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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不要叫县长,我还没到任呢,到任了也是个季副县长,以后很多事情还要向仲县长请教的。”

两人就都说了一些官话,季子强心里对方菲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不管方菲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总是对自己一种认可和接纳,就算这是表面的,但也是足以让自己增加信心,洋河县很复杂,以后说不定还要和哈县长兵戎相见,那么多一个同盟自然是好事了,何况这个方菲背景深厚,能得到她的支持,会让自己在洋河县轻松许多。

季子强就说:“我刚才也不是客气话,真的,以后到了洋河县是少不得请教仲县长很多问题的,你可不要烦我。”

方菲就很妩媚的笑笑说:“怎么会烦啊,只要以后我能帮上什么,你尽管说。”

是啊,今天方菲刻意的把自己收拾一番,脱掉自己过去在县上穿的那些色调单一的服装,换上一身可以让男性注目的服饰,为的就是要给季子强留点好感。

方菲早就注意过季子强,她看不上洋河县这些本地的,土不垃圾的领导,而季子强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柳林市少有的娇娇者,过去因为两人不在一个部门,一年见面也就那么少有的几次,方菲就没多想过,但现在听说季子强马上就要到洋河县了,这多少就会让方菲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来。

季子强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可以为方菲的美貌动心,但绝不会就这样的想入非非,一个,他还没有从叶眉那忧郁的眼神中缓过来,再者,对方菲的底细实在是毫无所知。

季子强就问起了洋河县的一些情况:“仲县长,我记得你是管文教和卫生工作吧,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季子强渴望知道更多的洋河县内幕,他就小心的准备从侧面展开了解。

方菲点点头说:“是啊,我那一块也难啊,县上的资金,人员都紧张,工作起来也有很多阻力的,哎,现在做什么都不好做。”

季子强就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满,他有点卑劣的暗暗窃喜着,看来这洋河县也不是铁板一块,这就好,只要有缝隙,自己就好生存。

季子强很同情的说:“是啊,现在做什么都难,在县上也是委屈你了,对了,哈县长这人我还不太熟,应该能力不错吧,以后去了要多向他请教一些。”

方菲就“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说:“他是洋河本地人,在政府时间也长。”

季子强是谁,他精通于官场的所有语言,方菲的这句答所非问的回答,让季子强显而易见的感觉到了方菲和哈县长的距离,他就不由的对方菲有了好感,这是一种说不上原因的感觉,或者是因为自己和哈县长碰巧就不在一个派系,作为一个官场中人,防患于未然是必不可少的,通用的话语就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方菲毕竟还是女流之辈,再者,她进入官场的时间和复杂度都是和季子强有极大差别的,要不了多久,季子强就从她那里掏出了许多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什么谁和谁是一伙啊,谁跟哈县长最紧啊,县委书记的脾气怎么怎么样啊,县长和县委书记的关系啊,哪个人在县上不受重视啊,哪几个人虽然是一伙,但经常也互相在背后撂黑砖啊,等等的信息让季子强受益非浅,这是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信息。

季子强就从心里很感谢方菲的到来,而对于以后自己上洋河县,季子强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后来季子强就准备邀请方菲一起吃个饭,但方菲还是拒绝了,同来的一起有好几个洋河县的人,方菲不希望自己的提前来见季子强的举动传入洋河县其他领导的耳朵里。

季子强也心知肚明,他没有过于勉强方菲,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加深感情。

到了下午,市政府办公室就给季子强准备了一个欢送的宴会,当然了,能够参见的都是一些各科室的主要领导,一般普通的干事,你可以表现一下你恋恋不舍的心情,但宴会就免了,你们职位太低了,去了也没意义。

让季子强惊讶的是,整个的欢送宴会都是张秘书长亲自安排的,这倒是让季子强受宠若惊了,这过去张秘书长把自己防贼一样的防范着,现在自己要走了,警报也解除了,两人斗了几年时间,也是该到了握手言和的时间了。

