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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她低头看了看这浴巾,问他:“你的?”

“嗯。”严均成知道她爱干净,又解释了一句,“放心,昨天我就洗干净了,太阳也晒了大半天。不脏。”

郑晚想笑,可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她没嫌他脏,她知道他爱干净。

“我带了浴巾。”她小小声说。

严均成却当作没听到。

他想,她的浴巾能有多大,肯定不像他的,能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白皙的小腿。

郑晚裹着他的浴巾小跑着往女士更衣室的方向去。

严均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他低头看了看手掌,总觉得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掌心。

从游泳馆出来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余热未散。

严均成一手帮她提着袋子,一手牵她,她想挣脱开来,怕碰到熟人,他却不肯放,握得更紧。

郑晚刚才借用外面报亭的电话跟父母说会跟同学在外面吃,父母也没多想,自发地以为那位同学是薛妮,还问她有没有带钱。

不知怎么的,她内心深处泛起了一些些,她说不上来的情绪,让她原本高涨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好几秒。

她的确是喜欢他的。

跟他在一起也很开心,被他牵着也是。

严均成自然也察觉到了,过天桥时,他放慢了步伐。

“其实很多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他沉静地说,“你肯定也听过很多例子,但我是认真的。我跟他们不一样。”

郑晚的心并没有动摇。

他也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也是她的初恋。

如果这是一幅画,她也生怕不小心滴上了墨,如果这是一首曲子,她也怕弹错一个音调。

也许时机不对,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知道。”

在水里游的时间长了,手指都泡得发白发皱,而他的手,他的体温,一点一点地将它抚平。

“如果有一天……”她停顿了许久,“那也是我不喜欢你了。”

严均成听了这话却觉得不太高兴。

虽然得到了她的承诺,无论是家长还是老师施压,她都不会妥协,可为什么要说“如果”。

没有如果。

他也不接受什么如果。

“嗯。”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

郑晚好不容易脱身回到家,只觉得自己是被搁浅上岸的鱼。

几乎都不能呼吸,还好父母都还没回,她匆忙躲进洗手间,关上门保险起见,还将门反锁上,这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狼狈地双手捧着脸,试图让脸上的红晕全部退散。

她现在体温一定很高。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发烧。

赶紧拧开水龙头,用水浇了好几次,才逐渐平复几乎紊乱的心跳。她的手腕上还留着一道痕迹,乍一看像是蚊子包,实则……

明明这会儿也没人,她还是赶紧做贼心虚般将手藏在身后。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与此同时。

严均成回了家,将那块半湿的浴巾平铺在床上。

严明成端了切好的西瓜进来。正准备一屁股坐在床沿边时,见铺着浴巾,就要伸手拿起来扔一边。

“不要碰。”严均成疾言厉色地制止他。

严明成知道自己这弟弟或多或少有点病。

他退开一步,不坐了,干脆倚着墙,拿了块西瓜啃,“西瓜挺甜的,你试试。”

“哥……”严均成神色缓和,“你不是吃坏了肚子?少吃点冰的。”

严明成咧嘴笑:“这就叫以毒攻毒。”

“有事?”

“那个,均成啊。”严明成吞吞吐吐地开口,“你嫂子生日,我打算带她去西餐厅吃,还差点钱,你借两百给我行不?”

虽然比弟弟要大四岁,但严明成在弟弟这里从来没有当大哥的威信。

借钱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严明成没少跟弟弟借钱,当然,他还坚持着做人的底线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每次借了以后还是会想办法还钱。

严均成拧眉,“只能借一百。”

他也有女朋友。

他也要谈恋爱。

严明成松了一口气,急忙应下:“可以可以!”

走出房间之前,他又扫了一眼那被弟弟平铺在床上的浴巾。

他眼尖地发现,浴巾上好像有一两根很长的头发,一看就是女生的,他们家里没人留这么长的头发。

这……

是他眼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