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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梅手中捧着一个鸳鸯荷包,她松松的捏着那缎面,仿佛在透过那荷包望向别的人。半晌过去,她方才轻叹了一口气,把荷包收进袖笼之中。

恰好在她收进之时,外头那个魁梧男子就怒气冲冲的进了门来。二话不说,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只把她打的懵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

那男子骂道,被打的李月梅也不恼,她只是伸手触了触那块红肿。低眉轻笑道:

“我本来就是废物,怎么,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晓了。”

那男子阴沉着脸色,冷哼道:

“你明知外头的那批是要她的命的,怎么不拦着她!她若是死了,我拿谁去要挟裴蓠交出那东西。我看你是胆子养大了,如今连那小子的命也不要了?!”

李月梅咧了咧嘴,却无意扯痛了伤口,疼的她面颊一阵扭曲:

“我凭什么拦她?我不过是个做客的,还能管她去哪里了?要是当初让我能在她面前说上话,你做甚么叫我去勾引裴蓠。”

那男子闻言,不由嗤笑出声:

“我可不是白养你的,让你富贵荣华的长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可惜如今你太不识相,我原本都准备好了一切,只要把她握在手里。不怕得不到那东西。没成想你是个没用的,竟是连一天都留不住她!”

李月梅垂下头,凉声道:

“那你不如去找她的尸首罢,说不定裴蓠会看在这面子上给你点好脸色瞧瞧。当然,我不觉着他看见了会心情愉悦。”

那男子见她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心头怒火更炽。然而现下他还有事要做,一时脱不开身。便只得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甩袖就走。心里只道回来再收拾她。

李月梅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神色晦暗莫名。

她袖中的荷包有些灼烫,想起那个把自己弄的满身伤痕的女子,她不禁微微苦笑。

为何,自己没有那般的勇气和决绝,能为了一句话不管不顾的跑出来,哪怕是自赴死路。

她掏出荷包,把它压在了石桌一侧的药碗上。那荷包的底面微微侧过,一头用极细的丝线纹了一排簪花小字,若不是仔细去瞧,定是看不清楚的。

城外,清安寺。

裴蓠的所有信件,都被那批人截了。这荷包是两只的,其中一个,在裴蓠的身上。而她手边这个,却是从裘晚棠那处得来的。

她自然是要还她的,所以她偷的光明正大。等到裘晚棠顺着她留的字条过来找她时,她便笑了,笑的的开怀释然。

她知道裘晚棠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像她这般聪明的女子,是不会以为她真是自己捡到的。她只不过是在赌,赌裘晚棠对裴蓠的心,究竟有几分。

“无事的话,就去祈福罢。”

那日,她如是对裘晚棠说,而裘晚棠则是沉默了。

这场以命为注的赌博,最终还是她赢了。哪怕裘晚棠再不安,再知道有多危险,她最终还是去了。只是她怕是没想到,那些人,要的就是她的命罢。

所以,才那般狼狈。

但是,她却不觉得她会后悔,如她一般,便是情愿赴死,也不会想要自己成为威胁心爱之人的筹码。但是裘晚棠是拼了命成功了,她却再也逃不出这牢笼了。

李月梅怔怔想着。

“姑娘,婢子是来拿药的。”

一个丫鬟从不远处来到她身边,轻声道。

“拿去罢,”她指了指那压着荷包的托盘,“她如何了?”

那丫鬟道:

“二少奶奶身边的三位姐姐不肯离开,终日伺候着。”

李月梅点了点头,又问道:

“府里如何?”

那丫鬟垂着身子回道:

“都在说二少奶奶心善,去寺庙为二郎主祈福了。”

李月梅闻言,眼睑敛下,看不清神色。

“你先走,我去老太君那里陪她说会子话。很快回来。”她顿了顿,踌躇一番道,“她还留在府上这事,万万不能声张。尤其是丞相夫人,她毕竟是这府里的主母,而且又十分宠爱那二少奶奶,等到她失踪的消息传来,说不得要用甚么厉害的手段来寻她。你小心应付。”

那丫鬟便应下了。

李月梅深深的望了一眼那荷包,片刻后撇开头,匆匆走了。

她还不能放了裘晚棠走,如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时半会儿,两批人都是猜不到的,只是裴蓠与戚氏等人,恐怕只得担心一段日子了。

裘晚棠朦朦胧胧的睡了许久,然而她是有意识的,知道自己得救了?而救她之人,却是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李月梅。

她全身疼的厉害,喉咙仿佛被火灼烧了一样。整整三天,她都是半梦半醒,醒来就被那痛感激的难耐。睡了又睡不安稳,是以她听见了李月梅在她耳边说的那句——

你真是个傻子。

她听了这话,想笑,却不能动作。

她不傻,只是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时,不愿去想后果罢了。或许这一劫真正让她明白,裴蓠之于她,究竟有多重要。

“你醒了?”

李月梅背对着她,此刻听到了她颇显嘶哑的呻,吟,就转过身来。递了温蜜水凑到她唇边。让她润了润喉。

裘晚棠喝了几口,觉着喉咙好受一些了之后。就清了清嗓子,略显疲惫的看着李月梅道:

“你为何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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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梅托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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