季子强心里也是可以理解,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搁谁在他那个位置,也一定都会担惊受怕,防患未然的,想透了这个道理,季子强对张秘书长就没有了任何的怨恨,或者,这也是季子强与众不同的地方,他骨子里天生就有的豁达和对官场的深刻领悟,让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仇恨,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大势和需要。

今天这来的都是不送礼白吃的家伙,反正是公款,坐下就点酒的点酒,点饮料的点饮料,要的东西价还很高。

一会菜就端上了桌子,酒也送来了几瓶,张秘书长和季子强开喝前少不得要让他发表个感言什么的,等张秘书长一通的把他赞美完以后,季子强也就随便的说了几句话,知道这坐的人都是最讨厌开会的,他很简短的讲完,大家一起都下手了。

季子强还有个长处就是适应环境能力很强,也擅长夸夸别人长的漂亮啊,气质很好啊什么的,所以人缘关系还是不错,今天这就少不的要接那么几杯敬酒,感情酒,时间不大,一个个就喝的晕晕忽忽的了,这个同志就找个机会把手放到女同志的肩膀上说起了悄悄话,那个同志乘机就边说话,边把邻座的女同志大腿拍的瓜瓜响,一会人家反应过来了,自然是要把他手背拧出两个疙瘩来。

一个科长就咧着嘴说了:“季秘书,你以后当了县长一定要注意一个问题。”

季子强就有点纳闷了:“注意什么?”

那科长就打着饱嗝说:“一个县长发短信给女秘:想死你了,在国际大酒店1203号房,快来!却不小心按了群发键。片刻,回复纷至。女秘书:德性,干嘛猴急!女友:昨晚刚做,现在又要?女局长:领导,今天不行,大姨妈来了!男副主任:我咋不知道你也是同志啊?女部下:马上到!女科长:在外面办事,要两小时后才到!老婆:花那冤枉钱干嘛,回来,在家一样做!”

这笑话一说,大家全笑了,季子强就很认真的看看同来的几个女同事,大家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一个漂亮点的小妹妹就问:“你在看什么。”

季子强点点头说:“我在看带那几个过去上任呢,刚才笑话里不是说要有女局长,科长什么的。”众人又是一阵的大笑。

一会,一个50来岁的科长,就对旁边的一个青年科长,讲起了女同志的乳防问题,“你知道吗?,女人有三种胸,在她们二十儿岁时,就像西瓜一样,圆润而硬艇;在她们三四十岁时,胸部就像丫梨,感觉还好,但是有些下垂;五十岁以后,那就像洋葱了。”

“洋葱?”那年轻科长很不解地问。

老科长很沉痛的说:“是,你看着它们时,你会流泪。”

他们的对话让旁边的一个大姐听到了,那大姐就跟转过来对小青年说:“哦,小马啊,科长说的不错,其实男同志下面的发育,也会有三个阶段。当他们二十几岁时,那个就像铁树,坚而有力;当他们三四十岁时,那个就像桦树,绵软但还能用;当他们到了科长这样五十几岁时,那个可像圣诞树了。”

那年轻科长依然不解地问:“圣诞树?”

那大姐就很无奈的说:“对,从根本上来讲已经死了,上面挂的球只是装饰罢了。”

这笑话说的,把那科长气的,恨恨的端起了酒杯,大口喝了起来,估计是让人家大姐说对了。

这顿酒喝的真是壮观,张秘书长也是很诚恳的和季子强交心的谈了好一会,最后张秘书长说:“小季啊,这次就简单点了,时间有点仓促,等你下次回市里的时候,我们办公室好好在请你一次。”他心情这几天是很愉快了,没有了威胁,没有了担心,生活真美好。

季子强也就不断的道谢着,说了很多感激他的话。

一大早,季子强就带上自己的日常用品来到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晖已经在那等候,见了他先是一阵的夸奖,季子强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客套完了,季子强就坐上了张副部长的车,离开了柳林市区往洋河县开去。

