

出于礼貌,她将视线从平板电脑挪到了来人身上,愣怔几秒,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