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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洋被她逼问得有些讪然,道:“前两天惊龙会嘛,我过去看了一眼……”

惊龙会这种大事,岳云霖当然也是知道的。而且在此之前她就跟苏进认识,感觉还相当不错,所以也因此额外关注了一下。

现在回想起苏进在惊龙会上的表现,她心里百味杂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看向手中的检验报告,喃喃道:“原来,原来这就是我的孩子……”

周景洋不自然地戴上墨镜,说:“走,我们去找他吧。”

“嗯!”这是十多年以来,或者还包括在更长更久远的时间里,岳云霖第一次赞同周景洋的话。

周景洋是开车来的,她毫不犹豫上了他的车,问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周景洋瞥她一眼,向着她的方向侧了侧身体,但马上又直了回去。他提醒道:“安全带。”

“哦!”岳云霖并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她随手系好了安全带,又问了一次,“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周景洋还没有回话,车的后门被拉开,谈修之钻了进来。他笑着对周景洋说:“二叔,也带我一个吧。”

周景洋说:“无事叫周二叔,有事叫二叔,你小子果然奸滑。”

谈修之笑了两声,并不跟他计较。他按下车窗,探头出去叫道:“余叔,我的车扔在这里了,你帮我停下!”

卫兵应了一声,谈修之把头缩了回来,道:“这几天苏进一直在南锣鼓巷他工作室,要把帛书全部都修完。今天应该已经搞定了,我先打个电话给他。”

周景洋“唔”了一声,表示:“行吧,带你还是有点用的。”

谈修之不管是身为晚辈还是身为一个正常人,都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他应了一声,打电话去了。

电话的声音在后座响起,前面的周景洋和副座上的岳云霖之间就不由得有些尴尬。

周景洋瞥了岳云霖一眼,问道:“你这几年怎么样?”

岳云霖并不回答,转而问道:“你是怎么找上苏进的?你怎么会怀疑他的身份?”

周景洋哼了一声,说:“你不觉得这小子长得跟我有点像吗?”

他转头看岳云霖,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又移开目光看向前方道,“我周景洋的儿子,就应该这么有本事。我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不对,就去查了一下,发现对不太上。”

岳云霖应道:“是,我们这边也去查过,发现小苏的确是在福利院长大,但是是后来才从正常家庭转过去的。”

周景洋瞥她一眼:“然后你们就放弃了?”

岳云霖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她发现不是的时候,心里又是遗憾,又是犹豫。但最后看着苏进自信满满从事文物修复时的样子,她不知为何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许在心里某个角落,她对这件事情一直抱持着罪恶感以及对自己的不信任。她心里隐隐觉得,也许苏进不是他们的孩子会更好、更自由?

这只是心里模糊的想法,她自己也不知该怎么总结。

周景洋看着她,却像是全部明白了一样,哼了一声道:“虽然查出来的东西对不上,但 越看越是不对。那鼻子那眼睛那做事的风格气派,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嘛!所以,我就直截了当地采取了最后的手段。”

这手段不用说岳云霖也知道了,他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最有效、也最有说服力的手段。但这也只有周景洋才会作得出来,以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的。

当然,如果是周老爷子的话……

岳云霖这才想起来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事,她连忙拿起电话说:“忘记跟老爷子说一声了。”

“不要跟他说!”

“不对!”

前排后座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岳云霖先注意到的是后者。

她转头有些紧张地问道:“小四有什么不对?”

谈修之握紧电话,直视着她道:“苏进手机关机了!”

岳云霖迷惑说:“也许他修复完了觉得疲倦,关机休息了?”

“这不可能。”谈修之断然道,“苏进随时都关注着文物以及天工社团相关的事情,生怕错过关键的时候,所以他从来不会关机,就算睡着了,听见电话铃声也会马上醒过来。”

听见谈修之这段话,岳云霖的心情陡然一阵复杂。但这时她更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关机……”

“绝对不正常!”

前座周景洋,后座谈修之异口同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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