看着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笔直的树,往后飞快地闪过,还有远处宽广辽阔的田野不断地变换着黄和绿的色彩,季子强的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作为一个即将上任的,前途充满希望的人来说,窗外的景色,对他是那样的新鲜和自豪,仿佛这窗外的大地,以后都将是自己的领土。

看着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笔直的树,往后飞快地闪过,远处宽广辽阔的田野不断地变换着黄和绿的色彩,季子强的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

从市委里一个亦步亦趋的秘书,现在马上作为一个即将上任掌握实权的人来说,窗外的景色,对他是那样的新鲜和自豪,仿佛这窗外的大地,以后都将是自己的领土。

季子强和市委组织部的张辉副部长一同坐在后排,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配领导聊天的本事季子强是最擅长的,没几句就让张副部长笑的咯咯的。

张副部长也夸了几句季子强,还有意无意的说自己在季子强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如何起到了关键作用。

他要说就说吧,季子强也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都是表现的异常感谢和领情,让张副部长心里舒舒服服的。

张副部长知道季子强是有市里后台,但真正两人的关系有多深,他却搞不清楚。但这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调令已经正式下达了,自己只是来把季子强送上任。

两个车一前一后的跑着,过了不到2个小时,就赶到了洋河县政府,县上领导已经是掐着时间在楼下的大院里等着了,县上的头头脑脑们都来了,这到不是喜欢季子强,他一个扫尾的副县长,算个吊,主要是来的还有个市组织部的这个重型领导。

季子强还没下车就看那院子了站了那么多的欢迎自己的干部,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的下车。

他这是第一次在洋河县隆重闪亮登场,季子强想着必须要表现的潇洒点,做个派什么的,比如甩一甩前额的头发啊,抬起手招一招啊,换上一副最亲切的笑容啊……

可他没想到,自己这准备工作完全是自作多情,大家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他身上,谁甩他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了组织部张副部长身上,季子强只有灰溜溜的,站在后面的份儿。

县委书记吴宏德,副书记齐阳良,县长哈学军等等是一一过来和张副部长握手打了招呼,每个人又和副部长寒暄几句,大家知道旁边的“陌生人”就是季子强,可副部长把季子强撂在一边,也就没人跟他打招呼。

这一圈的过场走完了,张副部长突然意识到后面还跟着这个来上任的副县长,自己只是来送人上任,不是下来视察,不免心里一阵尴尬,赶忙拉了一把季子强,给大家做了个介绍。

县委书记吴宏德,季子强过去是认识的,不过接触的少,人长的有点胖,肚子挺的老高,时不时的要用手提提裤子,没有腰啊,不提裤子老是往下滑溜。

他很热情的和季子强打了个招呼说:“欢迎你啊,洋河县又增加了新的血液”。

县长哈学军他也是知道的,哈县长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城府很深,阴柔多谋的人,他说出来的话,那也是不温不火,暗藏玄机。

不过还有一点季子强是不知道的,前几天市委里的华书记专门给哈县长来了个电话,说自己对季子强没有太多的基层工作经验还是有点担心,让哈学军多注意一点,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哈学军能当上县长,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是非常能够领会华书记话里意思的,他也多多少少的听到过一些华书记和季子强背后叶市长有矛盾,哈学军一直以来都步步紧跟华书记的步调,这个电话他又怎么能够不明白?

不过都是同僚中人,心里怎么样不说,面子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的,常人一点看不出来,哈县长非常亲切的,握着季子强的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说:“你这样的才子,年轻有为,到了洋河县,给我们增色不少。”

季子强谦虚的一笑,很低调的说:“我是来学习的,以后还请哈县长多指导,多教诲。”

哈县长呵呵的笑笑,说了句:“小季太客气,太客气啊。”

两人的眼神一交会,各自心里一悸,不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多少底细,也不知道每个人的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