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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凌晨,天边黎明未现,雪花飘落,睡梦中的青岭被狼嚎声吵醒,住在城门附近的百姓纷纷出来看,那火光越过了城墙还能看到,隐隐透着红。

很快那一阵一阵的狼叫声停息下去,咽呜着像是生病走到了尽头,城墙上的弓箭手以及投手还在不断的往下扔。

后出来的百姓还看到东南墙面上有巨响,城墙上的雪都被震塌下了不少,是狼族士兵举着巨木砸墙。

外头到底是什么状况城内看不清楚,年年都是如此,这一回似乎动静格外的大,等到天边黎明揭着黑夜的纱过来,城墙外的战火熄了下去,起得早的百姓看到打开的城门外,远远看去一地的雪狼尸体,一股风从外面吹进来,夹杂着毛皮烧焦的味道。

狼族狼狈撤离。

这是年末的第一场守攻战,霍靖祁派人把雪狼尸体全部拖了回来,军营里派出些人处理这些,清点过后,比当初霍靖祁预计的还要多。

第二天下午霍靖祁回家时,给柳青芜和霍冬灵都带了几张军营里处理下来的雪狼皮。

因为是火烧死这群雪狼,完好的皮没剩下几张,交给管事下去再行处理,霍靖祁进院子的时候柳青芜就在门口等着他。

天纷纷扬扬的飘着小雪,霍靖祁把她拉进了屋子内,摸着她微凉的手,“在屋里呆着就行了。”

“给你准备了热水,先去沐浴。”柳青芜推着他进了里面的屋子,热水烘着暖暖的,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我在里头添了药,你好好放松一下。”

霍靖祁拉住了她的手,声音沉了几分,“陪我一会儿。”

柳青芜在浴桶旁的凳子上坐下,拿起浸湿的布巾给他擦背,轻声道,“这一仗打完,过年应该能安歇不少了。”

“是啊,军营里如今这么多的雪狼肉,过些天营里施粥,今年让他们能吃上好肉,百姓也能吃上一口好的,你若是喜欢,我让他们替你留一些。”霍靖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舒适,紧绷了半个多月的神经如今终于能够放松下来,不管狼族回去要如何修生养息,死掉的这两百多匹雪狼一时之间是无法补足,如此一来,近段时间内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在漯城时吃过不少野味,柳青芜从未吃过雪狼肉,听他一提,身孕期间想到什么就想吃的感觉又浮上来了,腹中的孩子像是有感觉似的动了一下,柳青芜拿起澡豆在他头发上擦出了细沫,“问问冬灵要不要吃。”

“还能祛冷积,如今冬日里炖上一些吃了御寒。”霍靖祁总是担心她会受不了这儿早冷的天气,如今还怀着身孕。

柳青芜点点头,舀起一旁桶里的水给他冲洗头发,霍靖祁拿过勺子自己来,“你坐着就好。”

“你们都不让我动,生孩子的时候你还能帮我不成,大夫说了,不能总是坐着不动。”柳青芜不让他拿勺子,替他冲干净头发,拿过厚的布巾轻柔的给他擦着头发,这是难得的享受。

夫妻俩是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话,洗完澡后天色就有了暗了,知绿从厨房那边取了食盒过来,两个人吃过饭,霍靖祁不愿动,靠在了柳青芜的腿上,要她念信给他听。

就在大雪封山的前一天,漯城那边大哥送了两封信过来,柳青芜低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大哥说了些漯城的事,宫中似乎是出事了,三皇子遭人下毒,差点丢了性命,有人把这事儿怀疑到了太子头上。”

霍靖祁捏着她的手,有了身孕之后她长胖了,原本摸着柔软的手如今在手中更是舒服,他手心里厚厚的茧蹭着她的指关节,漫不经心道,“太子一无势二无后台,狗急跳墙才会怀疑到太子头上去。”

“只是流言罢了,大哥说朝中可无人怀疑太子,下毒也得有动机,德妃还是殿下的姨母,怕是有人想挑拨离间。”柳青芜顿了顿,“大哥还说,二皇子,可能是个痴儿。”

霍靖祁睁开眼,清明的看着床顶,他忖思片刻,“听闻沈贵妃当初为了求子寻了许多方子,其中还有许家送上去的。”

“是,你在这儿也许不清楚,许家很可能就是靠着奉给沈家的那几张药方才得以升迁,我若是没记错,许家第一次受沈家重视是沈贵妃怀二公主的时候。”她当时还在,还在仪都,也就是那一次机会,后来许家大老爷还让父亲从鹤州外任归来,在漯城谋得了差事。

“后来,沈贵妃再度有喜时许家大老爷也跟着升官了,我想这其中肯定也有关系。”即便只是传言,无风不起浪,许家这些年来的发迹,就是跟随着沈贵妃有身孕的趋势不断往上,当沈贵妃生下二皇子时,许家简直是到巅峰了,柳青芜语气很淡,“就连父亲的官职都是许家人一再帮忙,大伯那边没出力几分。”

“沈家若败,可知身后的那些人会败的比沈家还要惨。”霍靖祁像是来了兴致,捏着她的五指,口气也十分的淡然,“沈家于皇上而言还有用,那许家于皇上而言有什么用。”一旦沈家要被皇上所弃,未免引起动荡,一时间最惨也是落魄下来,但那些过去跟在沈家屁股后头吹捧献计的,将会摔的很惨。

“皇上圣旨下的时候父亲带我进宫谢恩,太子邀我前去,我见过二皇子。”柳青芜就是觉得二皇子奇怪,“当时已经有三四岁了,走路都没什么问题,坐在太子殿下怀里,哥哥二字却都喊不清楚,行为举止像是只有周岁多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子。”

宫中对皇子的启蒙很早,会开口说话就开始熏陶,待到三岁时基本能识得些字,三皇子和二皇子出生前后只差了几个月时间,二皇子话都说不清时,三皇子已经能够脆脆的背诗了。

“既然你大哥来信说了,那就不是可能,二皇子就是个痴儿,如今四五岁的年纪,话还说不清,外头无人敢说,沈贵妃怕是心里头最清楚的那个。”霍靖祁起身让她靠着,给她捏肿胀的腿,客观评价,“外头说的那些话都是向着沈家罢了,四五岁说话还不利索,行为举止仍如一二岁的孩子,将来会是人中龙凤的,这百年都找不出一个。”

“二皇子与皇位可就真的无缘了。”柳青芜只见过那沈贵妃几面,比起宫中那些妃子,她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个,即便是这么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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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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