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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只着一件单薄的宝兰色商务羊绒衫,用力裹住她,他并没有抱她,只是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秋意浓眼前一片黑暗,她剧烈挣扎起来,在他怀里踢他,手脚并用,努力想要挣脱出这个男人的禁锢。

她不需要他的帮助,永远不再需要他的帮助。

他让她看清了什么叫做现实。

他帮,是他仁慈,他不帮,她也没办法、没资格怪他,这段婚姻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她没有立场去说哪怕一句责怪他的话。

所有的苦果,她只能自己咽。

她懂这个道理。

是她逾越了,是她贪婪了,也是该她清醒的时候了。

男人与女人的力气天生悬殊,她挣扎不过他铁臂似的双手,她挣扎的越厉害,那双铁钳手臂就箍得越紧。

她已经哭到茬了气,快发不出声音,揪着他的衣襟想开口乞求,终究没有出声。这个男人铁石心肠,即使她开口,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要乱动。”他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过来,像梦魇钻进耳膜:“你穿得太少,再不穿衣服,你非病倒不可!”

她长睫微垂,不再动弹。

身后,挖掘机再次启动,将最后一面墙推倒,彻底宣告鸣风药厂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抹掉一切痕迹,从今往后,这里不再有‘鸣风药厂’四个字,所有人只会记得“程嘉药业……”

眼前的世界也仿佛轰然倒塌,秋意浓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软,瞬间失去知觉。

司机将车开过来停在马路边上,宁爵西抱着怀里的小女人钻进车内,很快离开。

陆翩翩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要跟上去,她跑上马路,刚准备坐进自己的跑车,突然看到秋意浓那辆天籁,拿起手机打电话,找人把车给开回青城。

菱城某酒店总统套房。

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亮晶晶,照的整个屋子比平常都亮了几分。

秋意浓躺在柔软的被窝里,面色苍白,浓睫微盖,双眼紧闭。

她一直在昏睡。

岳辰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医生仔细做检查,宁爵西看着窗外的雪景,双手插在裤袋中,背影透着一股生人勿扰的气场。

“情况怎么样?”宁爵西问已经在收拾听诊设备的医生。

“太太身体一切正常。”医生抬起头:“之所以昏迷不醒,应该是受刺激所导致的,等人醒来就没事了。”

宁爵西听了没有说什么,过了会走到外面对岳辰说:“送江医生下楼。”

江医生连接摆手:“不用送,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岳辰还是送江医生下去了。

套房外陆翩翩刚刚赶到,问了岳辰一些情况,心头的大石稍微放下来,她准备敲门的手也缩回去,意浓和宁哥哥这么久没见,应该有许多话说,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